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
有個小孩被賣到某個牧場裏當牧童,
等到那位牧童逐漸熟悉管理羊羣的技巧後,
卻碰巧遇上了雇主被遠征軍徵召,
因而偌大的牧場只由牧童一人接管。
「我是不是又沒人要了?」牧童在雇主出發前蹙著眉問道。
「聽著,如果我一直沒回來的話,這座牧場就隨你處理噢,再見了。」
在雇主離去牧場後的靜謐夜裡,
隱約聽得見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也或許只是吹過草地上的晚風在作響罷了。
日復一日,
小牧童依舊機械性地放牧著,
縱使天色湛藍、碧草茵茵,
牧童的伶仃身影在此景中卻顯得格格不入,
就連最低限度的閒適都感染不到。
「是不是以後都不需要語言了呢?」
「無論是羊羣或人羣,我的語言好像不被當作媒介般的存在呢。」
槍鳴聲戛然止住了悲哀的思緒,
牧童從石頭上蹬起,
好奇地向聲源處覓去。
「你是誰?打哪來的?在這裡做什麼?剛才的聲音是你發出來的嗎?」
牧童雖盡職地執行牧場管理者的職務,
但仍難掩首次見到訪客的興奮之情。
「我是到處流浪的獵人噢。」
「剛才誤以為有野狼才會開槍,如果造成任何困擾,我很抱歉。」
獵人摘下帽子置於胸前謹慎地道歉。
「獵人先生,這裡會有狼出沒?」
「不無可能,我的職業本能這麼告訴我的。」
「所以獵人先生會獃下來直到獵到狼為止?」
「用不著擔心,這牧場旁的村莊曾經是狩獵公會,一有狼影只消喊救命就能擺平。」
看來獵人先生也和雇主先生一樣,
予我半調子的溫柔後便離去,
而懷著強烈飢渴的我卻只能束手無策地留著。
「任何形式的愛,無論得使何種手段我都想要。」
於是「狼來了」,
變成了借貸村民們極短暫關愛的密碼,
然而,
欠缺完善規劃的謊言,
不久後便導致信用額度的破產,
也使「密碼」徒為風中空轉的音節。
「真是勤勞呀。在下大雨的日子裏,就算是狼也懶得出沒呢。」
Lupus魔法般地點起了煙斗後,
便出聲打斷正嘶喊於雨聲中的小牧童。
「你是?」
「我是你喚來的喲。」
「野狼先生?你是來吃掉我的嗎?」
「我叫Lupus,好像搞錯些什麼噢。」
「我們只以寡欲之肉維生,是為了避免生物累積的緣故。」
「那麼魯帕斯先生是為了我的什麼而來?」
「你所揪著的苦痛。」
「所以能給我愛了?」
「唉呀,又搞錯些什麼了噢。」
「我們有點像革命份子,以破壞為手段,以建設為目的。」
「很漂亮的說辭,但實際上又該具體做些什麼呢?」
「你記得:只要拼了命地往前進,無論步伐多小都能看見自己正在駛離苦痛。」
Lupus從獠牙間吞吐的煙霧愈來愈濃厚了,
令人預想到他將以宙斯的聚雲式退場。
「對了,我很欣賞你因誠實而撒謊噢,在我還沒來到以前就能靠自己的力量前進。」
「還有,謝謝招待,羊羣的肉質真是鮮甜滑嫩吶。再見了。」
「魯帕斯先生還會再出現?」
風颳走了煙霧,Lupus令人無法捉摸地消散了。
「真是亂來,萬一雇主先生真的回來該怎麼辦。」
走回牧場時才發現,
不只是羊羣就連棚舍都殘破不堪。
「看來也只能前進了,沒想到居然會有革命後的解放感。」
留下滿目瘡痍的故事予村人後,
向著拋棄了舊階段的身分,
而村人們所不知曉的遠處出發了。
她大步地往雨後綴著彩虹的煦日邁開,
那個瞬間,
她身上酸腐的什麼似乎被曬袪了一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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