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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07 19:40:19| 人氣88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第一部==最該遺忘是仇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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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為誓之後,鬼蛇絶跡已經好幾年了,沒想到還會有人中毒,而且傷者竟然就是自己的妹夫。更令人悲憤的是,兄妹二人趕到時,達雅的爹已經氣絕,他不是死於鬼蛇蛇毒,是一把石斧當胸劈下,砍斷了他被救治的時機。
「殺千刀的、殺千刀的…………」阿蟬淒厲的哭聲,在空谷間迴盪,她像瘋了一樣胡亂抓起
地上的泥與黃葉,擊向身周四面八方,徒勞無功地聲嘶力竭,看得力樹心如刀割。

阿蟬狂亂呼號,悲痛到聲嘶力盡,最終暈卻而倒。
「兇手是誰?為何如此心狠手辣?」
力樹一面為妹妹診脈拭汗,一面煩亂地推想。
小時候聽阿爹講過盤古開天和女媧補天的故事,阿爹總說,盤古創生天地,女媧補其不足,
神農立族的精神,就是要效法女媧,醫人治病,彌補人間缺憾。
力樹一直深信不疑,從小就和同族青年,一面習武,一面習醫,習武為了防身,習醫是全族向來的理想,在這兩方面,力樹都是佼佼者,但是現在…….
喪妻之痛,妹夫之死,阿蟬之病,這連續接踵而來的厄運,又教人如何平心靜氣保持鎮靜呢?
但現在,他最需要的不是別的,也就是鎮靜與冷靜,望聞問切,他深吸一口氣,初步判定阿蟬祇是悲傷過度,並無大礙,接著他爬上這附近最高的一棵大樹,將特製的亮光粉,塗在隨身攜帶的弓箭上,藉著飛箭的推力,將訊息傳回族裏,好友青冥帶著幾名手下按照亮光粉所留下的特殊暗號,不久就趕來幫忙。他們先把阿蟬送回家,接著四下勘查,希望找出兇手是否留下蛛絲馬跡。
「最近發生好多事。」力樹眉頭深鎖,努力忍住心中暗潮疊起怨天尤人的念頭。
「是的,我也聽說了」青冥嘆了一口氣,「向來英明的我族醫皇,不知是否因為年事已高,總之,我們醫家出身,無論如何,也不可以把女人難產不治的過失,怪罪到無知幼兒之上。」
「她不是普通女人。」力樹哀哀地說。
「人人都喜歡紅姜公主,公主的孩子,我們也都會寵愛疼愛他。所以,就算當不成駙馬,也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呢!」
溫暖貼心的話,大大安慰了力樹的心。
「千岩中的是鬼蛇的毒」
「喔!」
千岩是雅達親爹的名字。
「我和阿蟬趕到時,他胸上的石斧先取了大好人的命。」
大好人是千岩在族內公認的外號。
「真是太狠心了。」青冥眼眶不禁浮現淚光。
「為什麼?為什麼?紅姜是好妻子,千岩是大好人,為什麼老天爺如此不公平?」力樹不覺自己竟也如同阿蟬一樣,發狂似的一掌劈斷身旁的堅硬樹幹。」
青冥楞了一下,連忙問所帶來的手下:「有沒有什麼發現?」
兩名手下面面相覻,都說:「沒有。」
於是青冥親自走到千岩屍首旁邊,先向死者深深一鞠躬,然後仔細察驗,只見千岩身上的那把致命石斧,如同一頭猛獸的利牙,而可憐的大好人,會是被那一頭惡獸所吞食的呢?
如同要將惡獸之利牙敲碎一般,他憤然不平地將石斧從千岩身上拔出。
「啊」
「怎麼回事?」他的慘叫聲,驚動了悲恨交加的力樹。
「石斧熱燙得像火一樣」石斧竟從他手上掉落,只見青冥的手上已經紅腫了一大塊。
「太奇怪了」力樹一面為好友處理燙傷傷口,一面感到不可思議。
「斧柄燙人,兇手如何持石斧來行兇?」
青冥搖了搖頭,一臉茫然,沒能說什麼。
「會不會又是葷弼?」力樹雙眉緊皺‧
「應該不太可能,我族和葷弼之間的紛爭,多半只在北方兩族邊界,而千岩死去的地方靠近南方。」
疑點太多,妹夫死因不明,力樹感到頭痛欲裂。
這時忽然響起一個奇怪的聲音----「對不起」
一回頭,那聲音竟然是從那把殺人的石斧上傳出,更奇的是,石斧的斧身及斧柄竟自動漸漸溶化,以致於完全消失。
這是唯一的證據,證據憑空不見了,要找凶手,就更加困難了。
青冥祇得安慰他,「也許等阿蟬醒來,我們仔細問問她,多知道一點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好替大好人報仇。」

