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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18 01:48:48| 人氣271|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關於寫作－我的回顧與反思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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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提到失戀，那就不得不提一提我的第一段戀情了。跟老來得子的夫妻一樣，事情發生得有點兒晚。中學的我聽母親的話，剃平頭一直到十六歲。錢幣在褲袋匡噹匡噹響，十六歲才獲得了人生第一個錢包。朋友們在補習班上玩手機，而我同樣在十六歲那一年才讓父親給買了一個。從物質豐足的角度上看來，十六歲無疑是個大變化的年份，然而也僅此而已。藉由通訊的便利，我透過電波傳出了人生第一封告白短訊，石沉大海，沒有海龜替我揹回來。之後我上了大學。

　　那時候同學之間喜歡問這樣一個問題：喜歡跟愛，到底有什麼差別？他們說愛得少一點是喜歡，喜歡多了，便是愛。喜歡等於欣賞，愛則讓人心頭狂跳。老實說我實在分不出來。要說欣賞，容貌秀麗的我都欣賞。要說愛，容貌秀麗的一眼瞟來就讓我心頭狂跳，外加耳根發紅。說我喜歡她們嗎？那好吧，我欣賞前段班女生的優秀，後段班女生的個性。說我愛她們？搞不清楚之餘我也不想承認。想想，愛的都是美女，多膚淺。

　　事實上我卻一直這麼膚淺到先修班的時候，用功念書之餘淨想些純潔進而不小心骯髒的事。有的時候只是吃完晚餐，坐在草場雙槓上看巴西美女跑步，看她長髮飄逸，接著到朋友房八卦另一位女生的事。眾人圍著他。澳門男說他的願望是和各國女生來一砲，該位女生和他外宿了一晚卻什麼也沒發生，這弄得我們唏噓不已。事實上我一直這麼膚淺到大學時期。大一時候的僑生英文班來了幾位外系女生，都長得漂亮，上課時候我們評頭論足一番，就這樣我「愛」上了其中一位。換作是中學時期的我，鐵定是遠遠觀望，外加一分不屑，二分不在意，七分在意得半命，最後什麼都沒做。然而興許是心頭火壓抑得太久了，此時嘩啦嘩啦一瀉千里。

　　另外一個判別「真愛」跟「假愛」的偉大標準是：你會不會淨想著她幹些骯髒事？我不會，所以相當肯定是戀愛了。胸膛裝著滿袋子快溢出來的愛意，英文課下課後我厚著臉皮說送她回家。這樣的要求好幾次都被拒絕了，每每黯淡收場。那樣的夜晚幸虧有朋友，總是相約吃飯打發掉，有時窩在學長工讀的地方，有時回房偷偷哭泣，就連自己也莫名所以。終於在忘了第幾回，簡訊發出以後，傳回來的竟是首肯。我忘乎所以地到公車站和她會面。我們說說話，臨別時我目送她的背影上車，看公車消失在一片繁華之中。默默看了幾個夜晚以後，我們就這樣戀愛了。

　　然而這樣到底是怎樣呢？我不知道，大概她也不知道。我想，或許壓根沒人知道他們的第一場戀愛到底長什麼模樣。長一雙翅膀？夾一根尾巴？揚起的嘴角是祝福或是玩笑？我們從來不曾相識，但似乎我愛她愛得半死。抱著她就像地平線抱住了整片海洋，我想我不當作家了，當教授，不回國了，留台灣。慢慢地我知道她所喜歡的顏色、愛吃的水果、鍾意的數字，我們在夜晚的公園幽會，在校園湖邊的八角亭和藤蔓纏繞的木棚架底。為了拉長相聚的時刻，我們一塊上車，一塊下車，我定時出現在補習班的樓下，我們牽手漫步。但起跑線上響起槍聲的同時，我似乎就在槍口上方飄過，正巧，子彈就打在胸口。

　　愛情的消亡就跟它的萌發一樣，像誰呼一口氣吹脹了它，再呼一口氣吹破了它。事物的過程總有個徵兆，唯有初戀是場無敵的例外。明明前些日子還好好的？因為家庭，因為距離，因為它是愛情。我傳簡訊、打電話、拼命洗澡，卻沒有挽回什麼。所幸又是朋友和學長姐，吃飯聊天打屁，還有偉大的考試。

　　總的來說我難過了很久。做一些她喜歡的事，學一些她喜歡的東西。就像紅衣主教教我翹腳一樣，那一段「愛情」也在我身上描出了圖騰。每個人都有過去，而過去大約便是這麼來的。就在那巨大的情感無處擺放，又無處躲藏的當兒，我在書上遇見了米蘭．昆德拉。

我要檢舉
台長： 郭史光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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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成
很有感觉的一篇。
2013-01-28 22:5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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