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糢糊的臉孔出現在我面前不遠的地方，
我想看清楚一點，但是像是有層
霧擋在我和那張臉孔之間。我用力的揮了揮，
想將面前的霧揮去，但是那張臉卻依然
糢糊。我索性往前走，想看得更清楚一點，
那張臉漸漸清晰，我仔細的看著那張臉，
是個女孩的臉，很美麗，有著及肩的秀髮
和一股惹人愛憐的氣質，大而清澈的眼眸，
小巧秀氣的鼻子以及豐潤紅豔的雙唇。
多迷人的一張臉呀! 我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臉
龐，在一瞬間，那張臉在我面前炸了開來，
血及肉佈滿我的臉上及身上，我忍不住的放聲尖叫....。
「可惡! 又是同樣的夢! 」從夢中醒來的我
忍不住罵了一聲，我的全身都是
冷汗，從惡夢中驚醒的滋味實在不太好受。
我轉身看了鬧鐘一眼，糟了，已經九點五
十分了，十點有兩堂的法學緒論，
那個老師又特別的囉唆，要是比他晚進教室的話，
他又要唸一堆有的沒有的，真是令人討厭。
我匆匆忙忙的從床上跳起來，打開衣櫃，
隨手拿了一條褲子和一件外套就往身上套，
提著背包，然後往教室衝去。
「呀! 就差一點點! 」就在我離教室十公尺處，
就看見老師正從教室門口走
進去。算了! 乾脆不去好了!
現在進去的話還要被嘮叨半天，反正我看也要被當了!
乾脆下學期重修算了! 對於這種文科我看了就頭大，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誰教這一科法學緒論是必修呢?
打定主意不去上課以後，我提著背包，
慢慢的晃到籃球場去。我選定了一個
不錯的位子，在球場的大樹下，既可以靠在樹上，
而且視野也不錯，可以很清楚的看
到球場上的情形，又可以看見路上來來往往的女生。
除了看女生外，我最大的興趣就
是打籃球，只是我的運動神經不好，
每次都打不好，球就是不聽使喚，既然打不好，
那就只好看別人打囉!
我一邊看著球場上你來我往的廝殺，
一邊看著路上有沒有漂亮的女孩經過，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喜歡看女孩，卻
又沒有勇氣趨前搭訕。也許是前一天太晚睡了!
而且又做了那個已經困擾我多次的夢，
讓我覺得有點疲倦。我在想，夢中的那個女孩
究竟是誰呢? 更讓我奇怪的是，
為什麼每次都是同樣的夢? 如果是美夢就罷了! 偏偏
夢的結局總是每次都讓我從夢中嚇醒....。
想著想著，視線漸漸的糢糊，最後，我在樹下睡著了。
「喂! 你還在睡呀! 」我的耳朵彷彿聽到這樣的聲音，
接著有人用冰涼的東西貼上了我的臉頰，
一股寒意襲來，讓我一下就跳了起來，
我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同班的小雅。
她是我們班上最最活潑的女生，
常常把男生整的哭笑不得，但是因為她是女生，
長的又蠻可愛的，所以對她也莫可奈何。
「拜託喔! 這樣會死人的耶! 還好我的心臟還蠻健康的! 」
我有點沒好氣的道，然後揉揉仍然睡眼矇矇的眼睛，
伸伸因為在樹下坐的太久而有些酸痛的腰。
「你沒去上課呀? 」
「是呀! 今天睡太晚了! 妳知道嗎?
就差一點點我就比老師早到，哎....
比老師晚到的話又要被囉唆一堆，所以乾脆就不去了! 」
我看著她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問
道：「妳剛剛用什麼東西弄我? 」
「是這個! 」她從背後拿出一罐百事可樂來，
然後遞給了我說：「給你的!喝了它後就百事可樂，
不要再擺張臭臉喔! 」她總是有辦法在開過人家玩笑後，
還能讓別人原諒她，難怪她的人緣這麼好。
不過說來奇怪，班上有一堆男生在追她，
但她好像總是視若無睹的樣子。
「算妳還有良心! 」我接過可樂來，拉開拉環，
然後猛灌一口，順道問她：
「剛才那兩堂在上些什麼呀? 」
「呵....我也不知道耶! 我剛剛那兩堂在看小說，
我也不知道上些什麼耶!
