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好乖乖地把廚房的水槽借給他,然後絕望地拿著平底鍋在爐火前面烤。
他開始刷洗,一邊刷洗一面哼歌,內容好像是「我是一匹馬…多麼快樂」之類的,然後他就叨叨地講一些有關他的事情,關於說他也想要跟其他的馬溝通,可是別的馬都太笨了以至於不知道要跟他講什麼有知識或有營養的話,然後他的家人非常的傷心跟絕望,甚至於不承認他,有的是譏笑他,譏笑他的決定,可是他不覺得自己的決定是錯的,他覺得一匹馬一定要有他的生存意義。
他刷好第一個輪胎,把第一個輪胎拋給我接著,我就抱著那個輪胎,看著那個小平底鍋,然後只好把它立在那個平底鍋的上面。然後他繼續刷第二個輪胎、唱歌,他說:「知道嗎?你,跟我,還有爐火,如果再加一隻狗,我們不就很像一個家嗎?」
(我心裡想:我哪那麼倒楣要跟你同住一個家!)
可是看他那個樣子我也不好反對:「是,是。」
他問:「你有馬嗎?」
「我沒有馬,可是我有馬廄。」
他就很興奮:「你有馬廄嗎?那我可以留下來過夜嗎?」非常興奮期待的樣子。
「那不好吧…」
「為什麼不好?不歡迎嗎?」
「不,可是那太狹窄了。」
因為那是非常窄小的那種馬廄,馬要吃乾草還得把脖子伸出來,我很難想像一隻熊卡在比他身體還小的馬廄裡,然後把頭歪出來啃乾草的樣子,尤其他最愛吃的不是十二盎斯的菲力牛排嗎?
他把第二個輪胎丟給我,我要怎麼辦呢?我只好把第二個輪胎橫的擺在第一個輪胎的上面繼續烤,他開始刷洗第三個輪胎而且唱歌,然後他說:「我餓了。」
(我心裡想:不會吧!?)
(我才不會笨到真的相信他只吃乾草......)
他說:「我們叫pizza來怎麼樣?」
「pizza?」
(我心裡想:你不是還因為暴風雪而躲在這裡嗎,那,暴風雪怎麼會有pizza?)
他說:「pizza外賣。來,我打電話叫,你有沒有電話借一下?」
他自己拿了電話開始撥起來,叫了pizza,然後向我笑了起來:「30分鐘內如果沒有送到的話pizza要免費喔!」
我們就暫停坐下來等,那個熊正在歡呼數:「29分…五十八,五十九...」
「叮咚!」門鈴響了。
那個熊慘叫:「不要開門!」
門外說:「沒有用的。」
(那個感覺很奇怪,他好像是說:沒有用的,你還是舉起雙手走出來…。)
我說:「沒辦法啦!」
我開門,是一個店員,他說:「先生,您要的烤烏鴉pizza到了。」
那個熊還在耍賴:「什麼?我點的不是烤烏鴉pizza。」
店員說:「噗!你有電話錄音,我們有存證。」熊就很......(真難形容)總之兩個人就很奇怪的僵持著。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就問這個店員:「先生,請等一下,你覺得我是什麼?」
他很疑惑地看著我說:「草莓ㄚ!」
那個熊就用一種 ”你是白痴啊” 的那種眼神說:「柳丁啦!」
店員說:「可是她明明是個草莓。」
熊說:「柳丁。」
「草莓。」
「我說是柳丁就是柳丁~」轟~屋子又開始震動,那個店員馬上承認我是個柳丁。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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