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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3-30 00:48:01| 人氣5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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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角度的眼角餘光和極敏感的後背汗毛告訴我,右後方不到半步距離的那位可能滿廿歲不久的女生一直再打量我。她比我先到這裡的櫃檯,她的手機也和我一樣都掛掉了。

下午五點左右的台灣大哥大文林路店,手上的等候牌號碼和櫃檯上方的閃燈人數的差距約莫是10個左右,或許是沸騰的下班熱潮尚未完全爆發,或許是全台手機人數已屆飽和狀態,共有五六個窗口的櫃檯,讓持牌等候的用戶,幾乎不用等候,就能很快的聞到年輕服務小姐臉上厚厚彩妝混著身上莫名的香水氣味,相較起郵局的冗長和阿桑的老態,這裡的確是舒服多了,但想到稍後的手機維修費用,我卻絲毫舒服不起來──不論這裡如何窗几明淨、如何青春可人。

我一腳踩進文林店門市,立即一個大步走到號碼機,領取號碼牌,思量一下手上和櫃上的閃爍號碼差號,不能讓我有空檔到外頭,點根菸吞雲吐霧一番,於是乖乖的坐在右前方的一整排塑膠椅上等待廣播唱名,我一坐上去,就看到手機維修窗口的那位女生,低腰緊身的愛德恩湛藍石洗破褲包寡著她那小巧俊俏的臀部,屁屁呼之欲出的模樣,好讓人心動心憐心戚戚,我如同獵豹貪婪邪惡的死盯羔羊,我的目光無法容納她屁股那兩個「W」縫線以外的人事物,冷不防的唱名廣播器「噹」的一聲,把我打回人形,這才稍微回神,細量她的一切。

她不高,一米六上下,但比例極好,至少也是八頭身的比例,褲腳捲起成了七分褲,一截白皙的腳踝,連著一雙黑色阿嬤鞋,無止盡的散發青春活力,就像她練在腳踝上的黃金細練一樣的突兀逼人。她抬手扭腰之際,綠褐相間的細格子復古短外套驟然上揚,能襯托出蠻腰的寬版腰帶,和目測約廿五吋的白嫩柳腰,以及兩者之間約莫一公分長度的黑色底褲褲頭,飄然蹔起,向我飄來無盡藏的懾人狐魅,我的魂魄,不斷向她前進,不斷向她膨脹,膨脹到足以吞噬她的一切……

噹噹噹噹噹噹……唱名機器不停念著相續的號碼;呼呼呼呼呼呼……我的腦袋不斷閃過相濡的夢囈,直到它念到我號碼,才將我從廣袤無涯的想像泥淖,一把抓起,抓到我該去的那個窗口。該死!手機維修,是不用號碼牌,直接到維修窗口就可以了,朱唇呢喃向我輕訴。不過,嘿嘿,這樣,我就能夠大膽直接走到那位W女生的後頭,和她一樣等待手機的維修;這樣,不僅是我的魂魄接近她,我的肉身也在她半公尺以內的距離;也因為這樣,我爽快的收回剛才心中那句「該死!」的咒罵。

她的手機似乎比較麻煩,於是那位矗立在櫃檯後方的卅多歲男性服務人員,稍手叫我向前,禮貌的問起我所為何來?手機何故?當然,他不可能會說這種文鄒鄒語彙,我是把他說的話給美化了,理由在於,他讓我機會看清楚她的臉,我這點回饋是應該的。她側身讓出正中央的位子,讓我走到窗口前,就在她側身、我趨前的電光火石瞬間,我倆瞥了彼此,互有禮貌,相望而笑。這是她第一次知道我的存在,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她的面貌。

不過,一來是她的背影印象太讓我迷執,一來是我故意耍帥不理人家,害我現在一直無法記起她的容顏,僅能將殘存的意象拼湊出「她是個可愛俏麗又狐魅的小女人」這三組六個形容詞的模糊字眼。

這個可愛俏麗又狐魅的小女人在我右後方等著,站在窗口前的我,故意將臉瞥到右方,假裝我正無聊的不經意端看這家門市的點點滴滴,但我也不能老是瞥向右方,這樣的企圖過於明顯,不是我慣有的風格,有時也須無奈的瞥向左方,稍微平衡一下,但其實,平衡才有鬼哩,瞥向左右兩邊的比例,大約是二比八,絕對不符合即將抵台的紀登斯(Giddens)所接櫫的「新中間路線」理論。

我知道她在看我,她也知道我在看她,這當然不是我自大自傲的心理自慰的幻想使然,而是每當我眼角瞥向右方時,每次都望見她在端視我,沒有一次是例外,當然,我並不否認,這也是我對自己還有點自信的緣故。

我手機的問題很簡單,簡單到只要在維修單上簽名留下聯絡電話就OK了,不到兩分鐘的互動過程,差不多讓我瞥向她八次之多,如此頻繁的次數,其實顯得有點輕薄不夠穩重,不過也還好,因為我的手肘是倚在櫃檯,身體微微傾向右邊十五度,就這十五度的鈍角視距,我自然,不做作,不帶痕跡,貪婪的不斷擷取她的所有,也敞開我自己讓她不斷攫取。

出乎意料的快的維修程序,讓我又在心中咒罵一聲「該死!」沒辦法,我必須拖著老大不甘願的軀體離開她,我遏抑我澎湃沸騰的思緒,關起重重柵欄將發狂起肖的小鹿鎖在心裡的最深處,起身,踅身,驅身,走向冰冷無情的玻璃大門,就在我即將走出玻璃門的瞬間,我轉身,回頭,直視,宛如劃破空氣咻呼作響的利箭,無情殘忍的射向她,同一時間,她也轉身,回頭,直視,向我射出同樣無情殘忍的利箭,我倆同時射箭,同時中箭。從她惶恐的嘴角,我讀到她驚呼一聲「啊~」的唇語,一抹紅暈迅忽塗滿她粉嫩雙頰,她匆然甩髮,髮絲搖晃,晃出絲絲撩人淡香,我嘴嘴一笑,瞥最後一眼,她雙臀那兩個緊繃的「W」字母,還真他媽的讓我受不了啊。

台長: 阿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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