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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08 10:06:00| 人氣12,180|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殺人的感覺是什麼-----吳應弘殺人分屍棄屍案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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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的感覺是什麼?經常目擊血淋淋兇案現場的我,不只一次地希望能找機會詢問兇手。我記得有一回在高院開庭,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希望能從「他」的口中,得到最貼切、最真實的答案;畢竟,「他」是代表性人物。

給我這個答案的人,是陳進興,身上至少背負五條人命的傢伙。在這裡,我並不需要用太多的形容詞,來敘述他的過去和經歷,這樣太浪費版面和時間。事實上,他等於是犯罪的總體,提到他的名字,不必贅述,就夠多了。

那天,他拖著沈重的腳鏈,雙手銬在結實的手銬上,在十二位法警的戒護之下,出庭應訊。這是他第十二次出庭,也該接近尾聲了。

頂著大光頭的他,留著一撮山羊鬍,藍白相間格子衫罩在外頭,刻意暗藏在內的囚服,依舊清晰可見。在普通也不過的運動褲,褲腳扣著的腳鏈拖在地上,發出「筐瑯」聲響。腳上趿拉著一雙塑膠鞋,跨步前進之間,步幅受限於鍊條長度,好幾次他差點跌倒。

這一天,採訪他出庭的記者並不多,除了幾家固定守在院檢的電子媒體捧場外,平面媒體,出席並不熱絡。「你能不能說說,殺了這麼多人的感覺是什麼?」我擠在他的前面,手拿著照相機,出人意表的問他這句話。

他突然頓了一下,眼中閃出一絲猶豫,好像是說:「這是哪一國問題?」,他並沒有回答我。

我不死心,再問一次。這一回,他顯得有些難以啟齒,微微揚起嘴角,似乎在躲避這個答案。我盯著他,手上的相機並沒有舉起,我決心非問到不可。

「沒什麼啦,為了要生活嘛,只好動手了。」陳進興一邊說著,同時瞧著我胸前掛著的記者證,我知道,他想知道眼前這傢伙,倒底是哪一家媒體。

「感覺呢?是怎麼樣的感覺?」我並不滿意他的答案。人群不斷的簇擁著他,距離法庭越來越近。他左顧右盼,目光瞧著遠方。

「做了就做了,我不會想太多。」陳進興進入法庭前,幽幽地把話丟給門外的我。從此,我再也沒有機會和他近距離的接觸,直到槍決的那一晚。

他的遺體送到林口長庚醫院,器官移植小組謹慎而忙碌地為他準備一切。這是我最後一次近距離拍攝到他,看到他;包滿紗布的頭頂,太陽穴滲著鮮紅血的陳進興。

陳進興是個殘酷的「殺人魔王」嗎?也許是。不過,當另一宗連續殺人分屍案的出現,我開始對這個答案,產生了疑問。

主跑社會新聞的生涯中,老實說,我不曾「遭遇過」分屍案,而且是連續性的。大小兇案現場,如數家珍、歷歷在目,但是,發生近乎於瘋狂式的殺人、分屍、棄屍甚至還有可能噬屍的刑事案件,從某個角度來講(最起碼我個人認為),這對跑社會新聞記者來說,是個相當好的機會教育和經歷。

當我第一眼從承辦警官手中,看到從河裡撈起兩顆泡水至少超過一個星期,臉部浮腫地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頭顱的現場照片時,隱隱作嘔。

緊接著,我直盯著頭連頸部遭切割的部位,像是在找尋什麼寶藏似的;原來,我是想了解,人體支解後的模樣,是不是和電影中所呈現的相同。唉!實在有些-給他--------

整個案子在偵查的過程當中,不斷有新的事證出現,警方也不斷地更改偵辦方向。我從這個反覆更改的過程中理解到,從無到有的孕育,是多麼、多麼地深奧高深。

難就難在怎麼開始,理出頭緒。

台中縣新社鄉境內有一條溪,叫做食水科溪,溪水經流整個新社鄉,造就出數個供人遊憩的私人樂園。其中有一處名叫「雙翠樂園」,溪水正好流經大門,形成依山傍水、閒情雅緻的好景象。

食水科溪幾乎不受叢林都市的污染,水清見底,卵石羅列分布,魚兒三五成群優游其中,是個不可多得的溪釣漁場。平日高竿釣手在此較勁,假日閤家攜友結伴烤肉踏青,儼然成為大台中縣民的後花園。

一九九九年九月五日上午十一時三十分,一名悠閒的釣客在樂園大門前兩百公尺處,準備垂竿享受這難得的閒情時,一個赫然蹦出的景象,嚇壞了他。

一顆活生生的頭顱,卡在石頭縫中。

釣客起初以為是眼花,錯看了一顆被人丟棄的西瓜。這裡經常出現被遊客丟棄的垃圾,或是不慎「失足」落河的烤肉食物、器皿之類的雜物,釣客們總是看著漂浮河面的文明垃圾,暗聲埋怨著這群不知珍惜環境的傢伙。

東勢分局新社分駐所所長詹益源,率領了所內備勤員警來到現場。「事情不妙了!」詹益源看著釣客所指稱的頭顱,心中暗忖著。他指揮員警封鎖現場,同時向分局回報。

不多時,台中縣刑警隊隊長賴清山、分局刑事組長黃文忠,以及刑警隊鑑識組人員,陸續趕抵現場。「這是一起分屍命案。」賴清山皺著眉頭,喃喃地說著。鑑識組人員忙著拍照、採證,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頭顱從溪水中撈起,放在岸邊的鑑識用塑膠布上。

