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吞吐著血與火﹐海洋在沸騰﹐天空在燃燒﹔鳥的羽毛紛紛脫落﹐魚類開始突變﹐所有的女性都不能懷孕﹔大地漸漸荒蕪﹐一顆糧食也種不出﹐水變成了紅色﹐無數的人類被毒死”﹗這種噩夢又一次的出現在麗娜的腦海中﹐夜晚的他無論如何不能擺脫這樣的陰影。
輕輕地打開房門﹐走到了庭院裏。說是庭院﹐也只是旅館後裏的一片草地罷了。望著天上的下玄月﹐他想起了大地女神的最高神殿裏生活的種種﹐祭司們對待麗娜的熱情與友愛﹐特別是最高祭司雷利亞母愛般的溫情﹐麗娜一直認為雷利亞就是大地女神瑪法的化身。
脫掉了旅行靴﹐赤腳輕輕地綠草上﹐一股絲絲的涼意從腳下傳來﹐說不出的舒服。微微地靠著樹幹﹐麗娜以旅行中學來的姿勢盤坐在草地上﹐自然地吐納著。再次清醒的時候﹐麗娜感到了心靈的一片空靈﹐白天的思慮與欲念完全消失﹐這就是人類與自然契合的證明吧。掙開了眼﹐身著草綠色披風的吉兒竟站在身前﹐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對不起﹐打擾你了。”麗娜很慚愧。
“沒有﹐是我睡不著﹐才起來走走的。你剛才是在練功嗎﹖”
“哪裏﹐我只是坐在這裏罷了。”
“我聽長老說﹐用身體和大地接觸﹐可以聆聽自然的聲音。”
“是嗎﹖我只是感到心裏輕鬆了很多﹐那可能是精靈族修煉的方法吧。”
“或許吧﹐麗娜自從你告訴了你在火龍之呼吸的經歷後﹐我始終無法入睡。”
“那你比我要好﹐我在那件事後的好一陣子都在做噩夢。”
“那可不同﹐你是親身經歷﹐自然體會地更深。”
“或許吧﹐那本是我不願提起的隱私。經過王都的會戰後﹐我覺得我會慢慢變成了一件殺人的兵器。”
“可是你並沒有殺人啊﹐就連破壞城門的時候﹐都沒有傷人。”
“那是我約束了自己﹐在運氣的同時﹐我在心裏不斷地喊著不要傷人。可我對自己並沒有把握﹐因為我只使用過一次虛空的洛梵賽﹐可是我竟然做到了。”
“看來你不只能引發神器之力﹐還能隨心所欲的操縱它們。我聽長老說很多神器戰士在使用的同時﹐心靈卻被神器所操縱。而虛空的洛梵賽是神器的頂點﹐只要心靈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就會被虛空的洛梵賽的虛無之力所吞噬。”
“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恐懼。我始終覺得操縱神器的不是我的心靈﹐而是我的身體﹐非人的身體。”
“不﹐那只是面對死亡而激發的潛能﹐我堅信你的心靈是人的心靈﹐因為你還有愛。”
輕輕擁住嬌媚的吉爾﹐撫著在清冷月光中仍散發著點點星光的秀發﹐淡淡的幽香飄來﹐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兩人相擁著仰望月空﹐瞬間定格為一幅美麗的圖畫。
美麗的精靈啊﹐我會永遠守護在你的身邊。
同樣的月夜下﹐卡魯在王宮的密室裏查閱著索羅王國的軍政資料。看著一本本的記錄﹐卡魯十分地吃驚﹐藍迪爾二世竟然留下了這麼寶貴的財富﹐尤其是從建國以來就秘密存在的衛國計劃。沒想到看似平庸的藍迪爾二世卻是一個真正對國家負責的一個國王﹐特別是他在得到了關於卡魯將要行動的密報後﹐仍然放縱了自己的叛亂﹐並且指示在他身亡之後﹐卡米爾公爵必須向卡魯宣誓效忠。
