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念國小同學會（一）由遠而近的夢＠雨田居然

2006-05-08 23:33:34| 人氣93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感念國小同學會（一）由遠而近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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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時，曙光在眼皮彈奏著「波麗露舞曲」，悠揚的笛音，伴著登登鼓聲，由遠至近，縈繞不絕而又愈發鴻壯。音樂以著和緩的節奏，在這個天光灰濛的早上，將往日情景催促到我腦中，沒想到，花了八年的時間做了這麼一個難以置信卻又真實可感的夢，一切恍如昨夜的枕畔低語，可心中的悸動好比騰躍於空的皮球，上下、上下……
　　
　　趿著拖鞋，走入浴室盥洗。跟著節奏上下刷動牙齒，「呀……」滿嘴泡沫，給鏡子中的自己一個燦然的笑。

　　套上衣服，在抽屜中拾起開啟過往的記憶鎖鑰，踏出每日必然進出的門檻，朝著那鏤空雕花的鐵門深深一揖，再優雅地迴旋轉身，像個玩心特重的孩子似，一階、兩階、三階……，背著包包蹦跳著下樓。最後，一個縱身，以最圓滑最輕盈的姿勢「砰」地著地。

　　一路熟悉的兩旁景物，矗立在過往與現實之間，筆直叉向天空，撐起這一日的好心情。「你好呀！」向著電線桿、路旁的小石頭、老舊的曬衣架……一一問好。然後證明了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早餐店的阿姨還是擺著一張臭臉，抱怨一大堆沒完沒了的大大小小瑣瑣碎碎長長短短！而我還是一樣拿著一本書（每個禮拜或是每隔幾天換一本新書，直覺書海無涯，唯有「讀」之一字為不二法門也）。點了一份與昨天、前天、上禮拜、上上禮拜……一樣的「雞腿堡加中溫奶」（明確地告訴自己──「生命的精采不外乎平淡」，所以一成不變，才是生活最好的底蘊），總共是五十五元，阿姨都只算我五十元耶！哈！我就說今天是好日子呀！

　　像被困在小丑盒裡太久，我必須靠摸索的方式試著走到友人建助家。發現沿途沒有太大改變，倒是自己改變的比較多。小時候個子小，看到的都是龐然大物，現在看來，反而少了一種闖入迷宮的驚險欣喜。

　　好啦！當記憶的街道像描圖紙一般，和眼前的景物相疊，驚覺一切的變化，像是孩時學寫字般，總是彎彎曲曲。工整的字跡是老師要求的彼海之涯──望不著、看不見。然而漸漸地，這曲線變的筆直，同臉上輪廓般逐漸明晰，不再是孩時稚嫩的血肉了。

　　到了建助家，兩人開始聊著別來種種。

　　雁群高飛於天際，一同穿梭群山萬壑，任由白雲渲染出天的點白，我們明白之間的友誼高如天深似海。然而一陣暴風，將我們分散！無論如何鳴唳，逝去的永遠僅能在記憶中。於是，在年歲與韶華的流淌中，將過往的淚與笑和著塵與土，壓縮再壓縮，揉捏再揉捏，塑成一尊尊象徵童時的泥偶，置於心底封藏的角落，任其崩壞成灰，一陣風來，無蹤無影，卻抹不去曾經佇立於斯的事實。

　　不久，人到齊了。看著一張張熟悉卻又生份的面容，拿出心底的真實一一對照相比，八年了，現實的磨蝕確實將這群久未謀面的好友變得更加成熟，頭髮長了、目光遠了、想法多了。說幾句話，為掩飾之間久未見面所成就的隔閡，然後跨上機車，出發！

　　風在我耳旁挑起過往兒時的笑語喧嘩，伴著幾年來的經歷與體悟，有一種晶瑩的玩意兒自眼中忽然泌出，於眼漥中打轉──不是那石壑上噴湧而出的清泉，竹喧也未見浣女自遙遠過往歸來。是一種無以名狀，可又了然於心的契合，在某個分秒之間，曾經心神交感，然後若即若離，不曾緊密牽絆，又不曾斷過絲連。

　　風在我耳旁挑起……兒時喧囂自蛹中蛻變而出善良的青春……在分秒間，近於咫尺，又相隔天涯……波麗露圓舞曲……雕花鏤空的漆黑大門，映照著歲時的繁華與落寞……雁群高飛，我是脫隊而又尋不著出路的那個……真真切切，濃濃烈列，醇酒一罈，長歌當空，曲盡星稀，歡言如舊，那怕夢裡相逢，亦是知己……況是這由遠而近的夢……

後記：

　　贈與那稚嫩血肉所經歷的兒時風霜、那蹭蹭蹬蹬一路走來的跌撞曲折、那夢裡驚呼擒著棉被半寐半醒的嚶嚶嚀嚀。獻與那夾雜悲喜的人生片段中的六年、愚昧與睿智之路相依相偎的摯情實感、幼稚與猜忌和吵鬧的純真無心蒙昧……獻給昨日的你我和今日的所有！

我要檢舉

#感念國小同學會

台長：沐龍燭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