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四 陳子尹 90113033
女性寫小說?
這題目以現在的眼光看來或許有點奇怪。特別是當你一手搖著男女平權,一手搖著 ” 女性寫小說. ” 的旗幟;或許會被男性想做是歧視男性。難道男性不能寫小說?這疑問在現代或許並不挺適用,至少,現在的女性也已經將寫作推向多元化;雖然出現了一些新問題,也就是,寫作是女人”專職”,男人寫作是沒出息的。看來關於寫作這件事上,男女似乎不能得到同等的評價?這只是一些題外話。
“女性寫小說?”這是針對讀完”自己的房間”後寫的題目; 談談在現代以前女性在寫作方面所受的限制及各方面所受到的歧視。
“一個女性假如要想寫小說,她一定得有點錢,並有屬於她自己的房間。” 這是作者的想法, 在現在看來, 或許有點難以想像, 寫小說有這麼困難嗎?的確,在過去對女性而言確實是很困難!至少從可以計算的西元年開始,寫作的世界就充斥著男性。男性筆下的女性更是他們隨心所欲,憑依於理想的刻畫。
男性可以寫東西,特別是以詩的高貴形式呈現。如果詩至今仍是崇高的文學代表作,那麼現在屈指可數的好詩人是男性還是女性居多?就我所唸的出來的似乎沒有極少是女詩人。
女性長久以來遭受到不少歧視,例如,就 Woolf 所說的,在學院的圖書館一個女子必須要有研究員的陪同或持一封介紹信才能進入。這顯得相當奇怪,一個女子難道跟一隻不懂事的小狗一樣,會亂吠、亂咬書嗎?再者,一如他們約束女人取得知識一般,他們不允許一個女子有私人財產。如何限制呢?手段還頗高明的;第一,讓女人年復一年的勞苦,這些勞苦保證讓妳喘不氣來,不但要忙家務,還跟妳生了13個小孩,讓妳沒有一秒是屬於自己的時間;如果在這艱苦的日子裡,一個女子還會去想到其他”不正經的事”,沒關係,還有第二,法律上並不准許女人擁有自己挣來的錢。如此一來,既勞苦又沒代價的事還會有任何人願意做嗎?如此,便造成了奇異的現象, ”一種性別的人安逸多資財,而另一種性別的人貧乏與不安定。”女性一如物品, 似乎只能待價而沽, 因為男性對於女人永遠有屬於自己的一種想法, 無論他們對女人持如何的看法, 似乎都是把女性看作不同於他們的一種生物, 因而才有諸多的評價發聲。女人因此成為對照組,用來比較實驗組。無論她是好是壞都附屬於實驗組的存在而存在;無論是好是壞都不受重視。因為焦點聚集在實驗組的結果,於是,女子不但是附屬還具有襯托的功效…要不然戰爭中的英雄們如何顯得他們的偉大?還有,女人如果在莎士比亞的時代會有那樣的天才,簡直是不可思議的…說的難聽點,很難想像一匹勞動的馬突然會哼詩?一直以來,女人被冠上歇斯底里的專屬者,以為女人就是如此神經質,事實上,當一個女人想發揮她的天才於任何一方面,卻慘遭阻擾與制止,她與自己內在的矛盾交戰難道不會使她精神失常嗎?自己不能跟自己妥協,或自己不能跟外在環境妥協,常是精神疾病的肇始者。
這些種種的限制與拘束都再再顯出女人是不具重要性的,特別是她們不附屬於男人時…也就是說,你會把一個不重要的東西特設一個屬於它的空間嗎?例如,一雙筷子,你會把它單獨放在寶閣裡還是將它跟其他的筷子一起放呢?所以Woolf說, ”切莫說什麼清靜的,有隔音設備的,婦女要想有供自己專用的一間房間根本就不可能……像那些窮措大詩人作家如濟慈丁,尼生卡,萊爾之輩還可以旅遊一下,到法國去走走,雖然陋室破蔽,但還可以不受家人的干擾,而這一點點慰樂,女子們也無法享受到。”
