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特別冷.
他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裡. 一種窒息的致命感朝她壓迫而來.
感覺他就要將她捏碎了. 不是故意躲在他懷裡,而是瘦小的像被老鷹擄住.
麻木地任由他的手臂使上狠狠的力道,她聽見他的心跳有力的打著拍子...自己的心裂了個縫,就像死了一樣.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確定自己是愛他的. 沒有理由. 愛是沒有理由的. 更何況他是這麼的需要她.
感覺不完全是那麼的重要,不會像藝術家需要靈感那樣重要...
'搬過來跟我一起住.'他略為鬆開手,直到能直視她的眼睛,"好不好?"
她淡然一笑...跟這個男人認識不到兩個禮拜,她心裡還有不安全的地方,慢慢的,像永不平衡的天秤左右晃動.
"好不好?'努力要看進她的想法"我真的好喜歡妳."
如果心是一座冰山那就是一點都沒有溶化的跡象
"好不好?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她垂下眼簾,不覺得抿住嘴,那是人高馬大的他所不能察覺的不願.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她試著推開他,但他一點也沒有鬆手的意思,'你讓我想想."
她仍舊低著頭,儘管順從著不走開.
"我在讓妳想啊.'他微微彎身,想解讀她臉上的表情,'要想什麼想那麼久呢?我不是就在這裡嗎?不想天天看到我嗎?"
她瞥見他一臉受傷的神情,明知那有些矯飾,卻還是因此心軟的說不出話來,這就是她最最痛恨自己,最厭惡他的地方.
她面無表情的迎上他的眼睛.
他就像一個無知的孩子,盡情在別人的傷口上灑鹽. 孩子是天真的沒錯,但同時也是殘忍無比的,並且擅於以純真掩飾邪惡.
"你再讓我想想...',她加重力道推他.
也許是感覺到氣氛變的凝重,他鬆手,她立刻轉身背對著他.
呼吸到了一點新鮮的空氣,她往前走了幾步,與他拉遠了距離.雖然知道他會因此而感到有點受傷,但,此時她實在不想像往常那樣時時刻刻遷就著他的敏感,保護他自私的自我.
他從後頭摟住她,'嗯......"他像隻小貓發出撒嬌聲.
她真想大聲嘆氣,胸口像被壓住般缺氧,太近的距離令她難受.
"不喜歡這樣嗎?可是我喜歡抱著妳啊...",他貼著她的臉.
她開始皺眉,"我說過,我不喜歡一直黏在一起.'
"我很喜歡妳啊.這樣不行嗎?'
"我知道...但是...',她咬咬下唇,'你也要想到我的感受啊."
沉默......她聽到他連心跳都不悅,語氣還是一樣溫柔輕聲,'妳覺得我都沒有顧慮到妳的感受嗎?......為什麼...隨便幫別人加上框框呢?"
她耐住性子,'我沒有.但是...我跟你說過不喜歡這樣黏在一起,不是嗎?你明明知道,卻還是顧著自己的感受,只因為你喜歡抱著我,就把我的感受丟在一邊...不是這樣嗎?我並沒有給你加上框框,只是根據事實.'
他的手鬆了些,不語凍結了空氣.
她動也不動,深鎖著眉頭.
溝通.溝通...這樣的模式讓她越來越心煩.
"好嘛!好嘛!"他緊緊貼緊她,'都是我不好...妳不要咄咄逼人嘛!"
又來了...
她真是頭痛的很.為什麼他老愛給她扣帽子?明明是據理力爭,他卻硬說是她咄咄逼人!
她吞下這個指控,不想再與他爭吵.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居然要照顧包容一個年歲比她大的男人.
"原諒我嘛...好不好?",他哀求道.
"嗯......',她發出蚊鳴般的聲音,很想一走了之,卻辦不到這不負責任的事.
"那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她不搭腔. 討厭他這樣得寸進尺的個性.
"難道我對妳不好嗎?"
'我對妳不夠好妳跟我說.'
"妳不喜歡我嗎?'
"為什麼不說話呢?"
"妳跟我一起住我不會讓妳感到窒息的."
"我想照顧妳啊...這樣不好嗎?"
整個夜空閃亮的星子開始被暗夜的迷霧籠罩...
靜謐的夜又濕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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