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寫憂懷16：看不見的遠方
妹問著，想不到我哥還會介紹軍歌給我聽，還是非常詩意的樂章。你還是第一次帶我去MTV看電影呢。老哥，那咱們就從東區散步走回家去，反正也不遠嘛，就在國父紀念館附近。你剛退伍，就順便說說當兵的心得給妹妹聽。
一路上我說著：當兵大概是這世上最無聊的事，因為有太多一成不變的日子得度過。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一上二下。但有時一就是十幾二十分，換二也一樣，越簡單越困難。也是因為那樣的一成不變與無聊，才特別讓人有時間靜下來，在時光裡學習忍耐。我剛剛說的是在幹訓班訓練踢正步的簡單方式而已，有沒有夠簡單，夠無聊呢？
妹問：那不就整個手與腳都酸死了？ 我：剛開始會，但習慣就好了。那樣，就會有整齊劃一的頓點，那與運動員腳綁鉛帶練跑，差不多是一樣的意思，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訓練過程也是挺無言的就是了，但訓練之後，成果出現了，就會有成就感嘛。部隊隨便帶出場，都是嚇嚇叫的。領悟只有一句話：成長是苦澀的，哈哈哈！
為什麼老哥你居然會說成長是苦澀的，後面接那句哈哈哈呢？ 我：因為已經度過了，退伍了，當然是哈哈哈囉，不然是要說哇哇哇嗎？ 妹：也可以說，嘿嘿嘿！ 我：妳的嘿嘿嘿，與我的哈哈哈，也是殊途同歸，異曲同工的。
妹笑說：不過呢，聽起來，那過程確實是挺無言的。一上二下，一是二十分鐘，二也是二十分鐘，那不就一上二下完成了，上課五十分鐘，就快下課了嗎？聽起來，那過程確實是挺心酸的！那樣當教官很輕鬆，我來當也可以呀！
我：也可以？妳可以示範標準動作嗎？妳會嗎？就像九指神丐教郭靖打亢龍有悔那招，同樣的招式打出去，一個有功力，一個沒功力，效果就是天壤之別了！妳就是屬於沒有功力的那種教官。人家神丐還說，能發能收呀，能發不能收，我這招還能叫亢龍有悔嗎？
妹：所以，我說了呀，那過程挺無言的，外加三條線。我只有，那三條線的功力。
我：三條線是上尉，妳是連長。那女連長，地下連長教妳唱一首歌，就在中秋月下教妳，那首歌叫無言的歌，就邊散步邊教妳！聽好喔，現在教妳唱第一段：
你靜靜悄悄 走入了我的世界
用著你的無言歌聲 揮走我眼中的憂傷
遠處裡傳來幾聲 夜鶯的輕柔細語
告訴我明天是未來 昨天早已變成過去
你靜靜悄悄 走入了我的夢中
你的靈性迴響起我 沒有人能瞭解的心情
月光下夜色已深 微笑已送走了淚珠
風中有著你的歌聲 還有我一絲的茫然
潘越雲 無言的歌 1983
https://youtu.be/b0SV7SbSXPg?si=G49U92QTZPqeO7gF
妹妹學會了嗎？好不好聽？妹，想不想聽我以前在老家田埂上，唱歌給黃昏聽的小曲呢？那可是田埂情歌名曲呢。我還是在黃昏時分唱給她聽的呢！那時我十七歲，她十六歲，好像比較不會害羞喔。而且，那是我老家，我的地盤，我為什麼要害羞呢？
妹問：那你現在唱給我聽！不會害羞嗎？ 我：妳不一樣呀。妳說的，咱們是一家人，無話不說的兄妹耶！ 妹：可我很好奇耶，你怎會記得清那些歌詞呢？
這個嘛，就是有實景實物與實際的人呀！又不長，算是短歌。而且，我在她面前突然唱出來，她還很驚訝地一愣一愣地。妹想不想試聽一下，就在這無人的國父紀念館月下大廣場裡。
妹笑道：我老哥這樣太浪漫，真是招架不住，但黃昏姐姐是招架得住。 我：就是唱首短歌而已，什麼招架得住招架不住？哪有那麼多名堂？她還是都習慣喚我親愛的，所以第一句當然就是親愛的呀，很自然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渾然天成呀！
無言歌 包美聖 1980
https://youtu.be/_gaoIGPpll8?si=4jQxWvXcYyj-7RRq
親愛的 我明白 你不用不用開口唱
你只要 看著我 別把你的眼睛離開
看著我 望著我 我就聽得到你心裡的歌
不開口 也在唱 你的雙眼就是一首歌
啊靜靜地 啊默默地
我們之間不需多言多語
啊靜靜地 啊默默地
唱著一首無言的歌
看著我 望著我 我就聽得到你心裡的歌
不開口 也在唱 你的雙眼就是一首歌
妹甜笑問：老哥，你與黃昏姐姐對話，是不是就那樣很自然地就吐出詩句來呀？剛剛那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可是李白的詩句耶！那還是李白在形容荷花之美的詩句呢！不過，妹子剛剛聽了你現場表演，覺得你表演得不錯，撩詩后撩得很成功。那她，聽完還不就，醉了！她酒量應該沒有很好吧？
我：形容荷花之美？說不定是李白不小心看到美人剛洗完澡，見到美人出浴，用筆寫下的美人出浴圖呢！妳看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從水裡冒出來的芙蓉美女耶。他在寫福隆美女耶？ 妹驚訝笑道：我哥的腦袋瓜裡居然有那種春光圖？還說是福隆美女！ 我：我是在讚美，妳們三個畢業生陪我去福隆露營的三大美女耶，妳們不是兩年前在那兒歡送我入伍去的嗎？
妹笑問：可是我們也沒洗完澡被你看見呀？ 我：哪沒有？妳們在海裡游泳比賽！在海裡游著游著。我哪能幹那種偷看美女洗澡的低級事呢？我欣賞妳們游泳就好了！我的眼睛也很是很自在的，隨便就能欣賞到美女，完全都不用偷看！
