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師C今天的生意特別興旺,接連來了幾個轉診進來的患者,新的患者也絡繹不絕,都選在今天早上進來。手上的工作未歇便感嘆平日沒有約診閒閒沒事可以陪這群小毛頭打屁哈拉,一有約診人就接二連三的冒出來;這樣的景象在我一年級打工之後有好一段時間沒見過了,依稀可以嗅到當年在急診室那般忙碌的氣氛,在這裡雖然沒有生命危急的緊張感,卻使得C更加充滿幹勁,講了不少的話。除了永遠聽不完的專業知識、臨床要點、操作原則之外,免不了一些負面的聲音。
“你們看,像這種很忙的時候還在那邊講那麼久,這個時候應該長話短說然後趕快去看病人了”C的眼角瞄向牆邊正在交談的住院醫師S和白目同學T說道。其實這不能怪T總是無腦地選在別人工作的時候詢問(其實我一直認為他眼中只有自己),也不能怪S熱心講解,你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時代擁有一對X染色體比較容易得到協助是不爭的事實,而擁有Y染色體是一種原罪!事實上後來C對T也是抱持一貫友善親和的態度,你說我感到無奈嗎?算了吧!除非我偏好Y染色體,換成是我大概也是相同的行為模式。
“出錯可以有很多種理由成立,但是出錯就是出錯,這是當醫生的悲哀”不知何故,C冒出了一句發人省思的話。我覺得這是身為華人的悲哀,我們的民族性不自覺的就是會培養出對人設防、鉤心鬥角的下一代,這樣的一群人身處白天大演鬧劇、頻發不負責任言論、暗地裡濫用職權欺壓百姓的跳梁小丑所創造出當今充滿陰謀論調的社會裡,上上下下有太多的不肖之徒睜演說出太多的假話,有多少人會認為你說出來的是真話?眼見為憑,不論中間是否有誤會,久而久之已經變成一種慣性:正面如選手奪牌,負面若有人犯錯,有誰會真正關心那非親眼所見、親身所歷的過程?這樣的風氣甚至嚴重到好像任何人都可以濫用權利去質疑從業人員的專業性,當面臨排除所有目前醫學領域觸手可及的確定性因素而可能是那廣大的不確定性中任一因素造成的失敗,告知之餘要如何奢望對方了解?甚至發生醫療疏失要如何奢求對方諒解?對方沒有隨便鬧上法庭或恣意要求不合理賠償等非理性行為早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如何讓人信任,我想,該是碰點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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