不過不用擔心，並沒有點名，讓你逃過了一劫，
算你好運! 」她撥了一下俏麗的短髮
說：「等會要不要一起去吃中飯呀? 」
「好呀! 」我在心裡盤算著，這個月的生活費還算充裕，
還不到用速食麵充饑的地步，
所以我爽快的答應：「不過要到哪吃呀? 」
「到吉野家好了! 反正就在學校對面，
也不用走多遠。」她的提議正合我意
，既不用走太遠，也不用花我太多的銀兩。
說實在的，我這個人實在是有點懶，要不
是有課的話，我看我連房間門都不會踏出一步。
和她出了校門口，穿過校門前的地下道，
就到了吉野家。進了吉野家後，小
雅二話不說就扔給我一句：「我要天津丼! 」
然後便扔下我逕自上樓去了。我點了東
西後不耐煩的等了幾分鐘，然後把我和小雅的中餐端上樓。
我端上樓的時候已經看見
小雅正坐在靠窗的位子，看著街景。
我把手上端的午餐放在桌上，然候在她對面坐下說道：
「妳的午餐來啦! 大小姐! 」我一面說著，
一面把筷子遞給了她。
「有沒有人說你長的像林瑞陽呀? 」
她拿起筷子一面吃一面對我說道。
「會嗎? 我有那麼帥嗎? 」我用手抹了抹頭髮，
然後擺出一副很酷的樣子，
她看了以後哈哈大笑的說：「我還沒說完呢!
我是說你長的像被打扁後的林瑞陽! 」
我正想反擊幾句的時候，我注意到有個女孩上樓來。
我看著那女孩的側面，越看越眼熟，
好像在哪裡見過的樣子。她把手上端的飯和湯
放在桌上後就轉個身坐了下來，
然後她的正面就朝向我，讓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正面。
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咬了咬自己的舌頭，
哇! 會痛! 這不是夢，她
就是我夢中的那個女孩，沒錯! 就是她! 一模一樣!
那張臉我絕對不會記錯，一樣的
眼睛，一樣的鼻子，一樣的嘴唇，
我在夢中見過好多次，就是她沒錯。
我的眼睛一直在那女孩身上停留，沒法移開。
小雅看我沒反應，順著我的眼光看去說道：
「喂! 你在看什麼呀? 」然後接下來的情況更令我吃驚，
小雅走到那女人身邊，說了幾句話，
然後那女孩就把她的東西端到我和小雅的桌上，
在小雅身邊坐了下來。
「喂! 別一直盯著人家看呀! 你要嚇死人家呀? 」
小雅用腳踢了踢我，我才回過神來。
「沒看過美女呀? 幹嘛一直盯著人家看呀? 」
「喔....對不起....」我有點失魂落魄的，
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小雅看我有點窘，
就將話題帶下去：「這位是小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至於這位嘛....」小雅指指我說：「這位是阿基，
我同班同學，爛人一個，不要太在意他。」
「喔....小琳妳好....」我對她點頭示意，
她也禮貌性的微笑對我示意。
接下來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只記得都是小雅的聲音，
不過她在說些什麼我都不太清楚，
我的心思一直在小琳的身上打轉，我有滿肚子的疑問，
卻不敢問出口，因為這件事說出來她們會相信嗎?
回到宿舍後，滿腦子都是小琳的身影，
世上會有這種事嗎? 那個夢又代表什
麼意思呢? 我勉強定下心來，坐在書桌前拿出無機化學來，
前幾天教的分子鍵，教授在上面講的口沫橫飛，
我在下面聽的滿頭霧水，再不唸的話我看真的要被二一了!
我瞪著書上的圖，極力想弄清楚是什麼意思。
慢慢的，書上的鍵結結構變成了小琳的臉，
淺淺的笑容，有點淡淡的媚，把我的心都抓走了，
讓我再也定不下心來。啊! 多麼好呀!
