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 CaDen’Za 傳說輪迴七里外 再生的清香 開在淥淥水聲的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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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

【本報7月9日台北訊】

昨天上午，關閉已久的淡水沙崙海水浴場，發現兩具屍體。沙灘上，一張大塑膠布上，躺著一名割腕自殺的男子。命案發生時間，推測是在前一天的黃昏或晚上。男子全身赤裸，鮮血染紅了大片沙灘。男子的屍體旁邊，整齊擺放著手銬、皮鞭、按摩棒、假陽具等情趣用品，以及吃剩的生日蛋糕。幾支燃燒過的生日蠟燭，整齊擺在蛋糕旁邊。另外還有一只行李箱，裡面扭曲地塞著另一具也是全身赤裸的男屍，還有一束紅玫瑰。警方研判，沙崙海水浴場是第一現場，並已朝向同志情殺的方向偵辦。

《大眾時報》的記者蔡仁昌，一邊看著昨天自己發出的這則新聞稿，一邊思索著如何發出今天的相關消息。

就一個資深記者來說，這則駭人聽聞的箱屍案新聞，讓蔡仁昌覺得仍有許多需要進一步探索的地方。

今天，蔡仁昌的思緒亂糟糟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真正的漏洞到底在哪裡？但卻不得不向報社發出最新的消息。於是，他扭開桌燈，提起筆來寫著：

【本報7月10日台北訊】

駭人聽聞的淡水沙崙海水浴場雙屍案，昨天已有重大發現。已知割腕自殺的男子，是台北開泰銀行的職員王政川，行李箱裡的男子則是台北T大文學系學生陳仲凱。警方研判，具有同居關係的王政川和陳仲凱，在進行「窒息式性愛」的男同志SM性行為時，讓陳仲凱吸入大量的催情劑 rush，也就是俗稱的「神仙水」，然後用塑膠袋套住陳仲凱的頭臉，殺死陳仲凱，最後再割腕自殺。王政川應該是一名相當冷靜的殺手，這從割腕自殺前，還將使用過的情趣用品，以及吃剩的生日蛋糕等物品整齊排列，即可看出。

連著兩天，發出箱屍案的新聞稿之後，蔡仁昌終於在第二天晚上徹夜難眠。這不只是因為這兩則新聞的震撼性，也不只是因為還有許多謎團尚未解開，而且還因為他自己也是SM男同志性愛遊戲的偏好者，讓他覺得就像自己也在現場，親眼目睹了這場悲劇一樣。

令蔡仁昌不解的是，為了殺死一個警方推測的「移情別戀」愛人，為什麼不直接用刀、用槍，或用毒物，卻用「窒息式性愛」這種大費周章的SM遊戲？命案發生前，又是慶祝誰的生日？

更令蔡仁昌大惑不解的是，沙崙海水浴場既然是第一現場，就沒有搬運屍體的問題，那麼，為什麼還要將屍體塞入行李箱中？另外，行李箱裡的那束紅玫瑰，又代表什麼意義？

蔡仁昌不想繼續賴在床上輾轉難眠，他起身打開電腦，連上男同志SM性愛網站，想從當中探索出一些蛛絲馬跡。

已經貼有千餘篇文章的網站留言板，蔡仁昌一篇篇仔細檢閱最新的留言內容。他終於發現，一個自稱「狼人」的網友，這樣寫著：

就我對王政川和陳仲凱的了解，箱屍案並不像警方所說的那麼單純。這決不是一件單純的「情殺」事件，而是另有深層的原因……

蔡仁昌在網路個人資料裡，找到了狼人的e-mail地址，並且寫了一封信給狼人。兩天後，蔡仁昌獨自一人坐在西門町紅樓戲院附近一家咖啡店裡，等待狼人赴約。

紅樓戲院已經整修得面目一新，成了國家三級古蹟，並且改名紅樓劇場。過去，這裡是男同志聚會的地方。本身也是同志的蔡仁昌，突然自言自語問著自己：「為什麼約在紅樓戲院附近？難道……」他想起第一次踏入同志圈的陳年往事來：

那是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服役於板橋某部隊的蔡仁昌，第一次放假，獨自來到早就有所耳聞的紅樓戲院看電影。大概是因為假日的關係，散發出惡臭的戲院，竟然擠滿了觀眾。黑暗中，蔡仁昌摸索著上了二樓，緊緊靠在戲院最後面的牆壁上。一個站在他左手邊的男子，怯怯伸出手來，輕輕握住蔡仁昌的手。他看蔡仁昌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於是開始撫摸蔡仁昌的身體。蔡仁昌閉上眼睛，不動聲色地享受著。

這時，站在蔡仁昌右手邊的另一名男子，一顆顆解開蔡仁昌軍服上的鈕扣，舔吮蔡仁昌的胸部和小腹，並且伸出手來，握住蔡仁昌的手，讓蔡仁昌撫摸他的身體。不多久，好幾個男同志，摸黑擠到蔡仁昌身旁，有的舔他胸部，有的舔他小腹。蔡仁昌也伸出雙手，四處撫摸身旁那些不知名的同志。

二十分鐘後，站在蔡仁昌右手邊的同志，塞給蔡仁昌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字條，然後離開。第二個放假日，蔡仁昌打了聯絡電話，來到那個自稱小吳的年輕同志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