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好吃嗎?」餐桌上,T看K一雙筷子翻來翻去飯還是滿滿一碗,俊朗的眉峰不禁蹙了起來。
「不是……我…我……」每天的晚飯時間,對K來說,已經變成一種酷刑。每天每天,他都渴望見到T,可當兩個人真正面對面地坐著,他又覺得苦不堪言,那個晚上的畫面,就像受到衛星干擾的電視節目,扭曲著、閃爍著,一直一直,在他面前,反覆播放,在T和他之間,築起一道,光影雜亂的高牆。勉為其難地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我下午吃過點心了。」
「哦~~是嗎?」T斜睨著他,嘴角噙著一抹無奈而縱容的微笑。「K,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說謊是不好的行為嗎?」
「我沒有……」他真的吃過了嘛!可樂一杯,算不算?
「那要不要請吉田管家來為你作證?」T唇畔的弧線加深了:「可樂充其量只能算是飲料,不是點心喔!」
K朝吉田管家射去埋怨的一瞥——你們什麼時候站在同一陣線了?
吉田管家一臉無辜地頻搖手。
T把K的臉蛋轉回來:「你別怪錯好人了,吉田管家什麼也沒說。」
那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T好玩地輕點了點K鼓起的腮幫子。「只要跟你有關,任何事,都瞞不過我的眼睛。」
像是給電到了一般,K捂住臉頰,猛地整個身子往後彈開,卻受到椅背的箝制,施展不開,乒乒乓乓地先撞翻了椅子,T一看不對,上身探過半張餐桌,急忙想撈住他,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伴隨著巨大的聲響,K連人帶椅仰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T第一時間繞過桌子衝到他身邊。
「好痛……」K欲哭無淚地摸摸後腦勺的包,想要坐起來,卻半點力也使不上,只好暫時保持四腳朝天的醜態。
T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來,讓他的頭枕在自已大腿上,一手抱著他,免得他滑出去;另一隻手極輕極柔地揉著他的後腦勺——腫了好大一個包呢!好心疼!
可能真的是摔壞了吧!K昏昏沈沈的,眼前都是星星,一下子也搞不清楚東南西北,只覺得那個擁著自已的懷抱很溫暖、那雙按著自已的手很溫柔,情不自禁又往那份溫暖靠了靠。
過了好一會兒,K的手腳終於又有了力氣,渙散的視線慢慢聚焦,映在眼瞳裡T的大臉漸漸清晰——他在幹嘛?為什麼靠自已這麼近?不等腦子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組織起來,K只想推開他站起來,沒想到一陣暈眩,差點又跌回地上。
T急忙拉住他:「小心點。」
「我沒事。」不用你費心——咬了咬牙,K還是把這句傷人傷已的話吞回肚子裡,只是靜靜地,沒有一絲表情地,撥開他的手。
「不吃了嗎?」T見他轉身就要回房,連忙叫住他:「還是請醫生來檢查一下比較保險吧!」
「都說沒事了。」K無奈,只得又在餐桌前乖乖坐下。
「那就吃飯吧!」曾幾何時,那雙總是寵溺而寬容地看著自已的眼眸,如今只剩下防備與拒絕。T心裡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惆悵惘然,輕輕地嘆了口氣,夾了一筷子菜到K碗裡:「多吃點,你最近瘦了好多。」
K揚睫,對上T溫柔專注的眼神,不禁疑惑了——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不是,恨我入骨嗎?
一邊推開我,一邊又把我拉回來,你到底想我怎樣?
到底,那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 未 完 待 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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