讓我坐上索羅王國國王之位﹐這似乎成了藍迪爾二世的一項安排。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這絕會不是一個傳說中血腥劊子手的悔悟﹐難道是內疚嗎﹖回想起藍迪爾二世最後的情景﹐卡魯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又有如煙海繚繞﹐捉摸不定﹐可是一個極大的疑問和不安緩緩地降臨。勉強看完了剩餘的記錄﹐卡魯走進了密室中的密室──帝王之間﹐一個只有歷任索羅國王才能進入的空間。
青銅的牆壁刻著無數的索羅王國的皇族徽章──黃金玫瑰﹐兩邊的書架上﹐兩百五十年的種種辛密安靜卻又神秘地擺放著。看著圖標﹐卡魯抽出了最近的三本資料﹐卻是三本王室成員的身份記錄。第一本是莉芙的﹐卡魯翻了一下就準備扔在一邊﹐可他的眼角餘光卻看到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有些顫抖地拿起來﹐果然沒有錯。莉芙的生父一欄赫然是奧萊利‧索羅﹐卡魯的父親奧萊利三世。
我到底做了什麼﹐我竟然摧殘自己的妹妹。卡魯回想起當時自己的行為﹐那簡直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禽獸。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卡魯緩緩地打開了第二份記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好不容易定下心來﹐他望向了自己的身份記錄。轟的一下﹐卡魯喪失了意識﹐醒來的時候﹐自己已坐在了地上。失神地望了望自己的手﹐似乎看到了一絲鮮血緩緩淌下。身為國王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一個殺死自己父親的罪人。藍迪爾二世以自己的生命掩蓋了這個謎團﹐一切的真像與陰謀都隨著他的死消失在人間。卡魯不敢去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自己犯下了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的罪。
過了很久﹐才漸漸平復了心情﹐卡魯突然對第三份記錄產生了莫大的好奇。連自己都不知其存在的第三王室成員﹐他是誰呢﹖
法爾‧索羅﹐聖皇雷伊之子﹐死亡。
卡魯正奇怪一個死去王子的記錄會放在最新的資料中。可是他又在記錄最後一頁的備註裏看到了藍迪爾二世的筆跡。
不可能﹐絕不可能。即使是看到自己的生父是藍迪爾二世時﹐卡魯都沒有這麼震撼﹐那畢竟是在內心中有所感覺的。可現在﹐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法爾‧索羅沒有死亡﹐他現在的名字是──麗娜。
隨後的一個小時裏﹐他翻遍了最近五十年的資料﹐卻沒有找到任何的相關。
為什麼聖皇雷伊要殺死自己剛出生的孩子﹖麗娜又如何被魂之獵人雷狄救走﹖之後聖皇雷伊的死亡﹐聖騎士蘭斯洛特不名譽的自殺。種種鬼魅般的疑問和困惑環繞在卡魯的腦海中﹐久久不能逝去。
卡魯很快中迷茫中恢復了清醒﹐根據藍迪爾二世的所留下來的建議﹐他決定在第二天召開衛國計劃相關人員的統戰會議﹐這是索羅王國的最神秘力量。也將是卡魯制定未來方針的重要會議。
王國歷２５５年３月２４日的清晨﹐渥特等人收到了卡魯的會議通知書。
“終於來了﹐實現我們夢想的時刻。”繆喃喃自語。
“走吧。”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萊特昂首走向了通往王宮之路。
麗娜也收到了同樣的通知書﹐不同於上次的是這次只指定了麗娜一個人。
“我也要去﹖”
