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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16 03:46:50| 人氣41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浮城後記]受傷的鹿跳得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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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黃昏快要來臨的時刻，坐在窗前，翻一冊Emily E. Dickinson 的詩集，讀到這一首：

受傷的鹿，跳得最高──
我聽獵人說過──
那不過是死的極樂──
然後，制動器沉默了。

被敲擊的巖石迸出火花！
被踐踏的鋼板彈跳！
總是顯得更紅的臉頰
正由於肺癆在叮咬！

歡樂是痛苦的鎧甲──
用它嚴密包裹好，
免得有誰見到了血，
驚叫：「你受傷了！」

(‘A Wounded Deer–leaps highest’ 編號165，寫於1860年。)

那是一種垂死的極樂麼？一個女子，三十歲，有病、善感，而且有一種近乎神秘的「靈視」，有人稱她為prosodist。

○，這讓我想起大約廿二年前，讀過一點她的詩，十分喜愛。然後，找到了一本她的詩選集，讀原文，才發覺裏面有一種起伏有緻的聲律，不單單是視覺上的意象。

兩年前，在新英格蘭買到一本由Thomas H. Johnson 編選的《狄瑾蓀詩全集》，一直找不到，以為掉失了，最近收到一個郵包，裏面裝著那本詩全集──從新英格蘭寄來，○，終於找到了，不單是書，還有其他。

○，窗外暮色漸濃了，下午六時許，在地球的另一端，該是曙色初露的凌晨了。

Lest anybody spy the blood
and “you're hurt” exclaim!

每讀一次，都感到驚心動魄，尤其是在表面平靜，實則有如箭在弦上的緊張時刻。表面平靜，因為「制動器沉默了」；○，箭在弦上，一如受傷的鹿跳得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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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鯨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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