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天使 詞曲:雷光夏
放開我手中 回憶的刀子
現在我已被 風景都穿透
打開這本書 他已經在這裡
沉入陰影 誰能拯救我
離開城市了 沿著河奔跑著
古老的光線 再不能照亮
遠方的雷聲 低沉在飄著
身上的雨水 是戀人的眼淚
想念這絕望 又溫柔的片刻
要說再見 不能再見 不再回頭
這世界是一個謎語 我們誰也不想去解開
是為了要拯救自己 卻成了別人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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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夏這首為了電影《最後一次心動/off beat》所寫的歌,最後一句驚動
了我的視覺,「為了要拯救自己/卻成了別人的天使」,似懂非懂,又想深
究為什麼雷光夏會特別有感而寫歌,於是找了片子來看,電影過程中我又
哭又笑,最後跟著結局得到了救贖。
片子講一個童年經歷車禍的年輕人,無法揮別過去陰影,而且夜夜夢見陌生
女子擁抱他的場景,現實生活裡他是一個救護人員,多愁善感,同事都說他
快長出天使光環了,沒有人知道他是為了心理那個黑洞不停地想救人,對他
那不只是救人,而是自我救贖,哪一天挽救了一條生命,心理便踏實,哪一
天失去了,心理便自責萬分,那個黑洞並不會因為成為別人的天使而被填補
,除了再一次經歷,再一次面對。
片裡男主角的職業是開救護車的,總是不停地穿越大街小巷,城市鄉村,看
盡荒蕪又荒謬的人世,導演特別帶到許多路人的表情,手法細微,讓人像是
宏觀浮生相,卻又隨著男主角深入別人的生命。「夢裡有什麼特別的?」男
主角問醉漢這個問題,一方面因為自己總是做同樣的夢,一方面也理解他人
但願長醉不願醒,酒、藥物就是他們的短暫救贖,直到死亡。夢裡有什麼特
別的?我想其他人應該很想問我,我睡得太久,但太淺也太多夢,夢裡沒有
什麼特別的,但我會意識到那是假的,那是夢。因而坦然。
我很喜歡這部片的原因在於共鳴。
因為我的頭頂也快長出光環了,當個徹底的好人似乎可以達到小小的自我滿
足,俗話不是說助人為快樂之本嗎?我每次去家扶中心陪小孩寫功課玩耍,
都覺得我得到些微的成就感與比些微再多些的快樂,然而,當我離開好人角
色,回到一個人的車裡,我知道我不是在幫助他們,我其實是在拯救向黑暗
樹林靠近的自己。所以我總在快樂之後,看似毫無理由的哀傷起來。
善良的好人用行善來拯救自己,在成為別人的天使之後,是否真能獲得真正
的救贖呢?我在問我自己,我也想問問其他不正常的好人,因為我認識的一
個超級好人也有黑洞。
好人與黑洞,救人與救贖,這真是個好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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