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月4日
早上穿著聖保羅白色作客球衣騎著CM30084在燠熱的M市路道中穿插. 找了3間電單車行, 得知CM30084的價錢在2000到2500之間. 如無意外車子將賣給行.
下午開著性能不佳的ME8831, 載著麻麻, 總算在M市再遊了一遍. 新大橋、塔石運動場、舊金沙、新金沙、新葡京、漁人碼頭、澳門蛋等等在年半前還只是一些虛擬的藍圖, 年半後竟然實實在在的現在眼前, 我開始時還覺有點驚奇. 不過後來在街上閒逛開車騎車的時間多了, 倒也覺得不過如此; 下環舊區、黑沙環等等感覺還是跟以前一樣. 乙水仔的大利豬扒包店周圍鋪上了葡式街磚…..如此我竟如想起在我讀大三的時候曾經以統計局普查員的身份訪問過大利的老板娘. 問的還是關於開支收入的敏感問題. 結果一如所料, 集合從老板娘口中吐出的所有會計資料, 這間豬扒包店的開支竟然不平衡, 結論為入不敷支. 不可能對我全盤托出實際狀況吧, 卻也無可厚非. 如此可知道所謂官方統計資料之真確性….這是我第一次實際感到我所身處的地方不過是由一縷縷不經意的胡縐堆砌出來的無比惡臭的骯髒填區.
當時我負責整個乙水仔路環區的食肆收支調查, 什麼水蟹粥陶陶居新陶陶居時運喜蓮泰國菜六和酒樓(六合定六和? 忘了) 各間家庭式葡國餐廳, 所有所謂馳名的食肆老闆, 都差不多被我以統計局調查員的身份給盤問過. 啊, 對對對, 那時我還做過祐漢區台山區黑沙灣區的食肆呢. 那時做過的食肆大概有100多間, 現在想起都覺得不可思議. 照說以我的經驗應可以做一本介紹澳門著名特色餐廳的小書, 但現在卻怎麼都再想不起來那些食肆之間有何分別及其食物的特色之處. 一向對飲食都沒有太濃厚的興趣. 但眼下誰人都愛在食物上花力度大研其究, 有錢的人花錢在精緻奢侈的食物上, 沒有那麼多錢的人則花時間於尋找隱蔽於城市角落的美食. 而我則從卻從來不是講究飲食的人, 跟時尚潮流完全脫節.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講究飲食的人的咀臉非常庸俗不堪. 無可救藥的偏見. 中國人們, 你們除了吃之外還能想到什麼? 吃吧! 張著大咀流著口水去吃你他媽的美食吧! 去吧! 咀角沾著滿滿的油去一邊咀嚼食物一邊大噴口水花吧! 這樣才夠琳璃盡致, 這樣才夠真正豪華, 這樣才能大過其癮, 這樣才不枉此生啊! 把那些靠幹著無聊的活或靠敲詐巧取豪奪的錢通通吃掉吧!!! 愛享受的人以自己的方式去好好享受, 這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這才是你們的人生. Keep it on, I’m always here ready for supporting you guys. 繼續埋頭埋腦的鑽營然後吃到他媽的喪心病狂吧, 我會與你們一起拍手歡呼!!
而我卻更享受在陌生的角度吃生硬面包沉迷酒海及跟陌生女孩做愛. 也許更庸俗, 但我喜歡. 一如那些人所喜歡的. 沒有什麼可挑剔. 希望愛吃的人有機會能與我一起拍手歡呼!!
M市大街上的來自中國大陸的遊客比以前多了不少, 巴士站總積滿人群.
我開始知道很多M市的年輕人都一面倒的往賭場裡擠, 另外好些人都瘋狂的把資金投入地產市場, 同一時間有些「社會人士」卻一面不勝感慨苦口婆心的勸說…….什麼要打好基礎啦不要短視啦要有危機感啦不要泡沫經濟啦堅決打擊浮誇投機風氣啦諸如此類的廢話. 但我想這於個人喜好及選擇問題. 我自己在M市沒有任何物業, 自然也未能在如此火熱之地產市場分一杯羹, 但對於M市的抄得火熱地產市場我始終都持中立偏支持的態度. 縱使眼看時來運到的人賺得天昏地暗, 縱使知道沒錢租屋的窮等人家流離失所. 然而我想, 人們或心存僥倖或時來運到或搏一鋪大細搏嬴了, 在抄賣市場賺個痛快, 行為合法; 年輕人把青春揮霍於毫無價值可言的勞役以換取花綠綠的紙幣, 用於買車買醉買女人, 無可厚非, 實在痛快, 不枉此生. 錢多了, 人人趾高氣揚, 說話聲音大了, 道理也像自然而然的實在起來, 多好的世界! 各人的追求有所不同, 誰摸不上門路誰錯失賺錢機會賺個媽的琳璃盡致誰是笨蛋. 後果固然要負, 結局貴客自理, 是否值得個人判斷. 窮等人家徙歎奈何, 繼續死捱吧, 或等些什麼政府部門或慈善團體的救濟吧, 這就是你們的命. 沒有什麼可抱怨的. 資本主義社會壓根兒就是這樣子, 沒有所謂健康不健康, 有強姦無焗賭, They get what they paid. People can regret but that’s the way they decided, and they deserve it. 苦口婆心派不上用場, 資本主義的真諦在於個人意志決定消費行為. 不敢冒險的錯過發財機會的說話酸溜溜的傻瓜通通滾蛋! Don’t forget you are living under a capitalist environment. 有什麼不平嗎, 有什麼不滿嗎, 你要平等嗎, 你要長遠的眼光十年計劃嗎, 那你早早移民北韓吧, 那裡人人平等, 去一起跟他們共產吧, man. Capitalism isn’t fair for everybody, but anyway people can play this game under the rules. People should take their own responsibility and nobody should be blamed. This is the pure rules.
今天同事把老闆的新卡片給我, 老闆的其中一個職稱赫然是「澳門地產總商會榮譽會長」. 媽的他真箇賺死了.
晚上與好友P一起晚膳. 他沒有怎麼變過, 談吐也跟以前一樣, 看著他埋頭處理那碟密汁雞柳飯的時候, 我忽然覺得在那一刻時間已失去意義. 5年前我們如此一起晚膳, 現在我們如此, 1星期後我們如此, 7年後帶著老婆孩子的他跟酒精中毒的我如此. 一切都將保持原狀, 一切都不會改變, 或者一切都會變得更好, 除了妻子那縱使在高級化粧品的刺激下卻仍然開始衰老的臉龐, 除了存在於人們心底那堅不可摧的強烈遺憾.
我趁P去洗手間的時候把賬結了. 他回來說真不好意思, 我說沒關係, 因為在我大學時代, 囊中羞澀而又酒癮難耐的時候, 總會問他借錢買酒. 且從來沒還過錢------雖則只三數百塊錢.
只兩日半我已完全適應了M市的生活節奏. 畢竟是已住了22年的城市. 那種壓迫感不安感已不復存在. 我的房間也開始漸漸溢出我所熟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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