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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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010 禮拜一 天氣晴 同事惠娟畫的我 沒戴眼鏡

題目是朋友轉寄來的信件上頭的一個暱稱，很有感覺。在此借用。

下班後，一反最近老是收拾了東西就躲回宿舍的慣習，坐在電腦前，細細的咀嚼著副刊上頭的文字，是一種很極致的享受。不知道從什麼開始，這裡的報紙就被某個莫名奇妙的理由取消了，我連偶爾看看紙版副刊的樂趣都沒了。很多事，不想想辦法解決，而都有理由可以說，於是我漸漸學會，接受那個理由，妥協。

踱步回宿舍的路上，豆大雨滴墬下，連篇成大雨滂沱。擊在屋頂上，總讓我有一種荒漠之感。事實上外頭的雨勢感覺或許沒有他音效製造的那麼響動，但常常，我就被這樣的雨聲，困在自己的心中。

三天兩夜終於在中午前結束了。昨晚我用台語講梅峰四季，講了一個半小時，快累死了。但講合歡山的那晚，兩個小女孩都睡死了，讓我很得意，幫她們爸媽省去了騙她們睡覺的工夫。梅峰四季，只騙倒一個。我也搞不清楚自己講得好不好，而麥克風壞了，我很努力很大聲的講，講完全身瀰漫著虛脫之感，讓我想到下午在回返梅峰的遊覽車上，那個累極昏沈睡去的自己。

昨天大塞車，志工吳大哥四點從埔里上來，五點半才到霧社；巴紹從梅峰送花到埔里，則開了三個小時：本來要下山的阿雄，開出大門，過沒多久就決定放棄，回返梅峰，捧著泡麵看電視……。這樣的連續假日，還是待在梅峰裡頭最安全。

一早的早安賞鳥，有十個人，沒出現的反而是年紀最老的一對阿公阿媽，原因是他們覺得要去的地方，他們都逛過了──我還是覺得人常常都被自己的這種自以為是所囿限。就像和司機閒聊時，他說這趟本來很多人要來，但後來都說來過了，就不想再來了。而沒想到不同季節有不同風貌。所以，驚喜是否只會留給那些願意相信有無限可能的人們呢？

小朋友有的一臉哀怨，有的臉頰上還留著昨夜駐足夢境，仍未消褪的茫然。四個孩子，一男三女，最大才小一，就這樣配合著我們的節奏進行著連許多大人可能都吃不消的緊湊行程。讓我看了又喜歡又心疼。這一隊的學員，很準時，很配合，幾乎有點不像是出來玩的了。反而我像是一個教官，而他們是青澀的學生。許多學員，不太甩你，已是常事。但這種，讓你感覺他們的玩裡頭，卻透著拘謹，還真讓我感到有點過意不去呢！尤其是一早六點，連孩子都挖起來了，就是要去賞鳥。讓我又感動又感到有非看到鳥不可的壓力。只是今天鳥況卻不甚配合，只瞥見藪鳥、山紅頭、褐鷽還有幾隻倉皇奔離的竹雞，許是算多了，但都沒有一種是能讓孩子靜靜的，清楚的瞧上幾眼的。我感到愧疚。

後來帶他們去看種子和標本室，孩子在入口處玩棣慕華鳳仙花的果實，玩得很開心。因為擔心塞車，他們決定十一點十分就要用午餐。於是用過早餐，很酷的司機沒來吃。八點四十五分開始繞園區。

在迷宮區，小男生一開始很開心的獨自衝入迷宮，後來一直沒有出聲。等到家人都出到出口，喚著他，也不搭理，過了一陣後才從另一處角落步出，臉色怪怪的，走近家人後，旋即放聲大哭。他嚇到了吧！我知道那種感覺。一種以為自己被拋下的無比驚惶。

中午，送走他們。睡了個不甚安穩卻爛熟的午覺。澆了水，還剩下兩個小時。莫名感到鬱悶和不耐，逼著自己靜下心認了些蕨類，然後很快的就下班了。讀那本《繽紛的生命》漸漸頗有感覺，難怪有很多人極推崇那本書。晚上跟同事拿了一袋vcd回到宿舍，冀望消磨夜晚。至少，可以藉以排遣乍然輕鬆後，一種無所適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