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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5-26 23:54:37| 人氣16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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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兩天心裡的那部分不安是來自哪裡，昨天從醫院看完外婆回來，娘的小睡夢境一直就是高高落落有關外婆的病，我知道，娘真的很擔心。

我很少從娘的嘴裡聽到外婆的事蹟，只有最近這幾年，外婆年紀大了，有了老年痴呆症，她認不得這些從小被她帶大的小鬼們，常常看著妹叫我的名字，看了我搖搖頭說不認識，老人家住在生活一輩子的山上，雖說同輩的親戚朋友已經凋落不在人世，她每天仍然維持著東家長西家短的好習慣，這裡走走那裡看看，生活過得就像外婆給人的感覺，清閒，自在，不勉強。

我對外婆的聲音很模糊。只記得外婆的樣子，但卻沒有深刻的記憶。有一陣子，我是外婆帶的孩子，也僅限於五歲前，和國小四年級前的寒暑。因為爸媽工作的關係，在未達唸幼稚園的年齡前，咱家的三個蘿蔔頭都得回六龜山上接受外公的管教和外婆的把屎把尿。

外婆是個很典型的傳統女性，在一向嚴厲的外公面前根本看不到她的喜怒哀樂，常常是外公前腳把孩子扁的痛哭流涕，後腳外婆就一塊毛巾同時抺著三張哭花的臉，一邊喃喃地訓著不聽話就該打，心裡的不捨隨著抺臉的手勁也哀哀的嘆氣。

後來，外公過逝後，外婆的生活一如往常，只是孩子們都大了，不需要再她再顧前顧後的追這個追那個，跟著三舅舅過生活，一段時間就回山上去住住看看老朋友。後來，她的年紀真的大了，有了病之後，更是堅決住自己熟悉一輩子的山上。她的理由是，不想麻煩人。

外婆一向是知分寸的。而她的分寸是連自己的孩子也不願麻煩，昨天娘的難過是，前一晚外婆半夜醒來想上廁所，不想叫醒睡著的二舅舅，想就撐著摔疼的身子骨自己去一趟，只是沒想到手上的點滴還在灌，一出手撐著，血就這麼從點滴管一路噴灑了一面牆......我看得到娘眼裡的不捨和難過，老人家一輩子被教導不能麻煩人家，凡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看在有心想盡孝道的兒女眼裡，總是有份不能貼近的遺憾。

相對已經過逝的奶奶，兩個女人，一個是千金小姐，一個是農家子女，對於打罵絕不會輸於外公的強勢奶奶，我是怕她的。但，對於溫柔不多話的外婆，我更多於心疼。

或許是又看了＂喜福會＂，我一直很想寫寫外婆。

趕快好起來唷，外婆。



轉貼MSN 2005.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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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芙米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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