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精靈小姐。利用春假。跑來做觀光客。
接機之行。如此坎坷。抱歉讓妳久等了。
我太太和公主。也理所應當的。翹課一週之久。
然後。我有幸。跟著一起。
穿梭在。伴著我生活。卻。仍充滿陌生氣息的。十里洋場。
我對這座城。所有美好的記憶。
都開始於。老房子的陽台上。
於日正當中的午後。曬太陽。
或。於傍晚時分。吹著江風。舉一杯酒。小酌。
我對這幾日。最享受的片斷。停留在。
某日。飯後。抽著菸。講述那些帝王君主們。留下的故事。
我喜歡。有歷史的城。
我喜歡。有故事的人。
我想要。知曉每一塊城磚刻下的風霜。
我想要。挖掘每個人眼裡隱藏的淚痕。
我從心底討厭。那些膚淺。
然而。或許。我也不過。是那些人眼中的。笑話。
又沒差。我仍然。這樣堅定。又自我的活。
時間流轉。飛快。
精靈小姐。掰掰。
祝妳變身。成功。
希望。妳玩的還算開心。
下次見囉。一路平安。
貳。
台客趴。０４０３。如期舉辦。
人數變更。很頭痛。
庫卡+踢娜要殺去另一個城拍片。
伊伊隔天要掃墓。
學妹臨時有事。
場地變更。很機車。
青旅全部客滿。
證件。丟的丟。過期的過期。被扣的被扣。在家的在家。
人數不夠。無法開公寓。
最後。只好殺去上杉家。
還好。七個人的小聚會。依然很嗨。
女王。公主。精靈。閃亮三姐妹。台味濃重。
小鬼。上杉。台裡透著潮人氣息。
我。左青龍右白虎。皺眉時。台味無人能敵。
阿呆。那是由內而外發自內心深處上天注定怎樣也抹不掉的正港ㄟ台客。
台啤。長壽。檳榔。電音。
一個都不能少。
台客舞+Ｇａｔｓｂｙ。無敵好笑。
三姊妹ｍｖ。無敵經典。上杉冠希表情機車。但很到位。
凌晨時分。倦意來襲。
公主。精靈。小鬼。上杉。女王。
一個接一個。睡死在房間和客廳。
只剩。我。和。阿呆。
抽著煙。聽著歌。聊心事。
是多久。沒這樣了。很開心。
只是。誰也不曾想。
聊到某處。我們。都紅了眼。都落了淚。
那個讓我們瞬間陷入感性回憶中的。是小白。
是那個讓我們很牽掛。殺去美國唸書。跟我快有一年沒見面的。相公。
阿呆的記憶。停留在陪他每天一起瘋。最後卻沒能送機的日子。
而我。腦中一直心心念念的畫面。一直都是。
他不能送我走。在門口給我的那一個大大擁抱。
爾後。在半路上傳簡訊給我。說臨時決定不送我。是忍受不了分別。他會哭。
又鼻酸了。呵。
那個擁抱。在當時那樣的我看來。
如此緊。如此暖。如此及時。如此永生難忘。
小白。我們都很想妳。
妳。好嗎。
叁。
我撐著到太陽升起時才略顯疲憊的身體。
深深的明白。體力透支。對於我這樣日趨老化的人來說。多麼可怕。
新乾線。飛奔。目的地。是對我來說。曾又愛又恨的城。
然而。這一次。腳步輕鬆。
手邊。依然是上一次跟我同遊的愛人。
天氣。依然是上一次的煙雨濛濛。
我們一起。走那些曾經各自走過的路。
才發現。原來。我們曾那樣頻繁的。擦肩。
那些。電影裡才會有的情節。
竟在不知不覺中。於我們生命裡。悄悄上演。
轉角。遇見了妳。
那麼多次的擦肩。終於換得。我們相逢。
那些為此寫下的伏筆。有傷有痛。都變成值得。
感謝。六子。夜晚時分的相伴。
那種。坐在美景邊。佳人相伴。舊友相陪。
抽滿手的煙。啜香濃的咖啡。的感覺。
無與倫比。的美。
肆。
給公主。
不是。沒見過妳的眼淚。
只是。這一次。那麼急。那麼兇。那麼讓人無措。
我們。除了。幫妳擦乾淚。給妳肩膀和擁抱。輕拍妳後背。之外。
一切。都顯得蒼白。無力。
也喜歡。開妳玩笑。
只是。每每這種狀況。做為朋友。都那麼的心疼妳。
在妳身上。我看到所有年少時。我的影子。我的不安。我的痛楚。
其實。妳很好。妳自己卻不知道。
我詞窮。但只希望。妳能多愛自己一點。
愛情。很大。也很小。別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後頭。
