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瞞天過海的公教退撫改革
108.5.21葉長明
瞞天過海意指用計於無形，讓人民捉摸不透，將不為人知的企圖，掩藏在公然為之的正常行動中，刀光劍影藏於無形，是人不知、鬼不覺的陽謀而不是陰謀。它是以細膩的手法，轉移事件的焦點，掩藏企圖，以便從容遂行一個不為人知的既定目標，本文所稱瞞天過海是形容蔡政府制定公教退休資遣撫卹法律的目的、手段、做法與程序，恰似行使瞞天過海的邪惡計謀，完全喪失其政策的正當性與合理性。
格言聯璧記載：「昏官之害，甚於貪官，以其狼籍及人。」對照蔡政府蠻橫粗暴推動公教退撫改革，自107.7.1施行以來業已逐漸暴露出憲政法理脫序、機關組織失能、人力資源停滯、社會經濟低迷以及人民消費保守等負面影響與窒礙難行。導致108.2.18桃園市長鄭文燦接受媒體專訪指出，前閣揆賴清德的敗選檢討報告已包含公教年改失敗在內，讓社會動盪民心向背，是去年地方選舉慘敗主要原因之一。他直言年改是失敗的社會溝通和改革布局，是改革進程不細緻，問題出在於改革不一致。由於蔡政府推動公教退撫改革的過程，打著轉型正義的旗號，沒有經過溝通協商與實質討論，甚至把不同意見者視為異類如同寇讎，用盡方法趕盡殺絕，自己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公教退撫法案在立法院審議期間，還有民進黨籍立委恐嚇公教人員「你們愈抗爭我就砍愈凶」。106.8.9蔡總統公布「公務人員退休資遣撫卹法」 暨「學校教職員退休資遣撫卹條例」，當時年改會副召集人林萬億宣布兩法施行後，將來國庫可以節省1兆4千億經費支出。而最近根據行政院主計總處統計，截至107年底軍人退撫潛藏負債卻較前年增加1兆909億元，證實鄭文燦市長所說問題出在於改革不一致。當時蔡總統在記者會得意宣稱，軍公教退撫基金破產即將成為「歷史名詞」。但陳前總統即在「新勇哥物語」指出，基金破產成為「歷史名詞」，若以為通過一部法律就能保證其實現，言之尚早。他還懷疑賴清德院長在臉書表示，未來軍人退撫基金財務可維持30年穩健運作。祇要懂得基金運作與財報分析的社會民眾，都會覺得難予置信。蔡總統卻刻意誇大其民粹囈語，最近不斷地宣揚完成前任總統所不敢做的年金改革工程，昨日她在就任總統三周年紀念記者會上，向臺灣人民說：「完成最艱鉅的年金改革工程是她的政績之一。」事實上，面對勞保年金潛藏債務高達9兆8,253億元，保險人數超過千萬人，才算是真正最艱鉅的年改工程，蔡政府卻諱疾忌醫刻意不敢處理。她在宮廟造勢必講的民粹術語：「起厝起一半，師傅嘸通換」，而當天聯合報黑白集卻以「厝起歪了、當然換師傅」作為標題，認同鄭文燦市長承認公教退撫改革是失敗的。近年來臺灣政治環境跟古羅馬共和國末期的選舉激烈程序相當類似。許多政客在選前為了爭取選票支持，作了許多混水摸魚、假道伐虢的承諾，在贏得選舉擁有權力後，立即濫權揮霍、營私自利以及攻擊清算鬥爭對手，成了必要的惡性循環現象，祇能感嘆臺灣人民忽視老子告誡我們的「美言不信、信言不美」，受到意識形態與情緒偏見的影響，一旦選錯對象就要忍受四年的傷害與折磨，因為他們的作為使民不聊生，社會不安。
孔子說：「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105,12,17臺大榮譽教授陳博志在主持年金改革座談會時指出，蔡政府推動年金改革的做法，發現已有下列的重大瑕疵與盲點：(一)政府推動年金改革所以發生許多爭議與批評，主要原因是改革目的目標有所偏差以及依據理論觀念混淆不清。例如要拉齊各職業別的退休所得替代率當作改革的目標，這是不合理不公平的。又如把第一層的社會保險跟第二層的職業退休金相互比較，這是理論觀念的混淆不清。(二)政府不應該把軍公教人員污名化，將他們視為享受不當利益的特權階級，鼓動民眾媒體日以繼夜鋪天蓋地撻伐，而且誣衊他們都是反對年金改革者，無恥放話真是邪惡居心。(三) 根據經濟學理可以證明退休金是延後給付的薪資，不是社會福利。政府卻把僱主應該負擔支出的退休金當作社會福利，自認可以隨著財政收支情況自行毀約片面調整，所以要終結18趴優存及削減退休給付，這是違憲違法的暴政做法。(四)蔡總統批評退撫舊制、新制都是不合理不恰當的，這是不公平不道德並且有嚴重的瑕疵。我們知道任何制度的建置與施行，都有它的時代背景與事實需要，任何制度也絕不可能歷久而不變，政府與社會各界的許多批評，多數可能出於誤解或是不明因果關係與事實真相。(五)政府要調降退休金的理由與方法，必須具有充足合乎情理的條件，才會是公平公正。對於現況相關事實的詮釋必須要符合學理的檢驗，才會產生正確的改革方法。蔡政府更不應將重建新制與調整現制混水摸魚一併處理。108.5.4陳前總統發表新書「堅持-陳水扁口述歷史回憶錄」時直言，「政治問題要用政治智慧和手段來解決，不能純用法律解決。」「同理，軍公教18%優存問題，當年銀行定存12%加給6%才變18%，就政府信賴保護而言，現在民間利率2%，是否加給6%而不是2%的一半，才會比較合理？當時6%有時空背景，要改當然可以，只是要不要溯及既往，還是往後適用或信賴保護到什麼程度都可以討論。」「政治問題要政治解決，畢竟這是改革不是革命，事有輕重緩急，須循序漸進。」上述兩位忠言諫議，蔡政府完全不以為然，仗著立法院多數為所欲為，違憲違法、鬥臭鬥垮公教人員，激化族群對立，破壞社會和諧。