「不會只有頭顱而已吧?」黃文中看著頭顱,若有所司的喃喃自語。

「當然,不會只有這樣而已。」賴清山指著屍塊,「其他部位可能在溪水的上頭,也可能在下頭,總之,得動員人力沿著溪邊找了就是了。」

「那麼,出動局裡頭警備隊人員?不夠的話,再從各派出所調人?」

「嗯…..我和上面請示一下,看看是否能請消防隊派人支援,他們人比較多。」

總局同意賴清山的建議,連絡台中縣消防局,調派五十名警義消前來支援。賴清山將支援的警義消分成兩組,每一組配置若干制服警員和刑警,沿著食水科溪上下游搜尋。

消防局支援人力來到現場,聞風而至的媒體,幾乎同時抵達。數家SNG轉播車,將雙翠花園前道路,粧點的熱鬧非凡。起舉,也引來了大批好奇圍觀的民眾。

一個小時後,在距離發現頭顱兩百公尺左右的新科橋下岸邊,消防員找到一塊僅剩下少許肌肉的臀部和骨盆。除此之外,警消再也沒有新的發現。

台中地檢署檢察官林豐文,偕同法醫相驗屍體,但是浮腫潰爛的頭顱,已經無法正確的辨識容貌。

「這不是第一現場,否則被分解的屍塊,應該不會散落的如此廣闊。另外,除了頭顱和盆骨,我們似乎湊不齊完整人形。」林豐文研判,兇手應該是有計畫的殺人、分屍再棄屍。

法醫初步的相驗報告出來:
死者為男性,年約四十歲至五十歲之間。禿頭、圓臉,牙齒上門牙左側有一個假牙、下左側缺一顆牙齒。死者曾患有蛀牙,齒內植有牙冠,不過,至於是否生前禿頭,抑或泡水過久而毛髮脫落,法醫認為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屍體並沒有太多的「樣本」,可供法醫參考,簡單的驗屍結果,只能提供警方有限的資訊。

「按照法醫的說法,我們先從新社鄉附近的眷村開始著手。眷村是個資訊相當豐富的地方,如果運氣好的話,這兩天就可以知道死者的身分了。」賴清山抹去額頭上豆般大的汗水,看著黃文忠。

隔天上午,台中縣警局找來更多的人手,尋找死者散落的屍塊。包含警義消在內,附近十軍團駐軍部隊,也出動阿兵哥幫忙搜尋。兩百多位搜尋人員再度沿著溪畔上下,延伸三公里範圍,進行地毯式搜索。

接近中午時分,搜尋人員找到左手掌、左腳掌和五十公分長的龍椎骨。找到手掌,這對警方追查死者工作,是項大利多。

手掌上,五根手指俱全;手指有指紋,只要死者當過兵,或是曾經留下前科記錄,追查身分就不會太難。反之,假設死者若為女性,也沒有前科記錄,那麼,警方只能從失蹤人口協尋通報記錄上著手。

我曾經在採訪某件刑案的過程中,看到刑警們為了查出死者的身分,而忙的焦頭爛額的景況,其中,發生在消防人員轉報的浮屍最多。通常,泡過水的屍體,面容通常變形難以辨認;倘若還遭魚蝦啃食的話,情形更為嚴重。

浮屍身上,大都沒有身分證明文件,警方到場後,向地檢署提出報驗申請,檢察官偕同法醫相驗,如果沒有明顯的外傷,或是稍有他殺的疑慮,最後全都送進殯儀館,以無名屍冰存、公告。

公告期限一到,無名屍仍無人出面認領,殯儀館則以當地縣市政府社會局的名義於以火化,骨灰則集中放置,按時祭拜。

死者的屍塊,刑事局法醫室主任石台平全都帶回化驗,左手的指紋,也送到指紋室比對。經過一天的比對,指紋室傳來令人沮喪的消息:死者沒有前科、沒有資料。

不過,法醫室卻有重大的發現。他們更正兩天前的性別判斷,根據頭顱形、顎骨、鼻骨、手掌掌形和盆骨大小比對分析,死者是女性,年齡在三十歲上下,最多不會超過三十五歲,身高在一百六十公分以下。

另外,法醫室從死者牙齒特徵上來看,死者生前有抽煙習慣,齒間留有煙垢。死者更正確的雅遲特徵,包括了:左下顎第一大臼齒鑲牙冠、右下顎第一大臼齒、第二小臼齒鑲牙冠、又上顎門齒鑲牙冠、右上顎第一、第二小臼齒、第一、第二大臼齒牙髓補銀填充劑。

「我研判警方在那兩天所找的的屍塊,應該是同一個人,不過詳細的比對資料,最後還是做了DNA鑑定來確定。我認為,兇手應該和死者熟識,否則不會狠下毒手,甚至還把肌肉刮除。」

石台平認為,兇手是有計畫的分屍、棄屍,並且不願讓熟人認出死者身分。通常,殺人之後再分屍,訴說著死者與行兇者之間關係,不是親密,就是深仇,臨時起意是不會有從容不迫的時間,將屍體切割小塊,並且慢慢刮除肌肉。

尋獲的屍塊有限,石台平無法判定死者是溺斃還是勒避致死,頭顱和其他屍塊都沒有明顯的外傷,顱內也沒遭鈍器、利器攻擊傷痕。

「從死者下眼袋紋著眼線和齒垢,我研判死者可能從事特種行業,要不就和這類型的行業有關,或是曾經在這個行業裡,待過一段時間。」

「我建議刑警隊,可從特定職業失蹤人口、或是呼籲家中有在這類型行業工作,最近一個月曾失去連絡的民眾著手。」

石台平專業上的建議,獲得警方的認同。台中縣刑警隊根據法醫室的資料,繪出死者概略容貌,連同屍體特徵,一併發佈新聞,提供民眾指認。

台長: 翁世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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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久液
很不錯的分享~~!
2020-02-26 18:51:55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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