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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6-18 23:15:23| 人氣8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Café de Bonbija(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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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不甚流利的英文向吧台要了一杯開水來舒緩因為喝多了咖啡所引起的反胃。吧台上的那位中年男子顯然不很了解她的要求，努力地抖動著他肥胖的身軀與手臂，企圖用肢体動作進行溝通。五分鐘後，她終於要到了她的水，但她已經顯得有些疲倦，臉色蒼白，眼睛半垂著，就在吧台前的椅子上緩慢地喝著水。

燈光有些昏黃，牆角那桌傳來的煙草彌漫了整個空間，一角的小型舞台上滿臉白鬍子的老人賣力地唱著歌，樂手卻有些庸懶，好像已經演奏了一個世紀那麼的累。但音樂倒還是令人陶醉的。

他手上的咖啡已經涼掉，因為太過苦澀，也因為他眼睛一直望著她。……

在這樣的鄉間小店，能夠喝上一杯咖啡，窩在角落裡抽著煙聽動人蒼桑的歌，也許是惟一抵擋寒氣而感到幸福的方式，特別今年的冬天異常地冷，他們說。但他為什麼要在這麼冷的時候來到這個小山城，而選在這家小店內坐下驅寒呢？可能是，「Café de Bonbija」這樣的名字太像夢裡的記憶了吧？他並不懂法文，無法了解這店名的意義，但他覺得念來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使得他直覺地就轉進來並且一坐就是三個小時了。

就在他坐定後不久，她就出現了。他看得出來她跟他一樣是來自東方，可能是中國人，也可能是日本人，但她始終沒有開口，只以手勢點了咖啡，不然就是用極不流利的英文應答，其餘時間她就跟他一樣，不是沉思就是寫些東西，然後猛灌咖啡──她進來到現在已經喝了三杯或四杯了。所以當她因為喝多咖啡而顯得不安與不適時，他並不太訝異。他靜靜地看著她，一直看著她，有時還忘了舞台上白鬍子老人的存在。老人其實不像當地人，他甚至猜想老人是流浪了大半輩子的吉普賽人，每字每句都唱穿了一生的境遇。那老人是否也像他或她一樣是為了抵禦寒冷才在這裡唱歌同時一解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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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ma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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