“可對方只邀請了我一個人。”
“沒關係﹐我在王宮裏等你﹐我可不能讓由你一個人悄悄溜回神殿的機會。”
“真拿你沒辦法﹐一起去吧。你可不能在王宮裏搗亂啊。”
“我能乾什麼﹐全是皇家騎士和聖騎士。”
“我不想帶武器進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雖然我了解﹐沒有什麼能傷害你﹐但你還是要注意一些。”
感到了陣陣的溫暖﹐麗娜的眼角也有些濕潤﹐敢忙笑著說道﹐“你可不要把王宮當成了精靈森林﹐這次長老可幫不了你。”
“放心﹐我不會像上次那樣的啦。”
兩人說說笑笑地來到了王宮﹐立即感到了氣氛的凝重。大量的皇家騎士和聖騎士在王宮周圍的道路嚴密守備中﹐兩人一到王宮﹐就被引見到了一個秘密議事廳。
“麗娜先生﹐請到裏間﹐吉爾小姐請稍等一會兒。”聖騎士團團長巴斯‧庫伯立即迎了上來。
把神器交給了吉爾﹐麗娜對他笑了笑﹐就坦然走了進去。這時吉爾才感到手中的神器是那麼的微不足道﹐自己在意的只是麗娜。隨意地把四件神器放在桌上﹐吉爾呆呆望著窗外。
麗娜走進了裏間﹐剛要行禮就被卡魯的手勢阻止了﹐本就不堅決的麗娜不語地站著。很奇怪的﹐他感到今天的卡魯溫和了許多﹐全然不見昨天震懾全場的霸氣。
“經過了夜女王島和王都的戰鬥﹐我們還能活著走到一起﹐冥冥之中﹐一切都是註定的吧。”卡魯說完﹐把手中的三份資料扔向了麗娜。
靜靜地看完了三份足於動搖整個索羅王室的資料﹐不知為什麼﹐麗娜沒有絲毫地激動﹐這不只是表面的﹐在他的心裏也沒有什麼波瀾﹐他對自己的身世早就有了疑問﹐因為顧及到傳統而取了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可這不能解釋為什麼自己沒有姓氏。如果是兩年前的他可能會因此而發狂﹐可現在的麗娜只有一種如釋負重的輕鬆。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可經過這麼多事之後的他也開始慢慢的長大了﹐現在的麗娜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以往的一切不合理都得到了解釋﹐只是自己一直找尋的魂之獵人雷狄竟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自己沒有想到的﹐可縱然如此﹐麗娜還是把魂之獵人雷狄當作自己的父親﹐心靈的父親。
“自己的父親卻想殺死自己﹐你沒有怨恨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對於人類會更好一些吧。”
吃驚於麗娜沒有生氣的語氣。
“你還好﹐那不是你的錯。而我作為一個殺死自己父親的凶手﹐卻忝居國王之位﹐這對於以溫和公正聞名的索羅王室實在是個極大的諷刺。”
“這也不是你的錯。”
“麗娜﹐世上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乃是無法加以補償的﹐也是難以用慰藉來寬釋的﹐它就是那麼實兀的消逝了﹐再也不會回來﹐再也沒有相同的第二個﹐貫注了多少心血﹐多少情感﹐多少摯愛在上面﹐一下子﹐全化虛幻﹐有若南柯一夢﹐只是﹐夢醒後的那份空茫茫﹐卻叫人好生難以承受……”
“我想我可以了解﹐卡魯。”
“不﹐你不了解﹐除了我自己﹐天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了解我的心情與我的感受﹐這已遠遠超過了痛苦﹐超過了悲哀﹐超過了懮戚﹐這是一種詛咒﹐一種滅絕﹐一種灰白的迷茫﹐人活著﹐失去了寄託和希望﹐也就意義不大了……”
