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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5 11:23:40| 人氣6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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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倒下的一刻,
就只有他自己,
沒有人看見,
撞到角,
額上流著血。

終於被發現了,
一個接著一個到來,
摻扶、大叫、塗藥油、打電話,
就在雨中,
亂作一團。

我站在遠處,
眺望著這個老人的背影,
緊握著顫抖的拳頭,
指甲深深陷在手掌中,
引證著他在心中的重量。

兩分鐘, 難熬而又迅速,
怎樣的呼號也未能喚醒沉睡的靈魂。
根據個人的經驗,
暈過去的人, 腦內的意識也沉默了,
連夢也沒有。

救護車來了,
氣仍能鬆下來,
臉如土黑、脈搏微弱、不知昏了多久,
都令人擔心……
不省人事
四字的判語令每個關心他的心抽搐得更緊,
立刻到醫院。

等待,
是世界上最苦的事,
遲遲未響的消息,
令人坐立不安。
牽掛醫院情況, 但又不能放下手上的工作,
心不在焉與集中專注之間游走。
就只有等待,
不知等了多久,
終於來了電, 來了捎消息的人,
深切治療部,
未過危險期,
未甦醒。
又是另一次漫長的等待。

在斷斷續續拉緊的弦上,
會跳出巨人的音符。
他是多麼友善與熱情,
他是多麼勤快與積極,
又是風趣,
熱愛生命。
雖然已近七旬,
仍是努力工作,
永不言休。

你還有很多心願未了,
不足一歲的孫兒等著你回家,
我不想那天早上,
我們如常開玩笑般互相鞠躬打招呼
成了永闕,
我相信你也是這樣想。
我們可以有更多話說,
可以談小朋友, 談家人……

或許,
有一天,
我們始終要分離,
但,
絕對
絕對不是那一天。
來不及分享更多的時光。
可能,
不可以游走校園,
只要活著,
便有希望。

我要檢舉
台長： t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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