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山米有個機會到難得行至的嘉義一趟。
其實因為從沒有到過那地方，交通狀況自也不甚清楚，我選擇了方便又便宜的野雞車，隨時有車可搭，對我來說真的是即時許多。當我到車站之後，沒想到週末的半夜兩點，會有這樣多和我一樣要南下的旅客。也好，心想，至少大家一起熱鬧些；雖然我明知即使是三、四個小時的車程，現在的文明人也不會因為寂寞而與鄰座的旅客交談。
買了車票，確認時間，我開始環顧四週。三三兩兩有的買了餐點填肚子，有的檢視行李好似深怕有遺漏東西，還有更多的就在候車是裡看著電視打發時間，霎時間，這裡完全沒有半夜兩點的樣子，熱鬧的很。隨著我的眼神飄移，突然間我注意到一對父子，爸爸年約三十出頭，微胖，長相與打扮都普通，小男孩大約十來歲，稚氣的臉居然有一雙成熟世故眼神。他和爸爸不說話。
他仰頭看著電視，但眼神似乎透到電視後面去，沒有一個焦點。就這樣專心的「透視」著，一旁的爸爸向他招手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一直到爸爸去拍拍他的肩。原來是用手語溝通。一個啞了的小孩。
爸爸領著他到賣飯盒的攤子前比手劃腳一番，萬萬沒想到的是，小男孩居然開口對小販說：「我要買一排骨飯、一個貢丸湯。」
這時我心理有一種怦然的感動。我的眼光全都投注在這對父子身上，我看著小男孩踮著腳問票窗內的小姐，然後買票、買飲料，然後隨車服務員問他的爸爸到那兒時，他成熟的回答服務員，然後問座位，爸爸上車入座。突然間我的世界變成只聽到我的心跳聲，所有的喧鬧聲在這對父子的手語世界中，都變成了背景。
我想起曾在網路上看過的一篇文章，內容是寫現代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許多人的一種通病就是生活中總有太多選擇，所以在家庭、人際的關係保養上出現許多的缺口，好像在街上看到美女或辣妹，就會想要是我的女朋友或老婆就好了，(雖然明明都已經結婚了)但是如果對象是自己的愛車，狀況可就不同了。試想，如果你就是那小男孩，你該如何，小學二、三年級，人情世故的
話都不會講吧。
這是山米從這個小男孩身上看到的，笑著想，二十三歲的山米，第一次的表達體貼與成熟的又是在幾歲咧？
反正我是坐上車往嘉義去了，一路上也沒多想就睡去了，但是我總還記得那一對父子的身影………
山米 2000/11/7 AM: 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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