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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03-19 19:10:01| 人氣11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照見多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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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慕沙《照見》http://be1.udnnews.com/2001/3/16/NEWS/CULTURE/UDN-SUPPLEMENT/202347.shtml

關於拙作《神仙,美眷,貓與狗》反思劉慕沙《照見》一文中所談的文學家庭問題,日來承諸多網友惠賜各方觀點,除渣妹、SophieX、皮歪和Enid已經在留言版留言之外,另有魚頭、Miya、阿凱、野馬在其他地方表示意見。

大致看來,大家的觀點顯示文學家的家庭有與一般人家相同的恩怨,也有不同的地方,Enid、渣妹的見解似乎傾向於互相鞭策沒什麼不好,甚至應該,Enid強調的是家庭成員間的關係應互不依附,而這在知識份子(或文學家)的家庭中是可能的。渣妹和皮歪強調的是抉擇前的理性判斷與抉擇後的負責態度;魚頭對劉慕沙和朱家提供了一些屬於歷史背景的資料以及可以進一步瞭解思考的進路;Miya和野馬談到一歇個人家族內的經驗以相參照;SophieX認為當代女性比起上一代則是多了更多自由的空間;但阿凱的美麗文字凸顯女性作家在抉擇時面對壓力與期許的落差問題,中外皆然。無論如何,以上諸友的共同點是家庭中劉慕沙所照見的感情與文學之間的關係,實際上綜合了多樣情感內涵,而這一切無非就是愛情與文學的諸般面貌,大家對此也都採取了一種同情的理解與包容態度。至於真實究竟為何,Enid的說法:「What we talk about when we talk about love?瑞蒙‧卡佛的書名,引人沉吟不已。這問號後面不會有一個固定的答案,也許正宜乎一片空白。」正適合拿來做個總結。

對我自己來說,這些不同的看法仔細讀來啟發頗豐,對文學及感情事業都有進一步的認知。料想其他網友或許也會有興趣知道或進一步討論相關話題,經徵得魚頭、Miya、阿凱、野馬等人同意,把各方觀點彙為一處,呈現劉慕沙的照見所啟動的照見,即使不再討論,也算是值得紀念的檔案資料。我想劉慕沙前輩在為文當時,除了表達一己的感懷之外,不也隱含有藉乎文字鞭策社會及眾人照見自身或未曾被照見的微明的用意?謹此。

魚頭的照見:

阿鈍,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時報」出過黃美惠寫的一本書︰《文學家的愛》(這是一本被嚴重低估的好書,大家如有機會一定要買下來),講的都是有名的文學家如D.H.勞倫斯等等人的愛情跟婚姻生活,翻開一看,多半也是哀多樂少,淚常流笑難出。男女之間的情愛,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其中微妙,大概就像蘇東坡在《前赤壁賦》中所言︰「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

有位朋友,結婚10年時跟我說,結婚初期情多恩少,5年之後情深轉薄,反而是一個「恩」字割捨不下了。這種心情,Miya大姊應該最是清楚的。我常饒舌︰男女之間的感情,不是對錯,而是合適與否的問題。至於什麼是合適什麼是不合適?如果雙方都有「惜情感恩」的認知,則雖不中亦不遠矣!從這個角度來看,朱家兩代的感情債,現身說法者,言人人殊,也就不難理解了。

研究劉慕沙的第一步,需先找到《小說家族》(希代)這本書,裡頭的年表,我猜是劉慕沙自己整理的,非常詳實重要.朱天文寫〈外婆家的暑假〉,天心寫〈童年往事〉,場景設定都是苗栗銅鑼的劉家,文章也都收錄到書中了.劉家是地方上的世家,劉慕沙的父親是日治時代的醫生,身分地位可想而知,她從小嗜閱讀、打網球、合唱,是竹女的風雲人物,不過不是林黛玉那類的才女,而是會自嘲要當個「最靈活的胖子」,會自導自演「糊塗理髮師」,外號「睡獅」的「另類才女」.這樣的家世個性,為愛走天涯,21歲那年,慨然情奔「外省兵仔」朱西寧,其所造成的家庭震撼可想而知,日後所要遭受的艱難險阻更可想而知.

我很主觀的看法,若非她大而化之的個性,恐怕這對文學夫妻也很難撐得一輩子。所可惜的是,她的三個女兒,個性都偏像父親,天衣或許跟她相近一點,不過在兩個姊姊的「感化」下,大概也不容易彰顯了,我跟天衣是台北工專同屆同學,她人極漂亮卻也迷糊,親和力很夠,卻偏偏去演國劇唱民歌什麼的,平白阻絕了我們一群「下里巴人」對她的「覬覦」。真是不幸!呵呵~~

總之,都是些天寶宮女的往事了。不過光憑一篇文章便要看出「幽怨暗生」的結果,我覺得是太快了些。尤其這篇文章又是為了往生者文學展所寫,如果真是「覺昨日之非」的文章,那也太不敬了。決不是受過日本教育那一輩做得出來的事。至於「那人」的用法,我很主觀的看法,就是「幽明兩途」的區隔稱謂,寓意十分含蓄且身帶有裊裊深情的。
……

