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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5/19一場在台大的表演『拾 10 Ten』
吳書齊 Suchi Wu Piano
Darryl Chen Saxphone
Ronnie Lampers Bass
張文光 Steven Drums
1
其實，在這之前就認識書齊了，只是大多時候，總是看他拿著小喇叭，曾經看過他和我們一起演出的同事，總是會開玩笑的說著，他，真像在吹軍樂。
是吧，很難聯想，小喇叭與鋼琴；軍樂與Free Jazz；書齊與舒淇〈開個小玩笑〉
在開場前，漫長的等待，我試著了解什麼樣的人會對這樣的表演有興趣、他們基於什麼心態來看這場表演。
『拾 10 Ten 音樂會』，在文宣裡他這麼說著，『對於"10"這次音樂會的主題，我想要解讀為"次數"(10次)；
其中在"10"這首曲子，樂團將會以"10次同時發聲"作為樂曲開始與結束之座標；
在此，我們並不預設某種特定的節奏、旋律、合聲作為合奏的基礎；
並且在樂曲進行中，每個人都有選擇發聲與不發聲的自由；
因此在這樣的表現形式下，"10次同時發聲"(開始)乃至"10次同時發聲"(結束)；
兩者之間將會有無限可能， 試問------那將會是什麼樣的音樂？
我想，對我而言，它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集體發聲遊戲；
遊戲名稱就是 拾 10 Ten
文:書齊』
表演曲目一共有3首，分別為"before 10"、"10"、"after 10"，在10之前與之後，都是書齊自己的獨奏部分，只有10是以Quartet形式呈現。
主持人蘇重說的有趣，這是一場Free Jazz，除了音樂本身，當然，就音樂會而言，也是Free免費；沒有人知道，這會是一場什麼樣的表演，當然沒有人知道。
書齊，在鋼琴前坐了5分多鐘，其實我心裡想，不會吧，又玩這招，那年春天吶喊，也是有個表演者在台前，靜靜地看著觀眾，它試圖改變表演者與觀眾之間的角色，如果在台上的才是觀眾，那台下的我們，該上演一齣什麼樣的戲；時間過去，冷氣機運轉的聲響不斷傳來(這是貫穿全場唯一的聲響)，一種不安的氛圍正在蔓延，台上的書齊與台下的我們，這年頭，一切都強調聲光效果與快速解咍的年代，沉悶顯得格外可怕；這時，可以察覺書齊情緒的轉變，藉由幾個不連貫的聲響，破壞寂靜的侵略，一聲、兩聲….在觀眾開始產生預期心理的時候，又保持沉悶(這算不算是一種惡劣，在慾望挑起之後，馬上又要你冷靜下來)，這是一場追逐(想起Eddie說的，觀眾要聽他能預期與不能預期的聲音)。
Before 10，書齊一個人透過鋼琴表達他的意念，說真的，這感覺比較像行動劇，書齊的行動劇，他的表情之豐富，實在讓人讚賞，更對音樂本身造成很好的視覺效果，我不懂音樂，但是，我把這解釋為，"等待"，他透過音樂將這種等待的感覺表達出來，一開始，可以心平氣和的等待，但隨著時間的經過，開始有些焦躁與不安，於是開始不停的看錶，來回踱步，然後，又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等待，"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忘記了"、"是不是自己記錯時間，還是地點"、"是不是…….."，………."一定是忘記了"，"一定是故意不來的"，"一定是……"，……"我要不要再繼續等下去"、"我要不要先走"、"我要不要……."