那張臉是真實存在的! 並不是自己的想像而已。
我把書本一丟，就往床上躺，滿腦都是小琳。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思緒像漲潮的錢塘江一樣，無法入睡，
我決定明天跟小雅打聽小琳的事。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一陣刺耳的鬧鈴聲鑽進我的耳朵，
我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用力按掉那
吵人的鬧鐘，用力的甩了甩頭，到水龍頭下
沖我一頭的亂髮，讓自己清醒一點。我很快的穿好衣服，
然後快步的向教學大樓走去。
平常若不是很趕的話，我都是慢慢的散步到教學大樓去，
一路欣賞走在路上的漂亮女孩。
但是今天卻沒有那種心情，是什麼原因我也很清楚，
雖然我告訴自己不用那麼急，讓自己的腳步慢下來，
但是走沒兩步，我的腳卻不由自主的快了起來。
哎....算了! 隨它去吧!。
很快的就到了教室裡，教室裡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
我一眼望去，並沒有看到小雅。我
找了個不起眼的位子坐下，這堂是憲法課，
教授是個老先生，坐在後面的話我做什麼他都不知道。
我幫小雅佔了一個位子，然後等小雅來。
小雅一走進教室，我就對她招手，
示意到我身邊坐下。
「唷? 今天那麼好呀? 還會幫我佔位子? 」
小雅用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
「我平常對人就很好呀! 大驚小怪! 」
我一面回答她，一面思索等一下要如
何向她打聽小琳的事，怎麼樣才不會顯得太突兀，
不會讓她認為我有意圖。
「小琳好像跟妳很要好嘛! 」我首先發話：
「妳跟她怎麼認識的呀? 」我以
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向她問道。
「嗯! 她是我國中的同學，我跟她從認識開始，
就是最要好的朋友! 」
小雅漫不經心的一邊拿出課本和筆記，一邊回答我的話。
「唷? 國中就認識啦? 那有六七年了耶! 」
「是呀! 」
「那感情一定很深厚囉! 」
「是呀! 」
「她長得很漂亮耶! 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
一定有名花有主了吧? 」我狡猾的問道。
「你想幹嘛呀? 你喔! 別想了! 就憑你喔?
算了吧! 還是乖一點的好，這樣才不會丟臉。」
小雅像是識破我的企圖，給我一個當頭棒喝。
不過我並沒有因此而打算退縮，我仍然繼續努力。
「我哪有那個意思呀! 拜託喔! 我只是好奇嘛! 」
我避開這尖銳的部份問道
：「她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 」我一邊問道，
一邊把課本拿出來，裝成一副不在乎的
樣子，想鬆懈她的戒心。
「是呀! 她是經濟系的，我跟你說喔!
她功課好的很呢! 才不像你，成天都在混，
成績那麼難看! 」小雅把我揶揄了一頓。
「是! 是! 是! 大小姐妳說的對! 我最濫!
這下妳可滿意了吧! 」我一邊說，一邊想著，
要怎麼樣才能再見到她呢? 當然，
不要在夢中，在夢中雖然可以見到她，
但是每次做那個夢總是會讓我不舒服很久。
回去之後，我坐在書桌前，只要一攤開書本
我就是會想到小琳，根本沒法定
下心來唸書。我打定了主意，這個星期天
找小琳出來看電影，當然光找小琳一個人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要找小雅一起出來，而且也不可能是我去找小琳，
所以找小琳出來這件事就落在小雅身上了。
不過要如何讓小雅找小琳一起出來呢?
