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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2003年5月3號 天氣:晴時多雲偶陣雨
凌晨,天空還在黑暗裡,蒙著神秘的面具。
雨,慢慢的下。也許是快到梅雨季節。
路上,行人隨著夜深慢慢減少。
有誰?還有誰會在街頭徘徊?
也許只剩下孤單的夜吧!
如果憂鬱有顏色,那會是什麼顏色?
是藍色?這是多數人對憂鬱的顏色。
還是什麼顏色呢?
你問我?其實我也不曉得?
或許每個顏色都憂鬱吧!
因為心憂鬱,眼睛所看見也是如此。
就像晴晴的雙眼。
『霖哥。好久不見。』
『老k,你們怎麼會來?』
『你不要忘記,我們是專門吃這碗飯,消息很靈通的。』
『你少來,是不是怪物告訴你什麼?』
『呵呵,拜託。霖哥這種事情我們出面就好。更何況對方的底細,你都不清楚。拿什麼拼啊?』
『要跟我過去可以,等等你們都不能插手。』
這個記憶,似乎好久好久。
如果進入社團,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那麼我願意離開這個錯誤。而錯誤往往是面對難以決擇的時候,又被逼迫行使他人抉擇時,那麼這是一種見骨般地苦痛。
『碰……』旅社的門隨著力道打開。
『你們是誰?要做什麼?』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大聲的罵著。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我,我沒有錢。』
『沒錢?拿你女兒抵債。』
男子怕得發抖,像是毒癮發作。一個約小我幾歲的女孩,和弟兄拉扯著。一名中年女子向前,卻被我一腳踹開。頭撞到牆邊,昏迷過去。
『媽。』女孩哭泣地叫著。
窗外的風景,像是走馬燈。街頭的霓虹燈,還未熄滅在夜裡閃動著。
『霖哥,男哥很想念你,老在我們面前,提起你們那時風光的事。』
『該結束的,還是必須面對。』我望著窗外,心情卻很沉重。
『男哥,和老大拆夥了,你知道嗎?』
『知道。』
『這次的事情,也是老大主導的。』
『!?』我有點吃驚。
『光頭,是義幫的人。其實是老大埋伏在那的黑棋。』
『……』
離開社團後的三個月。老大在台北,來到我忠孝東路的住處。
『阿霖,你真的不回來幫我?南部場子有點亂了腳。』老大情緒激昂問著。
『老大,這些年謝謝你的照顧,離開是我選擇的路。』
『何必這麼堅持?為了一個女孩,值得嗎?』
香菸,在手上慢慢燃成煙灰。心意卻很堅決。
凌晨三點二十七分,車子來到一間廢棄工廠。
『宏輝鋼鐵廠!?哈,真諷刺。』
推開門。
『霖ㄝ,好久不見。』
我點了個頭。
晴晴雙手被綁在鐵鍊上,衣服有些破爛,雙眼無神地望著我。
我望著此刻的場景,有些發愣。如果罪行在我,老天爺請您讓我一個人扛,請別加諸在我最愛的人身上,因為這種痛是我不能承受的。
『老大,請你放了她。』我雙腳跪在地上。
老k和一幫小弟走向前,並拿著噴子指著老大。
這個場景,彷彿是離開時的那一天。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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