在一連串的抉擇裡，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待，有沒有結果，我不知道，但是，"拾 10 Ten"來了。
未完待續
撰文 MegaCake1005
2
Ten，在四個人同時發聲10次後開始，其實不能這麼說，因為，這10次發聲也包括在內。
Eddie，針對書齊而來的，他不說，我也感覺得出來，坐在面對舞台左方的位置，就在鋼琴的前方，他說，這樣看的比較清楚^o^，我才不要呢，在那裡就看不到Bass手了，我選擇面對舞台中央的位置，坐在Herb的旁邊，我一直覺得Herb像是客觀的仲裁者，試圖為台上的演出打上分數，我很想問，Herb，幾分？
我努力的，看著Ronnie，試圖在他身上挖些寶，在更早之前我才下定主意要買一把Double Bass ，5萬元耶，真的是給他豁出去了，可是，看到Ronnie的演奏，我不禁懷疑起自己的決定，這這……，琴買了，不會彈，這不是更糗。
關於10，我能領悟到的不多(沒辦法功力太過淺薄)，只好引用Eddie大師的看法(Eddie……別怪我,如果有轉述錯誤請告訴我,謝謝啦)
首先，書齊他們所玩的是聲響的遊戲，也就是相同樂器的不同發聲，例如書齊的鋼琴，可以做出許多不同的聲響，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你很難相信這是來自鋼琴所發出的聲音(我有50多分鐘的現場錄音為證，嗚…..原本要整場錄完的，誰知道錄到一半沒電，所以有接近一半的演出沒錄到，真是…….)，但是，基本上，除了書齊之外，其他3個團員在這方面到是比較保守。
其次，書齊將音樂控制在沒有太多傳統爵士swing的感覺，也就是說，當他發現其他3個團員有swing的感覺時，他會加以破壞，破壞的方式通常以節奏(時間感的破壞)，或者合聲(不協調音符)的破壞；但是，他們也避免走向噪音的感覺，避免產生像John Zone氫彈爆炸的那種暴力感，特別是Sax，始終沒有進入一種徹底解放的狀態，他，太冷靜了，相較起來，Herb，你狂暴多了。
但是，想想一首近30分鐘的曲子，如果重頭High到底，會瘋掉的。
鼓手有趣的地方在於雙踏板，Eddie和Herb的說法，他把他會的東西都發揮的很好，我則覺得他的Hi Hat 2/4拍踩的蠻清楚的；
Ronnie的東西，我，只能說粉厲害，^o^
當其他人在solo的時候，他就彈比較簡單的東西，讓solo的人可以盡情發揮，沒有後顧之憂；當他在solo的時候，他也不會客氣，不管在速度(反應音樂密度)、或者各種技巧(或彈，或打，或勾，或輪指，或….)、或節奏變化、或Bass Line的設計，都能盡情發揮。
我想他們是能讓彼此『盡興』的搭檔，想到這，我就覺得，嗚…..Eddie、Herb、阿豪、James、Ryan我對不起大家。
最後，我想說的是，我相信大部分的東西都是經過設計與反覆練習的，從他們的音樂裡可以發現，每個音符都很乾淨，每個音符彷彿本來就放在他的位置上，沒有太多遲疑，所以有很高的流暢感。
書齊對自己的看法
日期：: 2000-05-22 21:53:23
輸棋 (no email / no homepage) 留言：:
其實~~其實~~..我這演出根本是場騙局..你們真的想太多了
全場只有jack在睡覺...我真的是騙不了他..
eddi真是好朋友,總在我快掰不下去時率先拍手幫我解危..其實~~其實~~..哈哈..你們真的是..哈..哈..
ㄛ..! sorry...~~
Eddie的說法
日期：: 2000-05-23 06:31:19
eddie (no email / no homepage) 留言：:
三句話要說:
1.
舒琪的實力已經到了不是你我能批評的地步,
他的瞬間思維是直觀的,
技術是純熟的,
心靈是純淨的.
articulation(發聲語調)的程度已經到達了驚人的水準.
至於一些interplay鋼琴內部的手法,
是個必然.
心耳一直將improvisation的意境提昇.
抽象音高邏輯呈現得相當純熟.
2.
這不是設計過的東西,
除了"那10下"的harmony.
及芭樂的調性設計,
是得先思考的.
但有相當強的瞬間組織力.
3.
我不是大師.
但舒琪已是台灣第一個走進大師水準的.
這裡的大師指的是真正的鋼琴藝術家.
不分古典/爵士/free...
在他身上有許多我們該學的.
(除了黑妞以外...這是個人品味問題...)
如果我能給舒琪建議的話:
就是:路還很遠~但你不是孤獨的!
以上兩篇,載於Herb Quintet的留言版,


感到有些沮喪，原本以為，音樂是一種精神狀態，只要感覺對了，音符就會自己跑出來，現在看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沒有練習的音樂，永遠是粗糙的，永遠抓不到那種準度，那種精準表達自我的能力。
書齊每天練琴8個小時，那我呢？那，你呢？
沒有意外的歌曲在10次同時發聲後結束，而我的Ten，正要開始。
未完待續
撰文 MegaCake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