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屆滿不惑,然因溫情主義作祟,居然開了這樣的標題,遮莫是剛剛看了Mimiko寫的”五年級青春紀念冊”,而有所感吧.
大自然
主唱:鳳飛飛
飛向藍天,再飛向雲霄
你要知道,也要你明瞭
層層白雲飛飄
在宇宙裡,我們多麼渺小
大自然好,大自然妙
四季分明,冬去春到
我們在這,宇宙裡生活
趕走黑暗,迎接光明來到
他是我生理性徵出現後喜歡的第一個男生
(PS)在下早熟,小學四年級就開始暗戀男生了
我是班長,也是第一名
他是當時所謂的調皮搗蛋學生
成績普通
國一時我從未注意過他
不過他生得五官端正
又有點可愛
雖然功課不怎麼樣
還蠻得一些老師喜歡的
就是因為老師們常常會叫他問問題
或是跑跑腿兒
我開始特別留意此人
國中二年級
身高就174了
濃眉大眼
偏偏生了一對酒窩
笑起來迷死人不償命
當時學校禮教甚嚴男女之別甚大
他還是常常收到女同學的愛慕信件
在那個年代
算是駭人聽聞了
他幾乎也是在同一時間注意到我
(我們國一時少有交談)
常常會來問我一些數學英文的問題
不過
工於心計又掌握大權的我
(唉啊,我必須承認,素某之奸詐,早從國中時代就奠定基礎啦!)
就藉故他上課不專心,會吵鬧
硬把他調離他那些狐群狗黨
坐到山人的後面
這下子
我們就是朝夕相處了
他好動
常常拖著我去打籃球
奠定我日後的運動底子
我愛唸書
還喜歡當老師幫他復習,抓重點,出考題
(原來我喜歡當老師也是那時候培養出來的)
兩人越混越熟
最後居然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好成一個蛋了
他爸爸是飛官
可惜英年早逝
單親媽媽獨立扶養二男一女
頗為艱苦
我們中飯都是在學校吃便當
常常他都不吃
後來才知道
媽媽一早就出門上班賺錢
有時忙到沒準備便當
只要他沒便當
我就會反過來坐
把我的便當放他桌上
然後你一口我一口把它吃完
後來
他對我開始多了一層獨佔性
只要有人想接近我
都會被他故意破壞
譬如說如果有人也來參一腳想吃我的便當
他就大手一推
把那一調羹的飯菜一口搶去
把第三者恨得牙癢癢的
下課短短的十分鐘
只要我沒趴下來睡覺或是去廁所
我簡直就是他的附屬品
我們學校在山下
我最喜歡靠著欄杆遠眺
他總是在我後面緊抱
一下呵癢一下說笑話
全無安靜一刻
可是我也很喜歡他這樣
他身上有一種氣味
我至今沒有找到第二個人有
令我聞了安心
這味道有時午夜夢迴會突然在記憶中出現
常令我心醉神迷不能自已
那個遙遠的年代
民歌尚未出頭
流行歌曲被鳳飛飛一手掌握
只要是瓊瑤的電影配上鳳飛飛的歌曲
就是票房的保證
我們都喜歡鳳飛飛
那時也不覺得她ㄙㄨㄥ’
只要她的歌我就照單全收
這首大自然
忘了是那一部電影的插曲了(可能是”我是一片雲”)
我和他一起在下課的時間唱過好幾次
至今難以忘懷
我們都搭0東回家
有一回
我們未到站就先下車
他把我拉到一個臭豆腐攤
稀哩呼嚕我們一人吃了一盤
又辣又臭
吃完了還互相吐氣醺人
再上0東
又開始醺人遊戲
我們靠的很近
突然一個煞車
我差點站不住腳
就在這當兒
他突然親了我的右臉頰
刷的一下
我們兩個人都臉紅
再互相偷看對方時
都帶著一抹淺淺的又有點靦腆的微笑
我們沒有再接吻過
就當那事沒發生
他仍舊喜歡纏我
我也依舊喜歡被纏
這個糾纏
直到高中聯考後
我們各奔前程
才畫下句點
年少時純純的愛
往往記憶最深刻
三年前我出差到台中
路經三義休息站
吃了點東西
看看時間還早
就逛逛那兒的商店
居然讓我看到了鳳飛飛精選(盜版)
裡面剛好有收錄”大自然”
趕緊買下
迫不及待上車就放
悠揚的樂聲中
我似乎聞到了他的氣味
感受到他從身後傳來的體溫
恍惚之中看到了我餵他吃飯的樣子
還有
那一對深深帶笑的酒窩
那一天的眼睛
好像下了一場綿綿春雨
乾了又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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