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的午後~~~ 簡單.寧靜的享受 惟有用心才能辨識事物的價值，光憑肉眼是看不到事物的精髓的。 ──聖艾修伯里（Antoine de Saint-Exupery） 《小王子》（The Little Pri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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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又方《靈慾刺青》 寫出與楊牧一段情
【記者王蘭芬／報導】

作家曹又方昨天發表新書《靈慾刺青》，大曝自己年輕時代的風流輕狂，例如同時擁有許多情人，甚至大談姐弟戀，當年影壇最帥的美男子秦漢也常拎著酒瓶半夜去按她家的門鈴找她談心，而書中提及與詩人楊牧的一段情，最為文壇所矚目。昨天曹又方在新書記者會上笑道：「我寫這本自傳時一點壓力都沒有，但昨晚一想到今天要面對媒體，突然就睡不著了。」

曹又方書中寫到，在政戰學校時她認識了硓弦，並因此與他的好友王靖獻（當時筆名叫葉珊，後來改為楊牧）相熟：「我和葉珊只好下樓到電台門口的石階上聊天，一聊便聊到了天亮。固然，兩個年輕的生命也可能激盪出愛情的火花，要不怎麼會讓夜從黑甜溫暖漸次轉為闃靜清冷的呢？」

葉珊信封上寫滿了詩

「剛讀世新的時候，還常收到葉珊從金門寫來的信，信封上總是寫滿了詩。他的字跡漂亮而不好辨認。也許是忙於投入花花世界吧？我失去了寫信的時間和熱誠。好像在一封信裏我曾經寫過，台北城裏的人無暇給軍營裏的無聊阿兵哥寫信，類似這樣的話語，而把他氣惱了。」曹又方寫道。

因為這件事，當時瘂弦等朋友因此認為曹又方是「危險分子」，當楊牧從金門當兵回來後，大家緊盯著他不讓他們見面，並將他押上往美國的飛機。曹又方寫著：「他即將留學而且未婚妻在美國，他那過渡的感情只能說是一種臨時泊靠，終會遠離。很難說誰背棄了誰，有承諾的固然如此，何況只是幾回清談？也許，只不過我的用情有點像男子一樣，主動積極的投入，然後又驟然降溫。」

「讓我永生無法忘懷的是葉珊送給我兩冊他最原初的詩集。一本叫《水之湄》，一本叫《花季》。其中一冊的扉頁裏寫：I do not love, But regret，他的只有悔恨沒有愛的宣言，彷彿在昭示著我的粗糙任性如何地戕傷了他細膩如詩的感情！」

一種滄桑後的幸福

為什麼會在這麼多年後寫起這些過往種種呢？曹又方說她著手整理自傳是從年輕時便持續進行的事。病後她回顧人生，覺得自己：「年歲增長已漸漸失去了性別，心性也慢慢寧淡了下來。日月潮汐的輪換汰洗，沒剩下幾樁關心的事了。不再為任何事情驚訝，也更不畏懼醜聞。」她覺得能夠以有情之心，百無禁忌的談談過去的人和事，也算是一種滄桑後的幸福。

而昨天出席新書記者會的來賓也都證實了，如今看來是模範婦女的曹又方，年輕時是多麼自由叛逆。台大哲學系教授陳鼓應當年曾在世新教過她：「回想當時，曹又方就是個任性、叛逆、一身反骨的女孩。三毛也是任性又叛逆，但曹又方的生命力和衝撞力都比三毛強，這也是為什麼同樣是生病了，兩人卻對生命採取了不同的做法。」

秦漢半夜找她談心

書中許多出現在曹又方生命中的男性都寫出了他們的真實姓名，例如她覺得秦漢是「絕世美男子」，當年他常半夜去找曹又方談心，但她強調秦漢是正人君子，兩人真的只是談心而已。她還開玩笑說，秦漢人品很棒，但看他演戲令人打瞌睡。

曹又方還在書中大嘆「兩性之間堅持一對一的關係，根本是一種獨裁！」年輕時發生過她與其中一位情人在家中約會，另一位卻同時找上門來，害她不得不「跳窗」躲避尷尬場面。而在世新念書時她還會穿著性感旗袍去籃球場看比賽，風靡全校。

雖然書寫得坦白，但曹又方似乎還是有些事沒在書中提到。像昨天來賓致詞時，作家陳若曦說到，當時她與曹又方在美國時，就對曹又方印象深刻：「主要是因為她和劉大任那段轟轟烈烈的感情，雖然最終沒有結果，但我很確定曹又方是付出了真感情，一直以來在我心目中，她就是那樣真性情的女子。」

【2005/01/07 民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