男性寫詩是因為詩需要凝聚力和集中力去創造。這樣的作品必須是在幽靜不受干擾的環境下進行。所以說,女性需要一間自己的房間所隱涵的意蘊或許並不僅僅是真正需要一間房間;換句話來說,一個女性有了自己的房間,她的小孩卻隨時隨地來敲門,黏著她;或是她的丈夫老是跑來問她領帶在哪之類的事情,被施捨的房間其實並不具有任何意義;她還是不能寫詩。誠如Woolf所言,”心智上的自由得靠物質方面的東西,而詩得靠心智上的自由。 ”
當一個女子想寫作,她必定會遭受到恥笑和冷漠的態度;於是她只能在和”一堆筷子”相處在同一個客廳裡,偷偷的耕耘她的秘密花園,且由於思緒不斷的被打斷,她只能寫小說 --- 一種只需要架構大綱,補其細節的著作;另一種說法則認為,小說之所以由女性寫,只不過是因為它是一片處女地而且是次等的,男性不屑一顧的,而女性要開墾,只能開墾這種被挑剩的。
這可以由小說這個單字的字源和字義來看,fiction意指,編造的謊話;捏造;虛構。這裡面多少都有所貶抑的意味,或許我們還可以在諺語中找尋一些蛛絲馬跡: Fact [Truth] is stranger than fiction. 好像提到小說其實並不具褒獎之意;如果說這些字或諺語並不具貶抑女性的意思,似乎說不過去,畢竟,發明(或將其套用在某種現象上)一個字或一句諺語必定是能使它被創造的根源先存在才能賦予字或諺語意義。因此,不難想像當女性寫作集中傾向於小說時,fiction被適用在這種文體上是包含著貶抑和嘲笑的意味的。
由早期剛開始的一些小說看來,女性寫小說似乎並不把它當成一種藝術,而是一種自我表現的方式。比方說,她在寫小說中突然會插入一些個人的抒發,那無疑是她的心情無處抒發而造成的結果。或許當一個人在寫作時,若無法忘懷某些耿耿於懷的事,就會成為該作品的致命傷。
女性從事寫作不僅僅只代表著女性可以寫作這件事。一如女性寫小說是因為背後有她的一段歷史背景。
仔細想想一個人在什麼樣的情形及背景下會想要寫點東西?姑且不論它是不是要公諸於世。提筆寫東西必定要帶有知識性,寫出來的東西要有組織性…若連自己都不懂在寫些什麼,那似乎是沒有意義的。寫些東西意味著將內在思想轉化成文字使它外在化;其實,就如說話一般。過去的婦女不能寫作,而她們在說話表達方面也無法表達的如男性一般有邏輯性而受到重視。她們說的話就像孩子會說的一樣,”該吃飯了”,”上床睡覺的時間到了”,諸如此類的話。由此而言,寫作多多少少是知識性的表徵,這也說明了爲何過去的婦女無法寫作;一來,她們無法受到良好的教育,二來,沒有外出接受刺激思想的機會,三來,受限於社會。
當一個人寫作時,他等於在重建他的思想內容,因為他反覆不斷的在思索,因此,他思想的內在將會被強化,他會更清楚知道自己的天賦。男性或許清楚知道這一點,因此不願女性從事寫作將發現她自己更深層的一面,從而面臨遭到女性推翻的命運。
在男性開明專制的操控下,寫小說似乎成為女性唯一可以舒緩的天堂。無論是寫小說或擁有自己的房間或有一點自己私人的財富,這三者的任何一個都只是父權社會下些微的施捨;他讓妳寫小說卻不給妳正面的評價;給妳自己的房間,三不五時去煩妳;讓妳擁有私財,些微的連旅行都辦不到。
如果一個女性不能如男性那樣---使自己成為自己,而是在無形框架裡游動;女性其實並沒有被看成是真正具有人格;不在跟男性同一立足點上,那麼再多“個人”房間也沒有意義。
*參Virginia Wool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