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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24 21:30:14| 人氣5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打鐵街紀事 --- 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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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來了,想飛行的人,戴上自製的翅膀,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助跑。
在風大雨斜中,想飛行的人一次又次的努力,想讓自己飛起來。

在屋內躲風避雨的人,都站在窗戶旁,看笑話。
「那個人是起肖囉!」
「你看那個白癡,他到底想幹嘛?」
「現在的人吼,真的是甲飽營營,沒代誌做!」
「我已經報警了,等一下救災人員就會來把他帶回去吧!」
「哼,瘋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又是言語嘲諷、又是冷眼看待。

他看不到旁人猥瑣的笑臉;他聽不到旁人言詞的冷淡。他專心為起飛作準備。
有次他幾乎飛上去了,已經離開地面二十公分高了,不過,風突如其來的改變方向,他一個重心不穩,掉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飛,還真難啊!」他喃喃地說著。
但是,他不氣餒、不放棄。
當初,為了找尋適合製成翅膀的羽毛,他都不惜登上四千多公尺高的草原數次,向仙鶴下跪了。如今,只是在風雨中助跑起飛,這有什麼難的。
風愈來愈大、雨愈來愈斜。
他已經看不見前方。可是,他還是賣力地、奮力地以最大的力量,想一躍而上。

旁人的笑聲更大了。
前方三百公尺處,救護車已朝這裡駛來。
他漸漸感到無力了、他開始感到些微的寒冷。
「最後一次、再試一次,我一定要飛起來!」他鼓勵著自己再跑一次。「加油!」

這次,他真的飛起來了。他看見了,行道樹上被風吹得七零八落的鳥窩;他看見了,雨來的風向;他看見了,在他底下的救災人員;他看見了,站在三樓窗戶旁的小孩。
小孩對著他揮手笑了;他對著小孩比了勝利的手勢。

突然,翅膀被風吹斷了一邊,他以自由落體的速度,墜下。
他癱在地上、癱在風雨中,一動也不動。
旁人都嚇一跳,猥瑣的笑臉、嘲諷的言語,都在一剎那間,嘎然而止。

他躺在的血泊中,笑顏漸開。
這時,有著純白色羽翼的天使也笑了。




台長: h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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