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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15 22:17:42| 人氣36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止不住的風】-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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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慧從午睡中醒來時,太陽己經躲的無影無踪,來清潔的女工早早打掃好了屋子,而且好心的拉下落地窗的簾子,大概是立夫有交待,客廳裡還播放著輕柔的音樂,顏慧窩回床上,在心裡計算立夫還有多久會回家。

送立文出門時,天空飄起細雨,不多時轉成傾盆大雨,還不時伴隨著雷聲閃電,立夫決定提早下班,正收拾著,立文的電話打了進來,原來她在回程路上發生了小小的車禍,對方要私下和解,找不到別人只好找立夫過去一趟,等立夫匆匆趕去又趕回,天都己經黑了。

在回家的路上買齊了顏慧愛吃的小籠包和酸辣湯,一路上飛快的開著車,就怕食物涼掉。不按電鈴麻煩顏慧,立夫掏出鑰匙開門,人才剛進屋,出其不意的被顏慧緊緊的抱住,他動都不敢動,就怕一動夢就醒了。

顏慧抱住立夫好一會,在他胸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立夫小心翼翼的問:「妳還好吧?」問完才想起顏元之告訴過他,說顏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閃電,是因為小時在鄉下親眼見到閃電擊中庭院中的大樹。

他將食物移到同一隻手上,空出一隻手環住顏慧的肩頭:「沒事了,來吃飯!」顏慧顯然忍耐多時,害怕的情緒一時沒法過去,對食物沒有多大興趣,倒是對立夫溫暖安全的懷抱非常的依賴。

立夫只好就近在客廳沙發坐下,顏慧乖乖的窩在他的臂彎中,他低下頭,聞到她淡淡的髮香,顏慧的頭在他胸口摩蹭了一陣,居然安心的睡著了。

 

滿足的嘆口氣,顏慧醒過來,感覺肩上沈重,原來是立夫的手臂還環抱著她,她輕輕的坐正,立夫正沈沈的睡著,西裝還整整齊齊的穿著,領帶也沒鬆開。

「這樣睡的舒服嗎?」顏慧側過身很自然的想幫他除掉脖子上的領帶,只可惜她毫無經驗,領帶沒鬆掉卻把立夫弄醒了,立夫睜開眼就看到顏慧的臉在眼前,他自然的握住顏慧扯住他領帶的手:「對不起!」

「幹嘛要說對不起?」顏慧縮回自己的手淡淡的說:「應該是我說對不起,笨手笨腳的吵醒了你!」

「顏慧!」立夫無奈的叫,此時窗外劃過一道閃電,顏慧快速的縮回立夫的身上。

「別怕,妳不是一個人,」立夫抱著她,他真該感謝老天的幫忙,結婚這些日子以來,他是第一次可以抱著他的妻子:「妳有我。」

 

當晚,雷雨持續著,顏慧可憐兮兮的換上睡衣,來到立夫的房門口:「向立夫!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第二天、第三天,上天都眷顧著立夫,豪大雨沒停過,他打電話進公司交待楊秘書有急事打到家裡,直到天晴他都不會進辦公室。

那三天,常在立夫的腦海中浮現,無論他在家裡的那個角落,顏慧都緊緊的跟著,他們一起看書、聽音樂、甚至立夫在廚房裡弄簡單的晚餐時,顏慧都跟在旁邊像個好奇寶寶。雨停前的最後一個晚上,顏慧突然抓住立夫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他在動,你摸!」

立夫現在回想起那一刻他激動的心情,不禁輕輕的呼口氣。


熟睡中的顏慧翻個身,立夫忙著替她拉平被子,這時顏元之推門走了進來,看見立夫還在,不禁搖搖頭:「不是讓你回家休息去嗎?這裡有醫生護士和我們,你還不放心?」

「對啊!」淑芬也跟著進來,小聲的接話:「顏慧好的很,就是來道賀的人多了點,有點累人。」

「我去掛個『謝絕訪客』的牌子在門上。」立夫站起來:「下午要來的都是公司的人,我這就回公司讓他們別來了。」

「你還回公司?不是讓你回家去休息嗎?」顏元之說。

「我去公司交待一聲馬上回家。」立夫想到可以替顏慧減輕一些疲累,就迫不急待的走了。

 

剛當上外公的顏元之,心中百感交集,這個外孫要真是向立夫的孩子就好了,他嘆口氣,淑芬也正想到同樣的心事:「剛剛我去育嬰室看孩子,護士小姐還跟我恭喜呢!說我們家寶寶看起來就是大富大貴的命!有一個當老闆的爹。」

顏慧耳中聽見父母的聲音,慢慢張開眼睛,等她確定房裡沒有別人時,臉上頓時露出開心的表情。

「整個下午都不會有人來吵妳了!」淑芬打開立夫買來的點心:「立夫也被我們趕回家休息去了。」

「晴月打電話來問妳好,她想來看看妳!」淑芬繼續說:「她說妳不跟她聯絡己經好久了,她很難過

「媽!」顏慧收起笑容:「我不想見她,不只是她,所有的同學都不想見!」

淑芬還想講什麼,卻被顏元之制止,他拍拍顏慧的臉頰:「好好休息,以後當媽媽可就不輕鬆囉!」

 

