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正在公路上奔馳。
一切在高速放映著,看不清,看不夠。
當你無法透視窗外的景致,人面全非,你還可勇敢地走下去嗎?
我坐在最後排,無力地倚重在鐵欄上。
默言地,哭了。
哭泣,來自無限的記憶。
記得,那準確的五官。
記得,那無言的快樂。
於是,這一夜,哭得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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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雙入對,形影不離。
那張臉,彷彿看多半個世紀都嫌不夠。
時間,變成瑰寶。
睡眠,就在此刻變成奢侈品。
曾經,出盡力地愛,愛得深而重。
那份愛,只要一方無法承受,無法裝載,就無法平衡。
有人選擇卻步,有人別過頭來,有人會咄咄雙逼。
當中,又有幾多位願意傲然向前?
當我選擇踏步前行時,只想好好去愛。
愛,用不著顧慮,犯不著思前想後。
想著想著,太了解,就不好愛了。
愛,理應單純的。
單純的,是砰動的心弦。
在那砰動間,我樂力找尋延續的藥引。
可是,我甚麼都找不到。
原來,所謂的世界並不是這樣。
世界,只是片荒蕪之地。
盤旋於此,根本就沒打算離開。
持續地,埋首於浮光掠影中。
從中,企圖得到更多。
究竟,在赤地上,可以擁抱的會有幾多?
我倆努力包裹一切,到最後還不是赤裸地展視著。
一直花盡氣力收藏的,根本不是誰,而是自己。
最害怕的不是現實的殘酷,而是怕去分辨那個我。
然而,我們在未好好看清自己前,已學會把它好好收妥。
從此,誰是誰非,變得等閒。
從此,我忘卻了我。
在上面的一片天空,我找不著天堂;
站著的那片赤地,我找不到地獄。
在中間的那個國度,夾著。
然而,跳不起,跌不掉,死不了。
大概就是這樣。
開始懷疑哭泣是不光采,低賤而卑微的。
於是,學會了笑。
在哭得最狠時,請牽起嘴角。
玻璃上正映照著最徹底的愛。
愛,愛得離經叛道,癲覆自己。
在悲傷未散前,請先讓快樂平息一切。
當兩者溶和後,終於看到了所謂的愛。
然而,人早已在在學會了笑前,已懂怎樣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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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過是這樣。
不信?
說過了,太了解,就不好愛。
請閉上眼,好好提步向前。
哭著哭著,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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