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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3-01 00:14:09| 人氣3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心,遺落在彩虹大橋 (44 o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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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坐在椅子上,仰起頭,傾聽陽光篩落樹梢的聲音、風輕輕揚起落葉的聲音、人群喜悅而喧鬧的聲音……突然,有個東西滾到腳邊的感覺。
不遠處響起一把童稚的聲音:「那邊的大哥哥,幫我撿一下球好嗎?」
「哦……好……」K條件反射地在腳邊摸索著。
看他摸了半天也摸不出個所以然來,小男孩乾脆自已走過來,拾起球之後,見K還低著頭在摸索,人小鬼大地伸手在K眼前快速地晃了一下,落實了心中的假設之後,一溜煙地跑回同伴身邊,一陣交頭接耳之後,一群小鬼像是發現新大陸,興致高昂地圍成一圈,對著K,指手畫腳了起來:「你們看、你們看,瞎子耶!」聲音雖小,可K還是一字一句聽了個仔細。
小孩子是最誠實、也是最殘酷的,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是可以說的、什麼是不可以說的,他們只是誠實的,用最簡單而直接的語彙,表達他們所看見的一切。他們真的沒有惡意,他們真的只是好奇,他們真的無意傷害任何人,聽的人之所以覺得受傷,是因為自已心裡有鬼。
T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手上的東西全摔落到地上。
他們,在對他最寶貝的K,作什麼?
「你們在幹嘛?」T三步併成兩步地衝上前去,像母雞護小雞似的,密密實實地,把K護在懷裡:「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是真的沒什麼,他們只是提醒了他,在T的溫柔保護下,幾乎已經忘記的,殘酷現實。「走吧!去排隊。」
T執起他的手,有點涼……不假思索地放進自已的口袋裡。「真的沒事嗎?」
「沒事。」K抬起頭來,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雖然,怎麼看,都像在逞強……
接下來在排隊的兩個小時裡,兩人都沒有再交談,只是緊緊地握著彼此的手,直到摩天輪在面前停下。
「小心點。」T牽著K的手,在他身邊坐下,即使這樣會使摩天輪失去平衡而傾向一邊,他也不管,此時此刻,他只想握著K的手,感覺K的體溫,因為如果不這麼作,他怕自已會忍不住打開摩天輪的門,化作一隻折翼的鳥,俯衝而下,然後墜落。
或許,最在意K的殘缺、最需要救贖的人,其實,是自已。
之後,兩人依舊無言,小小的摩天輪裡,醞釀著令人窒息的沈默,宛如摩西分紅海,把兩人分隔在世界的兩邊。
「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一片死寂中,T緩慢而堅定地,說出自已的決意,低沈的嗓音裡,沒有一絲猶豫或遲疑。「你看不見的東西,我替你看,然後再告訴你。」
「告訴我?」怎麼作?你或許能告訴我天是藍的、樹是綠的,但你能告訴我,天有多麼藍、樹有多麼綠嗎?
「就像這樣——」T輕輕柔柔地擁緊了他,極溫柔、極纏綿地,印上他的唇。
隨著不斷變換角度因而更深入的吻,K的意識逐漸模糊,一片漆黑的世界裡,出現了一盞、兩盞、三盞……繽紛而炫麗的燈光,慢慢慢慢,連成一彎光彩奪目的銀河,和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樣。
「看見了嗎?彩虹大橋的燈光?」

~~ 未 完 待 續 ~~

台長: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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