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報上看見一幅很美的照片，我認為是娛樂版有史以來最美的照片，題為「廖啟智一家帶笑送別諾諾」。相片中廖家四口穿淺藍的上衣，面帶笑容，其中一個兒子手捧小弟弟諾諾的遺照，走在陽光中，感覺就像全家一起在幼兒園開學的第一天送孩子上學一樣。
諾諾是藝人廖啟智和陳敏兒的小兒子，出生不久就得了血癌，一家人和病魔戰鬥多年，諾諾5歲的時候終於不敵病魔，離家人而去。家人一直表現得很堅強，母親更曾向媒體表示兒子只是回了天家，終有一天一家人還會重聚的，所以這個安息禮也以「諾諾回家了」為名。廖家是基督徒，相信宗教信仰對他們的支持是很重要的，使他們在死亡面前可以更勇敢、更從容。
雖然我不是基督徒，也沒有宗教信仰，但我身邊有不少基督徒的朋友和同事，我常常能在他們身上學習，也很願意在不同的宗教信仰裡學習，更常常為朋友找到信仰的依歸感到高興。有一回朋友嘆氣說自己很失敗，十幾年了仍沒辦法使她的好朋友──我信耶穌。我笑笑說：「有信仰是緣份，也是福份，我衷心為你有這福份感到高興。」她不解也有點生氣地反問：「那為什麼你不接受這『福份』？」我不懂得如何回答，只能說是緣份吧。她搖搖頭，因為我的無可救藥。
沒有宗教信仰主要是從小受無神論的影響，這種思想根深柢固，有時甚至比任何宗教信仰更甚。回想很多年前曾經在與她辨論宗教時用「完美的謊言」、「善意的謊言」來形容她的宗教。不知道年少時的「大言不慚」有沒有對她造成傷害？其實宗教不應該僅僅是神和人，天堂和地獄，可笑的是我們只流於「有神」、「無神」這種膚淺的爭論上。
劉再復說：「上帝是一個形而上的假設，這一假設又是最完美、最合理、最理想的偉大存在。」而達賴喇嘛在《幸福的修煉》一書中則說：「具有不同心理傾向的人，需要不同的宗教。單單一種宗教無法滿足每一個人的需求。就一個社會而言，我們顯然需要數種宗教、數種真理，即所謂的多元文化論。」佛教是無神論的，達賴喇嘛說：「修行佛法可以用簡短的一句話作結，那就是：『如果你無法幫助他人，那麼至少不要傷害他人。』」
現在我懂得回答我的朋友了。信仰是一種緣份，信哪一種宗教不重要，沒有信宗教也可以，但最重要的是要有宗教情懷。相信真、善、美，和平共融不排他，每個人的路不同，有不同的緣份和福份，殊途而同歸。
(23.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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