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遇見花】。秋人
在聖誕節氣氛的鼓舞下，街上處處可見雙雙對對的情人，餐廳裡也已是浪漫迷人的芬圍，妳緊握著我的手，與我快步走進地鐵站。
「我們要去哪裡？」
「一個舞會。」
「舞會？」妳的視線一直定在我臉上。
「妳不是說想要跟我一起過聖誕節嗎？」我回眸勾笑，看著妳像是完全忘掉的表情。「還提醒我好多次，聖誕節的時候一定要撥空出來，正好工作也告一段落，認識的朋友也辦一個聖誕舞會，我就決定參加了。」
「那我去做什麼？」
「請妳當我的舞伴啊！」我拉著妳快速通過剪票口，衝進險些沒趕上的地鐵。
妳張大眼，呆若木雞。「舞、舞伴？！」
「是啊！」
「我不會跳舞啊！」妳用一種世界末日的表情瞪著我。
「到會場妳就會跳了。」
怎麼可能！妳用力捂住臉，滿臉懊惱。「讓我下車！我要下車！」一點也不想去！這樣感覺多丟臉啊！
「到站就會讓妳下車的。」我拉著妳坐下，看著妳又開始紅透的臉頰。「妳不是很期待聖誕節？怎麼突然不想跟我去了？」
妳眼睛飄來飄去，最後盯著自己的腳尖，小聲說：「我、我以為只是單純的吃飯聊天……」根本沒想過要跳舞！
「那樣子也很好。」我說，拉下妳的手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最近的天氣真的變得很冷了。」
「啊，抱歉，我的手很冷是吧？你不要一直握著……」
我轉頭看向妳，沒讓妳掙脫。「那要用什麼方式才能讓妳暖和一點？」
「春日？」
「為什麼妳總是叫我的姓，而不是名字？」
妳一愣。「那、那是因為我喜歡春天！」
「妳喜歡春天？」我瞅著妳紅紅的臉，發現妳的手心也熱了起來。
「嗯。」
「那我就是小花的春天了。」
妳一臉訝異地望著我，整個人瞬間燒紅一樣，見狀，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與妳肩並肩坐著。
「我好像找到讓妳暖和的方法了。」
「你不要再說那種話啦！」只是聽見那樣的話而已，就已經有一種從心裡深處湧現的難為情，無法再想像當自己往後都會聽見這樣的話時，心臟是否健壯到可以承受。
「妳討厭我這麼說？」
「我不是討厭，但這也太──」
「直接？」我笑著，看著羞赧到想找洞把自己埋起來的妳。「我記得妳之前也很直接地說喜歡我，那時候的妳一點也不害羞呢！」
「春日！」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自己……」我輕輕歎息，望向妳紅紅的臉。「真的讓妳久等了，小花。」
「咦？」妳眨了下眼，然後，突然轉開臉，漾出笑容。「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了。」
我看著連耳根都紅透的妳，笑了開來。
「你笑什麼？」
「小花，謝謝妳。」
妳微蹙眉。「你又在說什麼啦？」
「沒有，沒什麼。」
妳瞅著我，一臉狐疑地猜測著我在想什麼似的。
「妳準備了什麼聖誕禮物？」
「什麼……」啊！禮物！妳一臉震驚，完全忘掉的愕然表情。「我──我忘記了……」
我瞇眼一笑。
「是嗎？」
「你有想要什麼嗎？也許現在去買還來得及！」妳盯著我臉，一副要力求彌補的神色，緊握著我的手。
「說的也是。」我望著露出笑容的妳，輕聲說：「雖然這是很微不足道的希望，但也是用錢也買不到的禮物。」
「買不到？！」妳頓時絕望地微張小口。「那、那怎麼辦？」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已經收到了，小花。」僅僅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已，為什麼妳就會有這麼多表情呢？
「收到了？」妳的表情像在迷惑著回想著自己是什麼時候送的。
「就在剛剛啊！」我說，將妳涼涼的小手放回大衣口袋。「在旅館門口，妳答應把自己送給我了。」
「咦？！」妳驚跳一下，但因手被我握著而無法動彈地坐在我身旁。「我哪有說過要把自己送給你這種話……」
她才說不出口啦！實在太難為情了！
「妳的意思是，現在要把禮物收回去？」我覷妳一眼，妳僵著尷尬的表情要笑不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樣。
「……我沒有那個意思。」
看著妳委屈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我最想要的禮物，就是小花。」
「我？」
「什麼禮物都比不上妳能現在這樣坐在我身側。」
這樣就覺得……幸福了嗎？「突然就變成這種關係……我還沒適應，應該說太幸福了，反而會去懷疑是不是自己在作夢。」
我凝視著妳很害羞的彆扭表情。
「能夠聽到你對我說這樣的話，真的是連想都沒想過。」妳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欸？哈哈！因為…因為太高興了，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請留在我身邊。」我輕聲說著，看著既感動又講不出話來的妳。「這不是我一個人的願望，對吧？」
妳望著我，緩緩點頭。
「這是我的願望。」
To be continued……
出場人物：春日雪柳（Haruhe Yukiyanagi）
花守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