哥，我跟你說喔，我明天要陪你去台南喔！我們就坐自強號去！ 我驚訝問：大小姐要微服出巡呀？ 妹：是呀，我怕你中了人家的迷魂陣，那你還怎麼唸書呀？我還要去五克拉餐聽吃牛排，佐高梁。 我大笑說：什麼迷魂陣？我有那麼弱嗎？有那麼容易暈船嗎？我可是從不暈車暈船，啥都不暈的！就算是桃花陣來，也擋不了我的！我可是有根定海神針在心海裡的！
妹笑道：你又在說天方夜譚了，什麼定海神針？你的詩后都離開你那麼久了！
我嘆道：可是，我總覺得，她看得見我，我卻看不見她。那換我醉得比較厲害！
妹：可是，老哥的酒詩歌的撩妹神技，確實是一絕呢！
我：寶貝妹妹，妳還記得我第一次去妳家那晚，我記得是1987年12月25日子夜時。那晚我介紹一張專輯給妳老爹，安慰他的喪偶之痛，還有給女兒們的催眠曲那張專輯嗎？其實，那張專輯的第一首歌是我送我自己的歌，遠到看不見，那個看不見的遠方，我當時心裡是一直唱著：So far away from me。
So Far Away - Dire Straits 1985
Released：May 1st, 1985 Album：Brothers in Arms
https://youtu.be/vGSVfnFeR-E?si=ziJup5GE9ZB09FRB
Here I am again in this mean old town
And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And where are you when the sun go down?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You're so far I just can't see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alright
I'm tired of being in love and being all alone
When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I'm tired of making out on the telephone
'Cause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You're so far I just can't see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alright
And I get so tired when I have to explain
When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See, you've been in the sun, and I've been in the rain
And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You're so far I just can't see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take it down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You're so far)
Oh,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Yeah,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So far away from me(You're so far)
And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So far away from me(You're so far)
So far away from me
Oh, so far away from me
You're so far away from me
So far away from me(You're so far)
So far away from me, yeah
So far away from me(You're so far),
right(You're so far)
You're just so far away from me
妹微笑笑道：我老哥那個腦子是酒腦，滿腦子泡在酒裡，也是歌腦，有滿腦子的歌，還有，也是個詩腦，偶爾就吐出詩句來。那我們趕快回家去雨歌視聽室聽那首歌。快呀！妹陪你聽！
我：妳大概是屬猴的，跟我一樣。
妹：戴上耳機，要開始了喔！一起So Far Away。
Solo 2023.12.15 申時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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