“可是﹐你還承擔著王國的責任。”
“當然﹐這國王之位就是我贖罪的方式。”
“有需要我的地方嗎﹖”
“麗娜﹐你的熱誠可感﹐我都心領了﹐然而﹐在這件事上你幫不上忙﹐不但你﹐任何人都幫不上忙﹐這是一樁永遠無法挽回的失落﹐我已說過﹐不能替補﹐不能充填﹐不能模仿﹐就像辰光﹐它過去了﹐再也不會轉回﹐我們活在世間裏﹐但這一刻的時間﹐卻永不是方才那一刻的時間了……”
麗娜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個是殺死自己兒子的父親﹐一個是殺死自己父親的兒子。這樣的王室竟然流傳到了今天。”卡魯頓了一頓﹐“可是流著這樣罪惡血液的我卻有著征服全大陸的理想﹐你覺得可笑嗎﹖”
“或許吧﹐但也許我的理想比你更不可思議﹖”
“哦﹐能說來聽聽嗎﹖”
“找一處山林過一下隱居的生活﹐哪怕一天也好。”
“同為王族的我們﹐願望卻是如此的不同。可是在這之前﹐你願意幫助我嗎﹖無論怎麼的反抗﹐你也逃脫不了身為索羅王族一員的命運﹖”
“兩年來﹐我一直都在大陸各地不斷的找尋父親的下落﹐我想以後我還是會繼續找尋下去。”
“你還當他是你的父親嗎﹖”
“是的﹐他永遠都是我的父親。”
“你肯定他還在人世嗎﹖”
“嗯﹐我想是的﹐不過這是我個人的一種感覺。”
“我想我明白的。不過﹐一旦索羅王國陷入了危機之中﹐你還會來幫助這個國家嗎﹖”
“我想會的﹐不過有你在的話﹐是不會有這一天了吧。不過﹐我總覺得征服全大陸的野心似乎很難完成的。”
“我很了解﹐那只是我的野心罷了﹐我不會拿整個國家的命運為我個人的野心去做賭博。我要做的是培養索羅王國的實力﹐為以後的爭霸做準備﹐我想在我這一代﹐索羅王國的領土是不會擴張了﹐但我相信只要我制定的進軍計劃執行五十年﹐索羅王國一定可以取代瑪雅帝國和金蓮花王朝的現有地位﹔那時﹐再過二十年﹐索羅王國一定可以成為制壓全大陸的大帝國。”
“你能過這樣想我就放心了﹐那已是很遙遠以後的事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戰爭﹐可有時這是唯一的手段。”
“在你的計劃中﹐你可以確保精靈族現今的地位嗎﹖”
“索羅王國和精靈族的友好關係是有一段時間了﹐他們又是隔絕北方蠻族南下的屏障。我可不願喪失這樣的天然盟友。”
“這麼說﹐上次你對我和吉爾所說的是騙我的嘍。”
“你還記得嗎﹖其實﹐從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我就把你看成我最好的盟友。”
“好了﹐我也要離開了﹐這幾天就要回神殿了﹐索羅的一切對於我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真的好可惜﹐你始終不能留下來。多留幾天吧﹐我希望能把索羅王國內部的一些安排和措施告訴你﹐萬一我有事的話﹐我希望你能接下這個重擔。”
“別開玩笑了﹐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我也知道﹐但我希望你能幫助下一任的索羅國王﹐因為我準備找一個義子來繼承這個王位。你不用吃驚﹐我是不想讓這樣衰老污穢的血統卻玷污新的王國。”
“你還對你的失誤耿耿於懷嗎﹖”
“那是我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的罪。不說了﹐我們走吧。”
兩人走出了裏間﹐除了他們倆人﹐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有一點﹐這兩人短短的心靈溝通卻創造出了一個橫跨整個沙恭達羅大陸的新帝國。
