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正在綻放出耀目的神態。
璀璨的,奪目耀眼地放射著。
她一手,擁抱那七彩的光芒。
她綣戀那擁著的感覺。
那一刻,高高在上,快樂、幸福。
那一刻,就像得到全世界一樣,所有都無法言喻。
然而,感覺來得快又直接。
那貼近的感覺,很好很好。
然而,別過頭來,她的懷內根本甚麼都沒有。
空空的,雙手卻緊緊環抱著。
當然,她知,她明白。
沒有誰比她更懂。
由一開始,她就明白過來。
抱得緊,再緊,都是單向的。
她沒想過他給予自己甚麼,她只是偶爾渴求,他可在彈指間流出丁點的愛。
或是不愛也好,不想愛也好,不需做得那麼明顯。
被擁著,擁啊擁,他卻不曾快樂,他只是沒意識地存在著。
她就擁著他。
幸好那擁抱中還有一點點餘溫,要不然她會懷疑自己是否擁抱著一個機械人。
可能,她寧可擁機械人。
至少,它不會傷害她。
至少,它不會離開。
她擁著他,他卻雙手抱著過去。
這份愛,很重。
她無法承受,更加無法分憂。
她選擇在原地等待。
然他卻倒退地走著。
背道而馳地,曾經相愛的戀人,各自在自己世界中存活著。
等的等,走的走。
他無法再在我身上找回那個她了?
還是,他終於分辨得到了?
不打緊了,甚麼也好,她需要知的只是他不再會在此。
他無法再在自己身上得到甚麼了。
從前令他捧腹大笑的,都變得不好笑了;
從前他說的可愛,都變得不可愛了。
曾經是高高在上,被捧得很高
曾經,她以為自己會飛。
就在夢境被捏造成真實時,在堅信的一刻,她就一手被拋下。
一直,連自己都在欺騙自己。
一直,是那個我在掩護著最可怕的真實。
是否一切都必需那麼幻得幻失?
可是,所有的,她一早已知。
下一步怎樣走,她總知,從來都不曾迷失。
現在呢?
她不想走了,她很想就這樣跌墮在這空間中。
她依然愛她,她的雙手總會擺著擁抱的姿態。
她妄想,有一天她會擁到他。
那個真正的他。
曾經,她也妄想自己能替代她。
想一想,她就很快樂。
快樂,來自他會愛真正的她。
可是,從來她只會想一想。
讓自己快樂一點就夠了。
她了解,擁抱著假象不會比擁抱機械人好受得多。
真的,她想他快樂。
只要他找到那個她,他就快樂。
這就夠了,她不想再在上加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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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足了。
跌墮在當中,她卻不曾想過離去。
曾經無數的手伸進,她卻說:「不用扶了,真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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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舞動出最閃爍的光芒。
轉啊轉,照亮著身邊的一切。
十指緊扣著,它們走過熟悉的大街小巷。
每一晚都重復地走著,他的肩膀總有她的氣味。
只是,從來是她緊扣著他,他重重的倚仗著他。
他就尤如機械人般,被擁著,被吻著。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就甚麼都不想給她。
每一夜,螢幕上放著不同的影片。
刺激的、恐怖的、甜蜜的,在眼前放映著。
當播著溫馨的場面時,他倒會望一望她。
甜蜜的,勾起了最深層的記憶。
那回憶中,她和她也存在,兩個正在交疊著。
然而,回憶最終都只剩餘那個她。
每次他也心感內疚。
每踏出戲院,他也會有衝動去愛她。
努力地,給她一點點。
擁抱也好,吻也好,或是一句話。
她便會異常快樂、滿足。
可是,每次他都沒有做。
那份衝動,眨眼就流走了。
每一夜,他都拋下她,由得她獨個兒遠遠地回家。
潛意識中,原來他甚麼都不想給她。
由一開始,他只是拼命想在她身上找回那個她。
到得到過後,他便懶理她。
今天的他,分得清誰是誰。
而且,分得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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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所謂的影子,卻在一旁愛上了主人的愛人。
一直,她給予他最豐盛的愛。
他只會粗暴地在她身上尋找著。
差點,他就把她撕開。
他以為,她藏起了那個她。
瘋癲,來自最深切的思念。
最後,發覺甚麼都沒有了。
他便把那被四分五裂的靈魂丟在一旁。
體無完膚的,卻站在原地。
被一個不愛的人擁抱著,他很難受。
恃著這份愛,他任意傷害她。
不斷地,重複地,他就讓她不快樂。
她越想在自己身上得到甚麼,他就是甚麼都不給她。
肉體在交纏著,肢體在互相配合而移動著。
然而,他說這只是情慾的歡愉。
沒有甚麼比起這樣更可悲了。
那位她在哪兒,他不知。
每一天,他都會盡力找尋她。
他深信自己有這樣的能力。
但要他愛當前的她,他卻說:「我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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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意識形體平排地站著。
她忘了自己只是影子,不是何時何地,他都會看見她的。
她只是跟隨著主人做著相同動作的物品。
始終,她只是最虛無的假設。
他對著那隱若的影子,並不打算做些甚麼。
她要抱,要擁,隨便。
怎樣都好,她根本觸不到他。
光,繼續霸道地刺殺放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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