司法院長許宗力前於107.12.4主持軍人退撫法聲請釋憲說明會，行政院代表林萬億發言：(一)說明歷次軍人退除給與法律變動，由恩給制改為儲金制。同時因軍公教薪資逐年提高，故退撫給與逐年提高。另提出確定給付制及確定提撥制差異，我國的軍人退撫是確定給付制，但有確定提撥意函，在設計制度時都有自給自足的規劃。(二)退休給與是最基本的老年經濟生活，所以所得替代率都不高，只有在確定給付下，以保障其退休給與。(三)目前各國的年金改革都是多繳少領延退，再加上我國少子化問題嚴重，軍人的平均餘命延長，導致領取年金年數增加，財政負擔嚴重。在說明會現場聲請人代表僅能表達聲請理由，沒有時間可以駁斥行政院代表林萬億的發言內容。筆者從網路閱讀說明會紀錄，證實這位推動軍公教退撫改革的主導者，強調自己念社會學，傲慢自詡對於社會現實，從頭到尾都知道。但是經過20次國家年金改革委員會議及年金改革國是會議的洗禮與歷練，仍然是剛愎傲慢與自以為是，忠言逆耳與任性妄為的性格。司法院長許宗力又於108.5.15主持公教退撫法聲請釋憲說明會，網路上雖未見行政院代表林萬億發言紀錄，不過行政院所提出的書面簡報內容仍照上述發言內容作為綱領，筆者試擬逐項分析辯駁如次：(一) 軍公教退撫法律變動，誤認由恩給制改為儲金制，自84.7.1起施行退撫基金新制，係採確定給付的基金制，並依國際通則採行部分提存準備，由政府負最後給付保證責任。筆者在推動退撫新制的立法期間擔任銓敘部退撫司長逾五年之久，從未敢有退撫基金能夠自給自足的規劃，尤其是軍人服役繳費期間短，而退伍領俸期間長，其財源短少部分國防部曾經函請行政院答應將來專款撥補有案可稽，許院長豈能聽信林政委在憲法法庭上胡說八道。新制並非像政務官及約聘僱人員以及勞工退休金所適用確定提撥的儲金制。蓋基金制與儲金制的財源籌措與財務責任歸屬迥然不同，豈可混水摸魚暗渡陳倉，這是社會學的基本原理都被誤用。(二) 所稱退休給與是最基本的老年經濟生活，所以所得替代率都不高。依照世界銀行定義，年金(Annuity)與退休金(Pension)的定義、目的、性質及財務責任歸屬完全不同。年金設置之目的在於減少老人族群的貧窮問題，是各國政府推行社會養老政策的制度。而職業別退休金是遞延給付薪資性質，是僱主照顧員工將任職期間的消費水準，平順地轉移到退休後消費水準，以免退休生活產生跳崖式巨大落差。蔡政府將兩者相互混淆，以致產生許多錯誤的改革手段，並利用民粹政治制定新法。讀者可以上網查閱OECD每年公布各會員國公教、勞工退休金與國民年金的所得替代率高低比較，即可證明誰在信口雌黃指鹿為馬。(三) 所稱目前各國的年金改革都是多繳少領延退，加上我國少子化問題嚴重，軍公教平均餘命延長，導致領取年金年數增加，財政負擔嚴重。經查各國軍公教退休金改革案例皆未採取多繳少領的做法，倘若如此無異強制剝奪受益人退休給與權益，形同黑道經營高利貸的錢莊一樣，豈是符合政府建立退休金制度的意義與目的。綜觀全世界施行的社會保險及商業壽險亦未採取多繳少領的做法。延退雖是因應平均餘命延長的必要措施，但他國多採行漸進逐年延後2至6個月的速度為之。少子化問題嚴重，跟公教參加退撫新制人數變動影響甚微，因為採取延退與公務員額成長可以緩和減班減師壓力。對於平均餘命延長，在退撫新制設計時即已充分考量，這是將舊的恩給制改成新的基金制的主要原因之一。至於財政負擔嚴重，這是無恥放話，對照近年政府稅收自103年至107年已連續5年共超徵金額高達6,092億元，近十餘年來軍公教退撫經費占總預算歲出比例穩定約7%左右，而基金年度支出成長這是隨著制度成熟度提高而遞增的正常現象，退撫基金未來財務可能失衡，則應歸咎於政府經營基金投資績效長期偏低，造成退撫基金永續經營風險增加，尤其是基金經理人不應該持續將退撫基金當作股市政策性護盤的先鋒部隊，以致蒙受重大的損失。蔡政府卻利用瞞天過海的邪惡計謀與弱肉強食的暴政做法，將自己僱主法定應給付公教的退休金之最後支付保證責任，邪惡居心完全推卸給退撫基金，並且野蠻無知地要求依照高估的自給自足所需金額以及舉世未有的足額提存準備金額，設算未來應計給付金額全部轉由公教人員未來應領退休給付金額中扣抵，形同惡霸押人簽署高估債務的本票，作為未來按期討債之憑藉，並且違憲真正溯及既往適用於業已終結之退休事實的公教退休金權益，剝奪休金財產權應受憲法制度性保障。上述辯駁之理由與本篇論述之事由，謹供網路朋友參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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