妳也有權。大笑。發脾氣。無理取鬧。
一輩子。那麼長。那麼久。愛情會有無數種可能。
哭吧。在這個點上。把心抽空。
哭完。是否也就釋然多了呢。
有些事。可以痛。但不能痛很久。
有些痛。睡醒就忘了吧。不要做一直跌倒。爬起來又繼續跌倒的死小孩。
在我看來。妳也是那麼。獨一無二。最特別的存在。
如若有些人。矇了雙眼。看不見這些。
何苦為了他。不停改變。
愛情裡。永遠沒有。絕對的公平。
一個願打。另一個願捱。
陷的太快。愛的太深。付出的太多。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不學著愛自己。又怎樣奢求別人那樣的愛妳呢。
妳讓我羨慕的。是在心底就算那樣的傷。依然勇氣滿滿的愛。
保有這份勇氣吧。我們曾連死都不怕。又為何不敢愛呢。
人在做。天在看。妳總會遇到那個專屬於妳的人。
只是。我們都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他。而已。
可是。那又怎樣呢。
這個當下。坦誠對待自己的感覺。就夠了。
開心點。我詞窮了。
雖然俗套。但我想說的。還是只有那一句。
加油。我們都在。
妳說。那個城。是妳的傷心地。
我們帶妳離開了。然後。請像我一樣。
把所有悲傷。變成美麗戀情的伏筆。
伍。
兩天一夜後。回到家裡。
衝上樓。衝進房間。
然後。我聽著我太太用難以言喻的聲音說。
"滾滾。妳怎麼了。妳不要嚇我。"
然後。我幫她打開盒子。那裡本應該有個圓滾滾的小東西。到處亂竄的迎接我們。
然而。什麼都沒有。一切都好安靜。彷彿沒有呼吸。
沒有呼吸。是真的。沒了呼吸。
滾滾。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我以為我看錯了。我努力盯住它。想要看到往常它起伏呼吸的樣子。
但。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難以置信的輕觸它。可惜。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我開始相信。它真的不在了。
我太太坐在床邊。呆望著它的窩。它的小浴缸。一語不發。
爾後。眼淚就不停的流出。
我摟過她。也講不出一句話。
只是跟她一起。一直望著它。
她不停的抽泣。我第一次那麼清楚的發現。我不善安慰別人。
我該講什麼。我該做什麼。我比她還慌亂。
她不停的說著。都是她不好。是她害死了它。
傻瓜。錯。也有我的份。我不該那麼大意。
就算。我們到現在也沒弄清楚。它真正的死因。
但我依然在心底責備自己。該留給它再多一點吃的。再多一點水。
我們才剛它買了新的小窩。新的滾球。
它卻這樣走了。在清明節那一天。離開。
我腦中不停盤旋的畫面。是它臨死前在盒子裡煩躁掙扎的畫面。
這讓我很不安。我備受折磨。
我不知道它有否怪過我們。在那一刻。是不安。是絕望。還是什麼。
我太太說。動物沒有靈魂。它們上不了天堂。
我突然想到滾滾。想到我走失的狗。想到那些離開我的小家夥們。
莫名。就難過到無以復加。
如果可以。一個輪迴後。請再讓我見到妳。
滾滾。我們愛妳。
陸。
忍受不了。家裡沉浸在失去滾滾的氣氛中。
我太太。甚至一看到跟。死。有關的事物或字眼。
就忍不住紅了眼框。
我們決定再買隻寵物回家。
但是因為公主對狗敏感。所以我們只能養小寵。
於是。也算贖罪吧。
我們新買了兩隻老公公倉鼠。花生醬和芝麻醬。
我開始。神經質一般的。
以為它們不見了。發瘋的找。結果只是忘記自己把它們放在滾球裡玩。
不停的想起要喂它們吃東西或是喝水。明明還有很多剩餘。
我有預感。我會把它們養成胖子。
但我寧願這樣。也不想它們重蹈滾滾的覆轍。