阿蟬的個性刁蠻任性,活潑好動,靜不下來,千岩卻是少說多做的好好先生,夫妻個性天差地別,感情卻十分融洽,千岩慘死後,阿蟬的魂魄也好像去了一半,不吃不睡,眼神呆滯。
祇有在問她與千岩遇害相關的情節,她才肯悠悠地開口說:
「事情發生的前天夜裡雨下得不小,我在家裏練飛鏢,千岩抱著小雅達,逗得她格格笑著,一家人好不開心,忽然門板聲急急響起,不知是誰,黑夜風雨中還來拜訪,開了門,一看原來是一位瘦弱的老阿婆,蠟黃發皺的臉,蒼白得如同被踩糊了的雪堆,門一開,她就倒在我懷裡,老人家可病得不輕,千岩把雅達哄睡了,我們就一同看顧她。
『是嚴重的風邪,非常非常嚴重。』
如果祇是一般小感冒,生薑、陳皮、紅糖加紫蘇,用水煎服,就可見效,但是她年紀又大,身體又弱,加上著了風寒,我們就得另外配藥,才能對她病情有所輔助說明。
我和千岩都想到了該用木天蓼浸酒煮汁,才算對症下藥,可是家裏偏偏缺少這味藥料,於是我們煮了蔥白粳米粥和白菜香菜湯先給老人家溫身溫胃,又在她合谷、列缺、風池、足三裏、內關等相關穴位上進行點穴針灸治療,最後還用連翹、蒲公英、板藍根、獨活、羌活、金銀花等藥浴用藥材給她擦澡。
折黱了半天,天都亮了,幸好早晨太陽出來,一道好不美麗的彩虹迎面出現,讓我們夫妻同時感到一夜辛苦並非沒有代價。
本來,木天蓼,我們可以向鄰人借或用買的,但是,我實在太愛那道出現在南向方位的美麗七彩虹,就向千岩耍賴,「老太太的風邪算是已經得到控制,不如我們把病人交給鄰居照料,一起帶著小雅達,到南方逛逛玩玩……..。」
講到這裡,阿蟬的眼淚變成了瀑布,再也止不住,她抽抽搐搐哭了近乎半個時辰,一句話也無法再講下去,就又哭暈了過去。
力樹和青冥給阿蟬開了澤瀉眩暈方和解鬱湯兩帖藥方,之後青冥對力樹說,「這陣子你也是夠煩的了,不如阿蟬交給我來照顧。你可也要為小阿武好好保重才是。」
由青冥來照顧阿蟬,力樹是放心的。阿蟬沒嫁千岩之前,青冥對阿蟬的好,本是全族沒人看不出來的,所以力樹點了頭,說,「好吧,我是該先回宮中,把阿武先安頓好。」力樹嘆了口氣,心中卻盤算著要如何設法從神農岳丈手中,把愛妻的屍身取來也帶在身邊------他不會忘記他對自己的誓言,紅姜必須活轉過來,不死之藥必須被他調製出來!
他是紅姜的丈夫,祭拜守靈沒問題,神農岳丈再疼女兒,無論如何,不會天天守著女兒已涼沒有呼吸的身體,他祇要運用一點小手段,使用障眼法,要神不知鬼不覺,把紅姜愛妻永遠留在身邊,其實困難度並不大。
但他必須先把阿武帶出宮,岳丈不喜歡阿武,口中沒說,其實早就下了逐客令,今後,他要和阿蟬妹子相依為命了。當然,這也祇是權宜之計,如果青冥有本事再度打動芳心,阿蟬母女另有依靠,他這個做兄長的,算也省卻了一椿心事。
回到宮中,他先命宮人把剛出世的阿武和雅達帶回故居---那是在與紅姜成婚之前,早早預備妥的一所舒適的住處,做為兩人未來的愛巢。
無奈岳丈愛女心切,孝順的紅姜,族長的權威,逼得他不得不屈服。
如今,宮中靈堂裏的紅姜仍像睡了一般地美麗。
而他首先要面對的難題是,如何令愛妻已然冷卻的身體,靜靜等待,直到他找到不死之藥的調製祕方為止。他趁四下無人,先用肉桂、沬藥等香料進行簡單的防腐。
一般族人,穴居野處,對死者只以茅草覆寫,屍首棄於荒野,為恐野獸咬食,頂多親友會張弓護葬、守喪,但屍首終要歸于塵土。
紅姜的命運自是不會相同!
汾河渭水再往北走,是一片黃沙滾滾的高原,高原上天候十分乾燥,他悄悄下了決定,喪禮過後,他得設法把愛妻安置於高原上的窯洞中,以保屍身長久不壞,當然,這得要瞞過神農族長,因為,按習俗,紅姜必須和她的王族祖先一同風光地葬在地下。而且,按照習俗,神農部族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人死後若經一個日升日落,就被視為屍首,族人如何精研醫理都是當然,就是不能碰觸屍首重生的大題。
但他不管,他不能不按他的計劃進行。
安置妥了孩子,回到宮裏,靈堂內的紅姜被潔白如雪的絲幔覆蓋著,他心中默默祝禱,希望管家中承和親信阿丁能把事情辦好。