“你沒有事吧。”剛出了裏廳﹐吉爾就撲了上來。
看著有點尷尬的麗娜﹐卡魯打趣道﹕“我說什麼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搶你的麗娜呀。”
感到今天的卡魯有些不同以往的吉爾竟有些呆呆的﹐直到他轉身離去才做了一個鬼臉﹐“神氣什麼嗎﹖”
“吉爾﹐其實卡魯是個很孤單﹐很寂寞的人﹐你別看他是王國的主宰﹐平時威嚴冷肅﹐高高在上﹐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是前呼後擁﹐氣勢十足﹐但他內心卻是異常落寞的。他要維護他的尊嚴﹐顧及他的身份﹐他必須和四周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或是發號施令﹐或是運籌帷幄﹐他總是那麼凜然﹐那麼剛毅﹐又那麼果決﹐卻又不能隨便接近哪一個﹐別人更不敢隨便接近他﹐久而久之﹐卡魯被他的權威與地位鑄成了一尊偶像﹐供人敬仰﹑畏懼的偶像﹐也隔絕了他與人們之間正常關係的發展﹔他是高踞尊位的﹐也是最孤寂的……”麗娜悄然耳語。
吉爾感到今天的麗娜也有了很大的變化﹐現在的麗娜有一股超然的氣質﹐有一股說不出的靈性﹐更有一種拔群脫俗的韻息。彷佛蘊藏在他身體內的是另外一個靈魂﹐一個高於人間一切的靈魂﹐它使得麗娜原本單純的氣質變得相當沉毅高華﹐他的目光專注而幽邃﹐薄薄的天藍晶瞳便宛似遮上一層透明的水晶﹐清冽到底﹐卻又醞釀著光華。
“我還要參加一個很長的會議﹐你先回去吧。”
放在往日﹐吉爾一定會反對﹐可今天的她卻默默地點了頭。
“巴斯﹐人都到齊了嗎﹖”
“是的﹐已經在沉默之間等著。”
“巴斯﹐守備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記住不要讓任何人任何事情打擾這次會議。”
“是﹐陛下。”巴斯恭敬地鞠了一個躬。
“好﹐我們走﹐麗娜。”
沉默之間的門被打開了﹐裏面的眾人立即站了起來。
“參見陛下。”不多的十個人異口同聲﹐卻很奇怪地看著跟在卡魯之後的麗娜。
“請坐。”
大家一起坐了下來﹐長長的議事桌﹐北邊的主位是卡魯﹐南邊的客位是麗娜。左手是萊特四個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以萊特為首坐在左手第一位。右邊是以王國宰相“索羅的白狐”卡米爾公爵為首﹐其次是一個面貌溫和有些發福的中年人﹐雖然已是初春﹐卻戴著厚厚的白貂皮帽﹐帽子的正中間有著一個華麗的黃金徽章。
旅行過全大陸的麗娜認出了那是隱隱控制全大陸經濟的夏米爾商人工會的標誌。麗娜原本以為夏米爾商人工會是一個獨立的商人合作體﹐因為從來沒有任何傳聞顯示夏米爾商人工會有某個國家暗中支持﹐也正因為此﹐沒有任何政治背景的夏米爾商人工會才能不受限制的進入每個國家的市場。但從今天的情形來看﹐這無疑是最大的錯誤。
第三位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老者﹐任何人在看過他之後都不會留下任何的印象。但誰都知道﹐能坐在這裏都是索羅王國的棟樑之才﹐精英中的精英。如果你漠視他﹐必將付出最大的代價。
第四位是個三十歲左右﹐相貌穩重堅實的軍人﹐身著青銅鎧﹐系著紅色披風的他是一個天生的將軍。氣質形色之間﹐是那樣的深沉而冷肅﹐雙目中不泛任何表示內心感受的反應﹐他的那雙眼﹐仿佛兩口深不見底的幽潭﹐除了懮鬱的寒凜﹐就再不見什麼了﹐他的身材適度﹐但他坐在那裏﹐卻能予人一座山的感覺﹐堅強﹐深厚﹐而且無以測斷內蘊。