而且不能做的太明顯，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
不過我想到了一個方法....。
我打了個電話給小雅：「喂? 小雅嗎? 我是阿基。」
「是呀! 我是，有什麼事嗎? 」
「我朋友有四張電影的招待券，妳要不要一起來呀? 」
「可以呀! 什麼時候呀? 」「就這個星期天。
對了，帶小琳一起來嘛! 反正招待券還多一張呢! 」
「這個嘛....我再跟她說好了! 」
「那就這樣說定囉! 拜拜! 」
我不讓小雅有答辯的時間，就把電話掛了。
接下來就是等星期天的到來了。
我從來不知道兩天的時間有這麼漫長，
像是有兩年那麼長似的，時間的流逝
像是蝸牛一樣的慢。不過，雖然蝸牛爬得慢，
但是還是有到目的地的一天，終於，星期天到了。
我當天早上洗了一個澡，把我最漂亮，
最整齊的一套衣服拿出來，把一切都
弄到我認為最完美的狀態為止。
然後出門到約定的地點去。
我顯然來的太早了，看了看錶，
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我找了個地方坐下，
然後想著等一下要說些什麼。
其實，電影招待券是我向別人買來的，
我根本沒有朋友會來，這是我一開始就設好的圈套。
我必須想一些藉口，才能向小雅和小琳解釋這一切。
大約到了約定的時間，
我看到小琳和小雅手牽著手正從遠處走來。
「你朋友呢? 」小雅問道。
「不知道呀! 還沒來呢! 我們等等他好了! 」
我趁著這一段等待的時間，跟她們兩個天南地北的亂聊一通。
小琳不像小雅一般活潑，她並沒有說很多話，
只有偶爾插幾句話而已。反倒我和小雅，
幾乎都是我們兩個人的聲音。
「喂! 你朋友到底來不來呀? 」小雅有點不耐煩。
「我看他爽約了! 真是的! 我回去好好罵他! 」
我假裝有點生氣的樣子，然後看一看錶說：
「電影要開演了! 我們不要等他了! 」
「正有此意! 走吧! 」
進電影院後，我們到位置上坐下，
然後電影開演了。我根本不知道電影在演些什麼，
腦中只是小琳、小琳。然後電影演完了，散場了。
我們三個人從電影院中出來，
她們兩個人走在前面聊天，而我在後面跟著。
「妳們要回去了嗎? 」
「對呀! 電影看完了就該回去囉! 啊!
這樣子好像太無情了! 好吧! 」
小雅深深的對我鞠了一個躬說：
「非常謝謝你今天的招待! 」
然後拉著小琳的手：「再見囉! 」 兩個人招了一部計程車，
我無奈看著計程車慢慢從我視線離去。
從這次以後，我就常常約她們兩個人出來玩，
跟她們在一起的時候，小琳和小雅都是手牽手的走在前面，
而我在後面跟著。無論我怎麼想盡辦法，
總是無法讓小琳一個人單獨出來，
每次總是有小雅在旁邊，
因為我總不能直接就把小琳約出來吧?
我用許多迂迴的方式，但總是不成功，
為了看小琳，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但是，我並不放棄。
某一天下午，我坐在書桌前看著我的有機化學，
跟往常一樣，心思又溜向小琳那邊去了，我知道這樣我會被二一，
但是我沒辦法不想她。在認識小琳後的這段期間，
很奇怪的，那個奇異而可怕的夢像是消失了一般，
一次也沒有出現過。我在想，
這個夢是老天爺要我記著這張臉，
讓我知道小琳是屬於我的。
對! 沒錯，小琳是屬於我的，不然為何夢中會出現她的臉呢?
而且是在我認識她之前。這個夢是個預言，預言我將會認識小琳，
但是，關於夢的結局我卻不敢去想它代表什麼意思。
「小琳是我的! 」這個念頭一直在我心裡繞呀繞的，
到最後，在我心中變成了一個事實。一
但我把它當成事實後，我的心中就沒有任何的顧忌了。
我拿起電話，不顧任何後果的撥給小琳。
「喂? 小琳嗎? 我是阿基。」「嗯! 有事嗎? 」
「小雅現在在我這，她有事找妳，請妳過來一趟! 」
「什麼事呀? 」
「我也不知道，她要我請妳過來就是了! 」
我不讓她再問下去，就把電話掛了!
打完電話後，我焦急的等著，一會兒在房間裡踱步，
一會兒在陽臺上看著，我有太多的話要告訴她，
在樓梯響起的腳步聲，都會讓我心裡一陣悸動。
終於，在這一連串的腳步聲後，接著是敲門的聲音。
我快速而興奮的衝向門口，將門打開，
看見小琳正在門口站著，她依然是那樣的漂亮美麗，
就如同我以前所見，這讓我想要她的念頭又更堅定了。
「進來呀! 找個地方坐。」我請她進來。
「小雅呢? 」小琳四處看看後問我說。
「喔! 她喔! 其實，是我有話跟妳說，
她根本沒有來....」我鼓起勇氣說下
去：「我的心裡有很多話想跟妳說，我....我愛妳! 」
「讓我出去! 」小琳聽了這句話後，馬上起身要離開。
「不要走! 」我握住她的手腕，
將她從門邊拉回來，然後抓著她的兩隻手，
我大聲的說：「妳聽我說呀! 」
「放開我! 」小琳用力的掙扎著。
「妳聽我說呀! 我說的都是實話! 妳要相信我! 」
我近似瘋狂的對她喊著。
小琳看了我的神情，似乎有些害怕，
然後從她的嘴巴發出一個微弱的聲音：
「你先放開我，我再聽你說....」
我聽了這句話後，放開了她的手，
然後擋在她和門之間，預防她逃走。
「在認識妳之前，妳的臉，我已經在夢中見過好多次了....」
我看著她緩緩
的說：「現在，妳的臉終於真實的存在我的面前，
我是多麼的愛妳，妳知道嗎? 我每
天想著就是妳，我上課時、我吃飯時、
甚至連躺在床上想的都是妳....」
小琳似乎欲言又止，但是我沒理會，繼續說下去：
「我想擁有妳，小琳，讓我擁有妳好嗎? 」
「沒有用的....沒有用的....」小琳搖著頭說。
「為什麼沒有用? 」我向她喊著，
但是小琳並不回答。「為什麼沒有用? 我哪一點不好?