朱西寧與劉慕沙結婚時,一個21歲,一個30歲。兩人中間的情份,我的感覺,很有一些學生仰慕老師的味道,這可從婚前朱不斷介紹文學名著給劉看,而劉在跟朱見面三次,相處不到24小時,便決心情奔天涯,可見出一斑。再加上整個大時代氛圍,朱的軍職身分,寫出樓下那種「情書」,也就不意外了(插個花,我有個同學,高中時文筆甚好,大學畢業就當公務員,天天寫公文,他告訴我,後來追女子寫情書,寫著寫著,竟然都帶「等因奉此」的公文味道了。)

兩人一路走來,跌跌撞撞,情深怨切,40多年夫妻同命,如今雲霧消散,卻得自然。大家來猜劉慕沙〈照見〉的心裡,我想或許當如《桂花巷》歌謠所吟唱︰「恩怨如煙皆當散,禍福當作天註定。往事何必回頭看,甲伊當作夢一般。」——天意憐幽草,人間重晚晴。是非成敗轉首皆空。真正好笑的是兀自饒舌爭論不休的我們這群後生小子吧。呵呵~

附記,我以前便覺得朱家姊妹值得研究,阿鈍這麼一揭,看來整個朱家都是好題目。可惜月兒畢業早了,要不,或許就可不只研究朱天文一人了。呵呵~

阿凱的照見:

對劉慕沙的文章﹐我的感受和阿鈍的較相近。先聲明一下﹐我不敢對朱先生與劉女士的婚姻下什麼斷言﹐所有發言純屬新一代女性的感慨﹐在這裡私下隨便談談﹐或者和真相扯不上關係。魚頭, P Y, Miya說的沒錯﹐劉慕沙的確對「那人」恩情難忘﹐缺少悲慟的心虛或者是自衛的本能﹐「非情書」卻陡地翻起舊事﹐眉間心上﹐無計迴避。但看了她引述的幾句情語﹕

天才不怕驕傲,卻怕散漫消閒。太安於現實境遇,將會使你的天地越縮越小,直到你把全部精力放在愛你自己上面,你已跟人類之外的動物差不多了!你怎甘過這種全無心靈活動的生活!

在人生的跑道上,奔求真理比互相遷就更形重要。保不住你會跑到我前面,或者我會從後面趕到你的前面。你不會等候我,同樣地,我也不會等候你,你會相信在未來的道路上,我們會形成這種態勢的,所以我們不會有永久的吻合…

做妻子的或者真能不怨﹐或至少不曾自覺。旁觀的我這後輩女子卻不能不觸目驚心。如此嚴厲的要求﹐在婚姻生活裡應當輔以踏實的生活條件﹐給另一人有公平起跑的機會。而事實受傳統觀念影響﹐卻又往往事與願違。就算劉女士真的有怨且在朱氏遺物展期間宣之與口﹐我個人以為作為他的妻子﹐支撐他數十年﹐淡淡說兩句她對兩人共同生活的回想﹐她有這個權利。朱天文在皇冠出的『三姐妹』「素讀八二三注」寫道﹕

從小父親凡寫稿時母親則嚴禁我們吵鬧﹐我和妹妹在大床上安靜的玩耍﹐玩玩大聲起來了﹐每被母親喝斥。星期假日母親帶我們去網球場玩﹐或者鐵道的高坡上採蕨菜﹐父親即在窗前寫一個長長的上午和下午。『鐵漿』﹐『狼』﹐與『破曉時分』就是這麼寫出來的。

天才的生涯需要別人支持﹐有人留在家﹐有自己的房間寫作﹐就得有人看著孩子﹐帶出她們去。施的那一方是不是心甘情願如此是另一回事。朱天心近作裡說創作年紀是壯年到中年一段﹐錯過了難再有好作品﹐哪怕名家也往往懷中不見了五色筆。如果做了一定犧牲﹐承認「那後來者比我大」﹐在二十年前的社會裡還是能享有賢妻應得的安慰與尊榮的。但身處時代夾縫就是如此難堪﹐今天的女性非得拿得出自己的成績不可。看到劉女士如此擔心身後無顏去見她的伴侶﹐覺得悽惋。在她心中﹐他的愛竟像光可鑑人的檜木牆﹐容不得殘敗不全麼﹖雖說或許她用自己的歲月擦拭了他這大半生﹖

我不是說劉女士要是沒結婚一定寫得出曠世作品。這誰也沒機會曉得了。我只知道﹐常常還有各種各樣的人﹕我的法文老師、台灣的親戚、聯絡會議上雄姿英發穿著亞曼尼套裝的投資公司經理﹐對我說﹕

我可是過來人…要小孩嗎﹖要先考慮好啊﹐妳要事業還是要家庭﹖

倒不是沒人對小麥說這種話﹐只是比例少得多﹐和我比大概是一比五。而且對他說的時候會變成“你們要考慮清楚”﹐再斬掉最後那句話。不過離婚率實在太高﹐他也曉得害怕﹐加班出差多了的時候也會告訴老板﹕再這樣下去你們得負責給我找個新太太﹐往往奏效。但那個不能兼得的選擇還是都搡到女人臉上來﹐好像跟男方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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