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h購物| | PChome| 登入
2004-12-06 11:39:36| 人氣17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第三章 國家考試常勝軍/為求上進逃票讀書

推薦 0 收藏 0 轉貼0 訂閱站台

  為求上進逃票讀書

  曾榮振高考及格,依當時規定並不分發,如果已任公職,銓敘則可以調整。他心想,既然考試這麼順利,說不定還有其他學問可試可讀。民國五十二年初,春溫猶寒,愛看書的他,隨興逛到台北舊書攤集中地牯嶺街,突發奇想,何不到台灣大學徐州路上的法學院看看?走到布告欄前,他眼睛一亮,看到一則招生廣告:台灣大學夜間補習班招收法律學分班。看了資料,有些課程已自修過,有些則是一直想涉獵的。
  冷冷的台北二月天,他開始了桃園通車到台北上課的生活,前後兩年。
  住在桃園市郊永安路埔子的宿舍,一大早,曾榮振必須趕著上八點的班,傍晚下班,又必須匆赴桃園火車站,趕搭五點鐘的普通列車。夜間補習班的課,從六點半上到九點半,台北的末班火車十點四十分才開,一小時車程,回到桃園已近十二點,再騎個二十五分鐘路程的腳踏車回到家,純樸的鄉居更是門戶深掩,一片鼾聲。
  當時曾榮振的月薪只有七百多元,結婚生子後,家計必須有所盤算。讀夜間補習班,不僅學費是一筆負擔,昂貴書籍更是沈重壓力,每天從桃園往返台北的三‧五元火車票價,更讓他捉襟見肘。為了能多買些書,曾榮振極盡節省之能事,但一歲多的女兒正「嗷嗷待哺」,是省不得的,委實讓他左支右絀。因此,他做了至今仍感愧疚的事,「逃票」!
  當年坐火車「逃票」是很普遍的,老一輩的人耳熟能詳,甚至各有經驗、次數不同。曾榮振回憶起那一段,羞赧地說,「我的逃票次數驚人得很,幾乎每天,現在想起,很慚愧!」
  在很多人口耳相傳、經驗互通下,他也聽過許多「招數」,儘管如此,因為以前一向循規蹈矩,個性又「膽小」,不敢隨意冒進,只敢由車站兩邊的平交道進入軌道區,當火車入站,尾隨於後,趁著人潮或摸黑迅速跳上車廂。這個「不法之圖」替他省下許多車錢得以用來買書。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民國五十三年元月一個冷夜,氣溫很低,讓人手冰腳凍,他如常從台大下課回家,「照例逃票」上了火車,不料,在樹林與鶯歌間的山仔腳(現已改名為山佳站),車子緩緩入站,列車長似乎發現有異,查票而來。眼見情況不對,情急之下縱身一躍,他跳入軌道,走為上策;深夜十一點多的小站,乘客稀少,很快就被站務員盯上了,「完蛋了,這回在劫難逃!」更難堪的,他身無分文,如果被送交鐵路警察,除了必須補票,還得罰款,若繳不出來就得照規定留置,直到家人前來繳完款才能「放人」。
  不知道是緊張或天氣太冷,曾榮振全身發抖,站務員看到他的神情,又看到他帶著書本,也沒有太大刁難,在收票口瞪了個白眼,用台語悻悻地說:「少年仔,等一下有貨車啦!」
  站務員所說的「等一下」,是凌晨三點,曾榮振看了時鐘,「天啊,現在才晚上十一點多,還要等上四個鐘頭!」自己歹運能怪誰?只好認了!
  那個黑夜比平常還冷,空曠無人的火車站,更顯淒清。約莫三點,真的有貨車到站,曾榮振喜出望外;那位站務員「很好心地帶我到『守車』那邊候車,還吩咐列車長讓我坐霸王車回桃園!」
  當年電話裝設並不普遍,曾榮振無法連絡家裡,未見丈夫歸來的翁幸妹,心急如焚,整夜等候,無心就寐,一直擔心是否路上發生意外,或有什麼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故…。
  這次經驗,曾榮振得到很深的教訓,做錯事的人絕無僥倖可言,從此「洗手」歸正,也思考著是不是該停止到台北上課的日子。
  曾榮振二十四歲那年罹患過十二指腸潰瘍,經手術痊癒,但在夜間部上課這段期間,由於吃食不定時,舊疾再度復發。他通常只帶了中午的便當上班,傍晚連飯都沒吃就趕著搭車北上,因為沒有閒錢,捨不得買麵包,每天都是餓著肚子上完一整晚的課,忍著轆轆饑腸,撐到半夜返家後,才動手用煤油爐燒開水,放一把麵線,撈起後攪拌黑糖,入肚充飢。
  談起往事,曾榮振不勝唏噓:「我年輕時候長期處在挨餓狀態!」當時為了上課,他走出台北火車站,沿著重慶南路左轉漢口街,商務印書館廊下有個賣清真牛肉麵的攤位,一碗牛肉麵五元、陽春麵兩元,肉香夾著滷味陣陣而來,「我每天經過那裡,肚子很餓,但是連吃碗陽春麵的錢也沒有,只有快速走過才能擋住流出的口水,如今想起,真是可憐!」雖是如此,為了求知,也為了考試,他用意志力克服了「口腹之慾」,但他也再度付出了健康代價,有一次看診,醫生說由於他長期空腹,胃酸分泌過多,以致十二指腸有再度潰瘍之虞,警告他必須注意,至此,他才稍稍留意身體狀況。

台長: 薌雨
人氣(179) | 回應(0)| 推薦 (0)| 收藏 (0)| 轉寄
全站分類: 社會萬象(時事、政論、公益、八卦、社會、宗教、超自然)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 請輸入識別碼:
請輸入圖片中算式的結果(可能為0) 
(有*為必填)
TOP
詳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