顏元之說的一點沒錯,雖然立夫請了一位褓姆幫忙白天帶孩子,可是到了晚上,就剩下顏慧一個人,她自己也只是一個大孩子,實在弄不懂小嬰孩的意思,有一天寶寶不停的哭,立夫推門進去時,只見抱著寶寶的顏慧也跟著哭的起勁,他接過寶寶,足足有耐性的抱了一個小時,才讓孩子安靜的熟睡。

再進去看顏慧,只見她眼角還掛著淚,立夫握住她的手:「不要哭,會哭壞眼睛。」

「我是不是很糟糕?連寶寶都弄不好?」顏慧好強的不能原諒自己。

「嗯,」立夫認真的點頭,這個回答讓顏慧吃驚,她忘了哭,睜大眼睛望著立夫。立夫忍住笑,認真的接下去:「妳是很糟糕,寶寶哭一個小時就結束了,妳比他更糟糕,哭到現在還不停。」

很快的,寶寶成了他們生活的重心,立夫是個有耐心愛心的好父親,從寶寶身上就可以知道,每當立夫在地板上坐下,寶寶就興奮的爬向他,看見立夫得意的舉起寶寶,顏慧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在寶寶滿周歲的前幾天,顏慧和媽媽去逛街,那天是週末,天氣晴朗,寶寶坐在推車裡好奇的睜大眼睛,紅通通的小臉吸引好多人的目光,顏慧不免有當媽媽的驕傲。

她們一層一層樓的逛,直逛到心滿意足,寶寶早己累的在顏慧胸前熟睡,突然在人潮中,顏慧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那是留著一頭長髮的晴月,褪去了高中生的青澀,晴月有著最流行的打扮,在她身旁還有一個顏慧不認識的年輕男孩相陪,他們時而低語,時而開心的大笑。

顏慧本能的放慢腳步,媽媽淑芬察覺到了,以為顏慧累了:「我們去地下室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

顏慧搖搖頭,心情黯淡下來,想到晴月已是大學生,正享受著她無緣享受的青春,頓時覺得胸前的寶寶沈重無比,陪在晴月身旁的男孩,半側著臉露出陽光般的微笑,顏慧低下頭望著寶寶臉上天使一般的淺笑,沒來由的只想好好哭一場。

 

加班回家的立夫,原以為會看到因為逛街而心情很好的顏慧,沒想到推門而入,竟發現家裡靜的出奇,客廳的燈亮著,寶寶一個人乖乖的坐在圍欄裡玩耍,看見立夫走近,立刻扶著欄站起,立夫伸手抱起了他,猜想顏慧可能在房間。

「寶寶不要吵,」立夫推開房門,看見顏慧面朝牆壁的躺在床上,認為她可能是逛街累壞了,輕輕的抱著寶寶退出房間。

顏慧等他們父子的腳步聲消失,才轉過身來,顯然她剛才哭過,她愣愣的坐在床上,不想這麼快去面對立夫和寶寶。牆上的鐘響了七下,房間己經全暗了下來,立夫沒有再進來打擾她。她整理好自己,走出房間,寶寶咿咿呀呀的童言童語從廚房裡傳來,顏慧輕聲的走近,在迴廊的一端,看見廚房裡的景像。

寶寶坐在兒童專用椅上,立夫正一口一口的餵他吃稀飯,旁邊瓦斯爐上正燉著東西,想必十非的美味,因為站著的她都隱約的聞到香味。她靜靜的看著,這就是她的人生。

立夫餵完最後一口,心有所感的轉過身來,看見顏慧站在迴廊的一端,穿著簡單的家居服,沒有任何的裝飾卻依然閃閃動人。是因為她的年輕吧!年輕就是一種無法取代的美!她的眉輕輕的皺著,嘴角微微的下垂,立夫心中一陣激動,多想緊緊的抱住她,要怎樣才能讓她明白?自己願意給她所有的幸福。

怕自己永遠沒有這個能力吧?顏慧和立夫四目相接,默默的轉身走開,在顏慧轉身的一刹那,立夫的心,真真實實的痛了起來。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嗎?」顏元之坐在立夫的辦公室裡,最近顏慧很少帶寶寶回娘家走動,打電話過去,顏慧的聲音也都是懶洋洋的。

「不會是?」顏元之壓低聲音,有點難以啟齒:「是她媽媽猜的,該不會是顏慧有喜了吧?」

立夫馬上搖頭:「怎麼可能?」

顏元之接的倒也自然:「怎麼不可能?你們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啊!要生幾個孩子都沒關係!」

立夫不再回答,他怎麼告訴顏元之,除了顏慧懷孕時下大雷雨的那三天,他們從來不曾同床而眠,別說同床,就連顏慧的手,他也沒有碰過幾回。他將眼光調往別處,忍住眼角心中的酸楚:「我會告訴她,你們的擔心。」

「你們相處還好吧?」顏元之問:「該不會她還沒原諒你吧?」

立夫的眼光始終不和顏元之接觸,憑著男人的直覺,顏元之知道,自己任性好強的女兒,給了立夫多大的痛苦:「我早說不要用這個方法

「我們很好!」立夫說:「她正學做媽媽,當媽媽是要花很多時間學習,等寶寶再大些,一切就會更好。」


台長: 班長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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