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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06 02:36:23| 人氣1,09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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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雨【十六】

「哭吧,盡情的哭,讓妳的淚水和傷悲,隨著雨水一起沖走吧!」舞出現在我的面前。

急促的呼吸,感覺快要窒息,一股氣哽在胸口,彷彿就要爆炸。

「呼….呼….原來是這麼難……..是這麼痛啊…………………..現在她們是不是……….」

「傻瓜,她們現在在做什麼都不重要了,逸晴別想太多,走,我們回家去。」

我抬頭仰望這棟飯店。富國!希望妳好好對待佐依。

舞的出現,讓我覺得格外窩心,如果不是她這時候出現,真不知道我一個人是否能熬過這樣的苦痛,想起當初急於認識舞的動機~躲雨!她寫著躲雨的心情,我感受到了,和她撐同一隻傘,聽著雨滴打在雨傘上的聲音,是佐依的哭泣,我看見婚禮上佐依的笑容,但是她並不開心,人生有那麼多的身不由己,卻還是要堅強的走下去,她的淚水化為雨滴,打落在雨傘上,痛在我的心。

「舞,我想淋雨回去。」

「好,我陪妳。」

再美麗的妝遇上淚水也變成一團顏料,雨水淚水交織在臉上,哭乾的喉嚨顯得特別的痛。就這麼一次吧!拜託,希望是這生唯一的一次,別讓我再次承受這樣的痛,一次就夠了,過了今晚,明天該是全新的生活。

「醒啦!」舞說。

看一下手錶,竟然已經下午一點多,大哭後就像生一場大病,好累好累。在最脆弱的時候是舞收留我,住在她租的房子裡,很小卻很溫暖。

貼心的她,準備豐富的午餐,準備讓我補補,可是美食當前,卻一點食慾也沒有,只有喝了碗湯。

「也許,妳會痛很久,也許這痛一輩子都不會好,可是妳不會是最痛苦的!」舞的這番話讓我很意外。

「妳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這樣想是不是對的,妳失去心愛的人很痛苦,如果妳們相愛,佐依不但是去妳,還必須去學習當一個婚後妻子該盡的義務,甚至是傳宗接代的事情,如果比起妳的痛苦,那她何只千倍萬倍的痛苦啊。」

我真的沒想到,自從這些事情發生以來,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直到今天聽到舞這樣告訴我,是啊!痛苦的人不只我一個。

佐依,我會堅強我會勇敢,我會活得更好,不讓妳煩惱,這輩子做不成情人,也要好好當個朋友,我會趕緊的調適好,用全新的逸晴陪在妳身邊。

這學期過得很快,期末的時候學務主任突然跑來告訴我,要我下學期接導師,可是我喜歡待在輔導室,他的理由是說因為退休潮的關係,一些老師都退休了,雖然會有新進老師,但是總不好都放新老師去帶班,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好答應。

暑假,幾乎都跟舞泡在一起,除了備課之外,我請舞教我吹薩克斯風,可是很好奇的一點,就是認識舞這麼久了,遲遲都沒見到她口中的女友。

「妳的女友叫什麼名字啊?而且妳口中的她不是早要介紹給我認識嗎?都沒看妳帶她出現過。」

「她叫小雪,快要高三了,所以在忙功課,她希望可以推甄上喜歡的學校……………」舞一說到女友,臉上就充滿甜蜜的模樣。

「小雪?」小雪,高二,台中的學生,這和我認識的一個孩子背景好像,世界該不會真的這麼小吧。

「怎麼啦?妳的表情怎麼一臉疑惑啊。」舞歪著頭看我。

「沒,沒有。」如果真的是上次研習那個研討的個案,那麼舞口中那個:生命就像是一幅美麗的畫,不管怎樣的歷練所留下的色彩,都可以將其轉變成動人的畫面。這段話一直印在我的腦海中,本來就對舞的另一半很好奇,今天聽到她的名字之後更加好奇。

炙熱的夏天,多了一點急躁一點不耐煩,脾氣隨著氣溫一起上升,這是第一次和舞吵架。

「妳不要用老師的口吻跟我說教啦,學校有老師,家裡頭也一堆老師,連妳這朋友也在教訓我了是嗎?」舞很不耐煩的說著。

「我不是在跟妳說教啊,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場給妳建議而已,妳都要大三了,該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打算,修了一堆營養學分,就算給妳拿到這文憑,將來出社會找工作,一樣會吃虧的啊,先儲備好能力有什麼不好。」

「妳看妳看,還說沒有,那一套跟我媽的簡直一模一樣。」舞的頭撇了過去。

「一樣有什麼不好,我們都是關心妳才會給妳這樣的建議,妳在逃避什麼,只要妳有心,就……。」

「就可以做得比誰都好,只是妳不做而已。妳是不是要說這些,我聽膩了,什麼都說為我好,妳們知道我要什麼嗎?我們家的孩子一出生,就好像什麼被計劃好似的,穿什麼衣服,讀什麼學校,給哪個老師帶,學什麼才藝,都什麼時代了,就連我哥我姐還要透過相親,來認識異性,他們到底是為自己活還是幫我爸媽活。還有妳憑什麼說我修的是營養學分,對妳或對大多數的人而言也許是營養學分。對我,這些學分可是很重要的,況且這些學分並不是混來的,考試、報告,我比誰都用心做。」舞像是被壓抑已久的炸彈,將被引爆。

也許我不小心觸碰到她的痛處而不自知,畢竟我們也只是透過網路認識的朋友,對於認識的她還不夠完整,仔細想想也許有些不應該,我是不是該靜下來聽她好好講講,一直以來都是她陪著我,失去佐依的同時,也是她即時的出現,伸出溫暖的雙手,把我帶回來,現在也許她也遇到瓶頸,也需要我來陪伴她。

「舞,對不起,我是真的很關心妳,也許忽略妳心裡的感受,我不想把我的職業放在我們的友情之間,真的!我從來沒有這樣子想過,是我不夠了解,給我點時間了解,好嗎?」

我的態度跟著放軟,真的老師當久了,很多時候都會不自覺,常太過於理性而不小心傷害身邊的人。一個老師是需要有自省的能力,否則會讓錯誤不停的蔓延下去。

舞走過去拿起包包,從皮夾中取出了一張護貝好的小相片。

「這是我們全家的相片,爸媽結婚三十週年的紀念照,左邊是我哥,右邊是我姐,看起來是很令人羨慕的家庭吧,大家都這麼說。」她一邊說,一邊把照片遞給我。

接到相片之後,令我相當的震驚。

台長: littl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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