妳跟我說，我都可以改的! 」
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小琳的嘴巴發出：
「你沒辦法變成小雅....」她把聲音壓的很低，
似乎不想讓我聽到，但是還是讓我聽到了。
「這跟小雅有什麼關係? 」我問她，
但她只搖搖頭，卻不說話。「這跟小雅有什麼關係? 」
我不停的追問她：「這跟小雅有什麼關係? 」
「這跟小雅有什麼關係? 」「這跟小雅有什麼關係? 」
她似乎受不了我的一再追問，吸了一口氣，
然後鼓起勇氣說：「因為....我和小雅是戀人! 」
這句話似乎像是一句外星球來的語言，
我完全無法理解：「妳說什麼? 」
「我和小雅是戀人! 」她放大了聲音說。
第二次聽到這句話，它像個大鐵鎚用力的敲在我頭上，
敲的我眼冒金星，天旋地轉，哈～～我終於懂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約她們時總是兩個人一起出現，
走在一起時手牽著手，回去時也一起回去....。
那一瞬間我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妳這不要臉的女人! 」我甩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之後，小琳跌坐在地
上，臉上多了五個深深的指印。
「我就是喜歡女人! 你又能怎樣! 」
她的怒氣似乎被我的巴掌引燃了。
「妳....不要臉! 」我順手抓起桌上的煙灰缸
往她的臉上砸去。妳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妳喜歡女人為什麼妳的臉要出現在我的夢中，
妳讓我陷了進去，卻又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一切都是妳這張臉不好，我要毀了妳這張臉，
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我手上拿著煙灰缸往她的臉上不停的砸，
不停的砸，她的血濺在我的臉上、衣服上，
我砸得手臂發酸，
豆大的汗珠從我的額頭順著我的臉滑到下巴，
然後滴在小琳那張已經血肉糢糊的臉上。
「阿基，你在嗎? 」一個聲音從門後傳過來：
「你的報告可不可以借我看一下? 」
然後是開門的聲音。我停下發酸的手，
轉過頭去看是誰，喔....是我們班的阿華，
平常就會借我的作業抄。我看著他，
他的神情好像非常害怕的樣子，眼神露出恐懼，
然後他一聲尖叫，轉身就跑。
那一聲尖叫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看看我佈滿鮮血的雙手，
然後我看看地上那個不成人型的小琳，
天呀! 我做了什麼? 我不敢相信這是我做的，
但是幾分鐘前的記憶還很鮮明的在我的腦海裡，
我只想逃開這一切，我拋下煙
灰缸，然後丟下小琳不故一切的往外跑，
我的腦袋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我正跑向宿舍陽台的欄干，
我不故一切的衝去，突然發現我的身子是懸空的，
我才意會到我現在四樓的半空中....。
□□□□□□□□□□□□□□□□□□□□□□□□
【台北訊】昨日Ａ大學生宿舍驚傳殺人而後自殺事件，
死者為化工系一年級學生沈宏基與
經濟系一年級學生許婉琳。
據目擊者指出，昨日下午約三點左右，
沈宏基在房間內與另一名死者許婉琳發生爭吵，
沈宏基憤而用煙灰缸猛擊許婉琳的頭部，
造成許婉琳頭骨破裂不幸死亡，
而沈宏基在犯下大錯後，因畏罪而跳樓自殺。
據初步了解，兩位死者生前似乎有感情糾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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