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余光中,是因為國中課本的那一首鄉愁四韻。在懵懵懂懂的年少歲月中,一顆心被「給我一張海棠紅啊!海棠紅!」如是的呼喊深深地撼動著。
後來,一路讀他右手寫的詩,左手寫的散文,和閒來拈出的評論,也從他的譯筆中認識了雪萊和濟慈。
如今,身份從學生變成了老師,看著教科書的選文,因為本土意識抬頭,從鄉愁四韻改成一枚桐幣再改成車過坊寮。
不變的是詩人的心。
不管是怎樣的選文,我都能和我最親愛的孩子們分享我與詩人的對話歷程。
關於虛實關於意象關於辭藻關於韻律,年輕躁動的心靈,其實還是懂得的。
因為那是屬於內心深處的靈動,無關政治,無關統獨。
這些年來,流離輾轉,余光中的詩文集竟無一冊在留在身邊。
不勝欷噓。
記憶中的詩與詩人,好像定格在大學時代的誠品敦南。
不清楚為什麼,明明就是同一副身軀同一只靈魂,在不同的城市卻始終以不同的形式生存著。
在台北,我總是獨自遊盪在國家戲劇院、音樂廳、北美館、故宮和誠品敦南;來到高雄都六、七年了,卻是有人邀約才去一趟文化中心的至德堂和高美館。
久聞余光中先生是中山大學的教授,每到西子灣,一顆心總是怦怦地跳得極不規律。
卻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形式去與詩人相遇。
因緣際會地來到了敦煌展。因緣際會地得知了余光中先生的演講訊息。
因緣際會地與詩相遇,在高美館。
初秋的週末午後,外頭是呼嘯不止的風和落落停停的雨。而我的心,蕩漾在詩人與詩碰撞出的美麗旋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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