首先阿丁打聽到有一戶平民最近死了女兒,就帶著一頭大肥羊做為禮物,前往拜訪。對他們說,「與其給野獸吃掉,不如把屍身交給我。」
那戶人家活了一輩子也不曾親口嘗過這樣香肥滴油脂又豐厚誘人流口水的美食。當下點頭如搗蒜,收下禮物,放心地把女兒的屍身交給他。
接著,他又找了幾個可靠的人,喬裝成平民的模樣,準備在公主入土之前,和力樹將軍裡應外合,換得公主尊貴的重生。

另一方面,管家承中著意找到貪杯好酒的送喪師列須,特地把他引到宮外一處隱秘的小酒肆。
「來來來,列須大師,上好的米高粱,快快陪我喝一杯。」
雖然下午就是公主的入土大典,但美酒當前,陪駙馬爺的管家喝一杯,互相解解悶,也沒什麼不可以才對呀。
中承一看列須神情嚴肅,眼中帶笑,就在陶杯內倒滿酒,順勢把心中的煩悶,一股腦都攤擺開來:「誰像我家將軍這般不幸,公主年紀輕輕就過去了,阿蟬小姐的夫君被害,兇手不知是誰,小姐太過難過,迷迷糊糊,半瘋半傻,兄妹倆的孩子一個比一個還要幼小,我家將軍又是大男人一個,今後都不知該怎麼去教養他們成人長大,煩啊,連我這個做管家的都煩死了啊!」
就這樣左一句愁煩,右一句不幸,把列須大師的同情心激升到最高點,而這個酒鬼同情心越強,灌酒的速度越快,三下兩下就已酩酊大醉。
中承看看天色,望了望日晷,折黱了半天,公主的送葬隊伍,應該已在途中,這時他才假裝緊張不已地說:「哎呀不好了,光顧著喝酒,要不耽誤了入土的時辰!」

入土大典的當日,天候乾燥炎熱,兼起陣陣風沙,那風沙,在力樹看來,恰似老天應了他的禱祝所落下的淚滴,迷朦黃霧中,送葬隊伍遲遲吃力地前行,也好像充滿了對公主千千萬萬般的捨不得,
忽然一個含混不清的聲音,從隊伍後面傳來。
「等我一下!」不用回頭,力樹就知道那是送喪師列須,由于送葬隊伍很長,神農是族長,身在最前頭,並沒有發現隊伍後頭起了小爭亂。
「哎呀,一身酒氣沖天。」幾個同行紛紛掩了鼻。
「沒有沒有,我只喝了一小杯,一點點。我是送喪師,少了我可怎麼辦?而且妳們大家看,不論碰到什麼事,風雨無助,我都不會忘記一定要身先士卒,堅守自己的崗位,誰也不能趕走我。」
他一面說一面發酒瘋,隊伍的後截,影響到中間,也起了些許搔動,幸而與老族長所在位置仍有段距離,神農還是沒有發覺。
就在亂中,一列短短的平民喪葬隊,自隊伍中間,公主靈寢方向橫行而來,力樹當下立即視而不見,轉向身後,高聲對著列須發酒瘋的方向斥駡:
「誰在後頭吵閙不休?」
然後向親信阿丁使了個眼色,命他前往隊伍後列,阿丁像個和事佬似地,走到後頭,耐心聽著不同立場的送喪師,你一言我一語地互辯誰對誰錯,阿丁則間或不著痕跡地加油添醋。
因此,後頭細細碎碎地吵閙聲,自然起了一種類似骨牌的效應,整個喪葬隊都細細碎碎地混亂了,即使如此,但就是沒有人敢向最前頭的老族長報告,因為,就像之前青冥說的,最近老族長不知是年紀老邁還是公主過世太過傷心的緣故,脾氣變得越來越不通情理,前二日,竟只因為一只普通的陶碗被打破,就把一名可憐的宮人關入牢裏,不給吃喝整整三天。
所以,紛亂之中,在幾位可靠手下的遮護之下,力樹順利得了機會,和那隊喪女的平民交接,不知不覺地互相掉了包。

台長: 但願之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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