麗娜深知這類典型的人﹐大多是在“氣”與“意”的淬勵上已達上界的強者﹐他能夠把自己的七情六欲收容於靈魂中﹐摒置於意識之外﹐不受形勢的影響而左右心智﹐養成了無比專一及果斷的定力﹐“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修為﹐只有這類的人才算具有或多或少的成就。
第五位是一個奇特的人﹐全身灰色的服飾﹐最令人奇怪的是即使你坐在他的身邊仔細大量他﹐都無法看出他的年齡。青年人英俊的外貌﹐卻有著隱隱花白的雙鬢﹐似乎有濃濃的迷霧阻隔﹐使任何人都無法對他觀察得清楚些。他那兩道黑夜的銳利目光卻能射穿任何人的心﹐使人感到一種咄咄逼人的神秘力量﹐全身雖是暴露在光芒下﹐但在別人眼中仍然有模模糊糊之感﹐仿佛來自幽冥魔域﹐又像密林中﹐最凶殘可怕的豹子。
最後一個竟然是索羅的盜賊工會會長拉斯卡利斯﹐頭發已全白的他還瞅著麗娜做了一個怪臉﹐麗娜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
“在坐的眾卿都是衛國計劃的各方面的領導人﹐請大家先自我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和任務﹐從左手起。”
除了卡米爾公爵﹐盜賊工會會長拉斯卡利斯和渥特外﹐麗娜可是一個人都不認得。其實﹐除了萊特四個人是同一系統的外﹐每個人對於其他人都是陌生的。就連身為情報總監的艾倫也不敢相信衛國計劃竟有這麼多的分系統﹐雖然對卡米爾公爵的立場有所了解﹐可他一直以為影子聯盟是衛國計劃的主要組成部分﹐但很顯然他的想法並不正確。
“我們四個人分別是戴斯力家族的萊特﹐卡森家族的艾倫﹐奧維力家族的繆﹐卡梅倫家族的渥特﹐這四家的當代領主﹐負責從創國時代就秘密存在的影子聯盟。”萊特作為代表做了統一的介紹。
“奧蘭多‧卡米爾﹐王國宰相﹐負責貴族內務的統戰工作。”
“賽特‧夏米爾﹐夏米爾商人工會的當代會長﹐負責收集全大陸的經濟情報。”
“斯拉夫特‧維龍﹐皇家圖書館館長﹐負責王國的魔法工作。”此時﹐渥特等人都心有靈犀的一笑﹐他們對於自己的工作成績有著極大的自信。
“哈格力‧弗蘭馬爾﹐弗蘭馬爾家族的現任領主﹐負責皇家軍官的秘密培訓工作。”
麗娜一時沒有忍住﹐哦了一聲﹐等他發覺的時候﹐已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不過他也不能驚訝﹐因為弗蘭馬爾家族就是“沙恭達羅的聖騎士”蘭斯洛特的家族﹐自從他死後就再也沒有人提起弗蘭馬爾家族。很多人甚至以為弗蘭馬爾家族滅亡了﹐更沒想到這個家族仍然擔當皇家軍官的培訓這個極重要的工作。
“奧立弗‧羅克哈特﹐修羅一門的現任門主﹐負責肅敵工作。”修羅﹐羅剎﹐夜叉是沙恭達羅的三大武門﹐任誰都不會想到堂堂正正的修羅門竟是王國整肅與暗殺的劊子手。
“拉斯卡利斯‧波特﹐盜賊工會會長﹐負責情報工作。”
十個人都依自我介紹完了之後﹐麗娜卻有點不知所措﹐在負責絕密工作的每個人都開誠布公的情況下﹐再有所保留﹐似乎是對他人的極大不敬。
“眾所周知﹐麗娜來自大地女神的最高神殿﹐大陸極少數的沒有國籍的人士。但他是我最寶貴的盟友﹐他將是我的代理人﹐即在我不測的情況﹐衛國計劃將由麗娜來監督執行。我將授予麗娜護國大將軍的職位﹐位階將與二十年前的帕特諾斯‧溫娜大將軍相同。此任命從即日起生效﹐文書工作由卡米爾公爵簽訂後補。”