我們會好好愛妳們。
妳們要乖。
我老了。心臟承受不了。這樣一次次的。生離死別。
柒。
去多倫多路觀光的那天。
我們沉浸在老房子。舊公館。帶給我們的歡愉之中。
我不停的。有錯覺。
那些過往的年代。有人在街角的咖啡店。向我招手。
穿著旗袍。洋裝的。貴婦。在某間公寓的窗後。向我微笑。
突然。衣服出現一種垂墜感。
我以為。我掉了東西。
低頭一看。差點窒息。
碩大一跎。鳥大便。在我美麗的小西裝外套上。
歐。幹。
那些貴婦紛紛捂鼻而去。不見了。
我當下。就被拉回現實中。
我太太大笑。然後。跟公主。精靈。一起手忙腳亂的幫我清理。
我逼她們靠近我。聞我衣服上殘留的鳥大便的味道。
我太太說。如果我是被砸在頭上或臉上。清理乾淨以後。我一定會逼她親我。
我說。對。沒錯。就是那樣。誰叫妳們都嫌棄我。
我變態。沒錯。我變態。
後來。在回家的路上。
我太太不停在怨嘆說。
"我好衰。我好衰。"
"我的寵物死了。我差點踩到狗大便。心愛的絲巾弄丟了。我男朋友還被鳥便便砸到。"
哀。到底是在衰沙小。
這種事同時發生的機率。高不高。
我覺得我們應該買彩票。我覺得五百萬在向我們招手。
同天。當晚。
我們買了兩隻彩票。
祝我們好運吧。
還有阿。其實。鳥大便。一點都不臭。
只是。聞起來。味道有點酸。哈哈哈。
捌。
今天。我從惡夢中驚醒。
然後。獲聞阿桑病逝的噩耗。
當下。第一反應是跑去大Ｄ部落格。看他好不好。
如我預料般的難過+不捨+崩潰。
我自我保護的。刪去很多過往的憶記。
我忘記身邊人逝去的痛。是怎樣。
我以為我淡然了。我以為我夠冷漠了。
當然。我也像他自己以為的一樣。以為他能堅強的挺過去。
我懂那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
碩久沒遇到他。現今。連句安慰都給不了。
希望妳一切都好。希望妳挺過去。
像妳說的那樣。幫她唱完未唱完的歌。
其實。我想。她很幸福的去了。
至少。身邊。有如妳一般的。家人。朋友。珍惜的人。
希望。有若一日。還有機會。
跟妳。在ｓｔａｒｂｕｃｋｓ。再喝一杯。
阿桑。也願妳。一路走好。
玖。
全身肌肉酸痛。肩背都非常的不適。
連胸部也痛。喉嚨莫名也跟著痛起來。
我猛灌了兩杯咖啡。不見好轉。
只好喝了水。吃了藥。
我覺得好冷。全身發燙。
我想。我可能。又病了。
起床時。看到桌上有一副新的畫。
我忙碌的路過它。兩三次。
才猛然發現。那是我。那是我。那是我呵。
那是我昨晚不舒服。蜷縮在沙發上的樣子。
我被記錄下來。用她的畫筆。
我仔細看著畫中的人。就算睡姿有多麼的不舒服。
依然。睡的平靜。
臉上。滿是安逸。和。詳和。
我久未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驚訝之於。是滿心感動。
我習慣用嬰兒睡姿。縮在她懷裡。
我習慣緊緊貼住她。才能安心。
我習慣夜夜從惡夢中驚醒。多夢。淺眠。但至少睜開眼。有她。
拾。
他說。他真的不再ｃａｒｅ那些無關了。
就算當下多忿忿。也不再會絕望了。
不再偷偷流淚。不再感傷於自己無聊的小發現。
就算。他不被記得姓名。生日。星座。血型。
就算。他沒有專屬分類。專屬組群。
他看著對面列車駛過。車窗玻璃倒映出自己。
他看到她跟自己的倒影招手。也在心裡默默刻下這一瞬。
刻下這。車門開了又關。人群來了又走。風景轉瞬即逝。
只有他們。依然還在。連站立的順序。都未曾改變。的一瞬。
這世間。恐怕。真的沒有永恆。
但。在他心中。有些事。就是永恆。終會永恆。
ｐｉｃ ＆ ｂｙ：ｅｙａｓ．ｙ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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