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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07 14:54:10| 人氣13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驚夢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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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皓的白光。從上而下的強烈白光。
白床舖、白枕頭、白色地板在一個寬闊房間的正中央。
您，習慣地從後擁著我，在這個白被窩內。
您和我，不止地抽泣。

我，一個人，在冰冷陰暗的走廊上的椅子坐著，等待著。
白袍揮袖而過，走來了一位護士﹕「沒什麼，都只怪您的身子虛弱。」
再走來了一個醫生似的白衣﹕「沒有什麼異樣。OK了，您可以走。」
「嗯。」
「還不回家，等什麼?」除了醫生，從走廊上不同的房門走出了一個一個的白身影，都問我在等什麼。
我究竟在等什麼?
在走廊的盡頭，站著一個六呎多高的剪影。
剪影慢慢移近，漸漸看到您的面容。
是您。
您的眼神在責怪我似的。
縱是如此，我知，我是要跟您回去，沒有什麼可以等了。

「雖然他是走了，您們還是給他起個名…」
您坐直了身子，扯緊了皮沙發的表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您沒有一刻分心，身子靠近他而坐，用心地聽。畢竟您是尊重長輩。
我不敢正眼望著他，只是聽到他那沈厚而又慈祥的聲音。
他道出了多番安慰的說話，點頭是您的唯一回應。
您用右手拍拍他的肩膀﹕「別擔心。」
左手緊緊捉著我的膝蓋，一刻也沒有鬆開。
放鬆點，就跟他起個名，總好過用什麼代號。

鋪子裡灰塵滾滾，一片片雲石整齊地排列在地上。
店員彬彬有禮，保持最專業的笑容，可是，姑姐、叔母跟媽媽七咀八舌…
「白色金字高雅一點。」
「灰色一定耐污過白色，一年半載您便知了。」
「金字?又不是長輩…」
您心煩地用鞋子在撥弄地上的灰塵。
「簡簡單單便可以了。」我只想盡快辦妥，將痛苦減至最低。
她們還沒休止地翻著雲石色版，為了厚薄、字色而喋喋不休。
您提高了嗓子﹕「簡簡單單就可以了，有什麼好揀?」
大家都靜了下來。

皓皓的白光。從上而下的強烈白光。
白床舖、白枕頭、白色地板在一個寬闊房間的正中央。
您，習慣地從後擁著我，在這個白被窩內。
您不止地抽泣﹕「不用怕，我就在您身邊。」

我要檢舉
台長： 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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