右邊的幾個年長者還忍得住﹐左邊的萊特等人卻一片譁然。二十年前﹐聖皇雷伊死後﹐由於雷伊沒有繼承人﹐貴族們推舉了有一半王室血統的奧萊利三世即位。而強悍的金蓮花王朝以此為契機﹐發動了動搖索羅王國生存根本的古拉貝特戰爭。而當時溫娜家族的傑出代表被稱為“黃金玫瑰的守護者”帕特諾斯‧溫娜大將軍在索羅軍遭受重創的情況發動了鐵血戰役﹐力挽狂瀾﹐終於擊退了金蓮花王朝的進攻﹐之後鑒於他的豐功偉業被授予了創國以來唯一的大將軍之位。也因此大將軍之位被認為是索羅王國軍的聖位﹐是永遠封存的﹐因為不可能還有人的功績可以和帕特諾斯‧溫娜看齊。
“卡魯。”失措的麗娜忘了陛下的稱呼而直呼齊名。
“麗娜﹐沒有關係﹐這是一個秘密任命﹐只有在坐的眾卿了解。諸位﹐請記住﹐凡有洩漏者﹐殺無赦。”
“陛下﹐麗娜只是一個沒有國籍的神器戰士﹐你為何授予他如此重要的地位。”拉斯卡利斯大大咧咧地提出了這個問題﹐其實這是所有人的疑問。
“力量是世間一切的根本﹐而麗娜擁有的是決定性的力量。無論哪個國家擁有麗娜的支持都將獲得壓倒其他國家的戰略優勢。”渥特突然插了口﹐沒有誰會比他更了解麗娜的宏偉之力。
“瑪雅帝國和金蓮花王朝也擁有神器啊﹐難道說神器的多寡也是如此的重要。”內斂的哈格力‧弗蘭馬爾也加入了討論。
“神器﹐那只是對麗娜的一種束縛。”
“哦﹐真的很有趣﹐他有那麼的強嗎﹖”奧立弗沙啞中帶著磁性的聲音卻伴隨陰冷的口氣。
突然﹐原本坐在右席的他已瞬間閃身到了麗娜的背後﹐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每個人都可以了解麗娜已處於他的控制範圍。不同於戰士與魔法師﹐暗殺者的世界裏一切以速度為主流。
“難道你還不展現自己的力量嗎﹖”
“奧立弗卿﹐請注意節制。”身為文官之首的卡米爾公爵不得不提醒。
“陛下﹐我們修羅一門雖然是遍及全大陸的武門﹐卻世世代代擔任王國秘密的整肅和暗殺工作﹐整個家族都是無論男女老幼都是世襲的殺手。雖然前任的藍迪爾二世陛下並沒有交給我們什麼暗殺的工作﹐但為了對抗由瑪雅帝國和金蓮花王朝暗中支持的夜叉﹐羅剎兩個門派﹐也付出了極大的犧牲。自從父親七年前死於暗算之後﹐門主之位由我的大哥擔任﹐他死後由我的二哥擔任﹐我在家族中是第七子﹐可現在卻是修羅門的門主了。我們為了王國的任務可以不記犧牲﹐可以不計較任何名利﹐但如果一個沒有擁有與其地位相匹配的功績或力量的人做需要我托付性命的上司﹐我不得不提出反對。我只有一個妹妹﹐她從小就體弱而不能練武﹐如果我再死的話……”
說到這裏﹐奧立弗竟泣不成聲。一個武門之中高高在上的門主﹐一個黑夜中的殺手之王﹐悲傷的眼淚從他的雙目中流出﹐顯得份外的晶瑩。
眾人都沉默了﹐同樣是衛國計劃的一部分﹐帶給別人的傲人的榮耀與驚人的權勢﹐可帶給修羅門的卻是慘淡愁雲。
“從今日起﹐修羅門的任務被永久解除﹐索羅王室欠了你們家太多。”沉默了很久的卡魯做出了決定。
“不﹐陛下﹐我是真心為這份責任而自豪﹐我們家世代繼承的這份工作絕不能停止在我的手中﹐我對不起死去的人們。”
“奧立弗卿﹐我是希望修羅門脫離這份工作﹐並不是取消你的工作。將由你負責在現任軍職中挑選部下﹐成立新的部門﹐任務與以往相同。雖然這不能改變修羅門的現狀﹐但這樣的工作對於修羅門一族來說太過沉重了﹐眾卿還有什麼疑問嗎﹖”
“陛下聖明。”眾人異口同聲。
“奧立弗‧羅克哈特誓死效忠跟隨您的麾下。”奧立弗跪在了卡魯面前。
“坐回去吧﹐對於麗娜的情況﹐我會在會後對你有所交待。”
“不﹐我相信陛下的眼光﹐陛下的一切決定都是我行動的指南針。”
