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一位久未聯絡的朋友寄來的賀卡,告訴我他決定接下那份工作,下個月就會到美國西岸受訓. 當然他也祝福我早日找到工作. 看到這張卡片,原以為放下的事又浮上心頭.
我們是在某公司的徵才大會上認識的,時間11/15/02. 住在北方封凍之城過久的 我,很久沒見到這麼多台灣人,所以玩得很開心. 當時以為既然是應徵回台灣的工作,自己又有相關工作經驗,應該很容易拿到工作,於是面試時便直接說明自己心中理想的職務內容. 不知道是不是太坦白的關係,面試的結果,一切落空. 在那之後的幾個禮拜間,我陸陸續續收到幾個當時認識的朋友接到工作通知的消息. 他們知道我的情形後,一邊祝福我一邊掩飾其實已掩藏不住的興奮眼神,尷尬的氣氛讓我哭笑不得,也讓我意會到那三天的各自努力已經將我們從相會的十字路口狠狠的扯開,從今以後又是回到各自努力的生活了. 當時擁有的快樂,就像啤酒上的泡沫,已經不堪一擊的輕易消失.
當時認識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麼,之後都沒再互相聯絡. 不知道是不是輕易認識的朋友也很容易輕易的消失. 我寄出的新年賀卡也沒有回音,直到今天,收到這封電子賀卡.
這封賀卡讓我回想起當時的許多情景. 幾個當時覺得荒謬的面試問題,現在想想也蠻有意思的: 有位老先生問我 “告訴我你媽媽怎麼看你.” “告訴我你朋友對你的評價是什麼.” 另一位老先生則告訴我 “請用你的心,而不是你的大腦來回答我的問題.”我當時愣了很久. 我現在是武俠小說的女主角嗎? 沒人想知道我對市場的了解及數字分析管理統馭的經驗嗎? 是不是只會工作的人,這世界不要? 一向對工作的表現很自豪的我,在那三天面試的表現只能說,手足無措. 更糟的是,我可以輕易撒謊的,卻沒有做到. 我並不希望在三個月之後因為負擔不起自己的謊言而離職. 坦白說,我對當時自己內心的固執至今仍然覺得哭笑不得. 到底靈魂與麵包,何者重要?
我望著窗外的雪和雨混亂飄零. 今天的天氣很像那天我去紐澤西的時候. 我想哭卻哭不出來,只好翻開行事曆,試圖回到現實. 原來我還有好多事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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