奧立弗坐定後﹐艾倫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陛下﹐奧立弗閣下所組織的部門需要的是特殊的高級人才﹐在現任軍職中挑選﹐對王國軍的影響很大。我負責本系統的情報部門﹐我採用的是情報人員平民化﹐回收了大量的行動人員﹐並進行了一定的強化訓練﹐我認為無論是武技還是心理﹐完全可以勝任這樣的工作。因此我建議從我的下屬部門中調集該類人才。”
“準﹐籌備工作由奧立弗卿和艾倫卿共同負責﹐擁有眾卿﹐真是王國的幸運。”
“艾倫卿﹐這不會對你們的部門產生影響嗎﹖”卡米爾公爵相當謹慎。
渥特等人又是一笑﹐“我相信我們部門做為衛國計劃的預備部分﹐對於人員的培養做了很大的工作。這是我們戰鬥人員編制的報告書。”萊特把準備好的報告書交給了卡魯。
卡魯看完後﹐不動聲色地交給了卡米爾公爵﹐並指示傳閱下去﹐在經過了眾人的閱覽之後﹐交到了麗娜的手中。看著看這﹐麗娜皺起了眉頭﹐狠狠地盯了渥特一眼。渥特笑了笑﹐又反盯了麗娜一眼。
“眾卿對萊特卿所屬部門的工作有何意見﹖”
“我建議賜予萊特卿等四人王國侯爵之位。”在這樣的實績面前﹐卡米爾公爵都不得不有所震動。
“萊特卿﹐五萬整編制的魔劍士軍團﹐兩千五百名魔法師﹐三百名魔導師﹐兩百名魔武戰士﹐二十名格鬥型魔武劍士和十二名上位魔導師﹐你們的戰鬥力已經遠遠高於現在的王國軍。我只有兩個問題﹐第一﹐這麼大規模魔法人才的培育﹐你們如何做到的﹖第二﹐失傳了上千年的魔武鑄造術﹐你們是從何得到的﹖”從事魔法工作的斯拉夫特看似百惑不解。
“這個問題將由我來回答﹐我負責人員的培訓之術。第一﹐這是通過一種魔法儀式做到的﹐它的作用是魔力增值。你們所看到的只是編制﹐而我們所有的士兵在劍術和魔法兩個方面都達到了劍士術士的水平。而且﹐在進行了最新的魔力強化之後﹐士兵的能力又有了一定的提高。我說明一下﹐雖然是魔劍士﹐但仍有偏重魔法﹐偏重劍術之分﹐現在有一半的士兵在劍術上已是劍師了﹐還有一半在魔法上也達到了上位術士的能力﹐即使以高一級的魔劍士的分級﹐現在的士兵也完全帶到了上位魔劍士的標準。而我們的魔法師和魔導師在使用魔力串聯術之後﹐完全可以使用更高一級的魔法。我們把兩百名魔武戰士組成了一個突擊隊﹐由繆主持﹐在完全發動魔武的情況下﹐單個魔武戰士的戰鬥力完全可以和上位魔導師相比。不過由於魔武對人體的消耗太大﹐完全發動魔武的時間還不能超過兩個小時。同時在我的培育下十二名上位魔導師的魔力的量的方面完全可以達到大魔法師的境界﹐而繆負責的二十名格鬥型魔武劍士已經是劍聖級別了。”渥特自信地說著﹐在坐的眾人都悚然動容。
“對不起﹐打斷一下﹐你們的戰鬥部隊如此強力的話﹐那指揮官是如何培養的呢﹖”哈格力三句不離本行。
“眾所周知﹐在軍隊裏﹐軍官的指揮力和戰力都是士兵服從命令的關鍵要素。在戰力上﹐為了和士兵的戰鬥力相匹配﹐我們不得不使用特殊的方法和裝備。目前百夫長和千夫長都是魔法劍使和上位魔法劍使﹔而五名萬夫長使用的是最新經過改良的魔武裝備﹐在以往的級別劃分上沒有參照﹐而我稱之為魔武劍聖。我負責的戰力培育方面暫時是這樣的﹐而軍官的戰術與戰略的教習由繆親自擔任﹐需要他來說明嗎﹖”
“不用了﹐相信繆卿也是兵法與軍學的大行家﹐非常感謝。請繼續剛才的發言﹖”
“在我回答第二個問題前﹐我要獲得麗娜閣下的同意﹖”渥特說完這句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把詫異的目光轉向了麗娜。
“為什麼﹖”麗娜看向了渥特。
“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而我作為卡梅倫家族的當代領主﹐更要把我的全部力量獻給我的先人奮鬥了兩百年的事業。”
嘆了一口氣﹐“你說吧。”
“謝謝。事件發生在兩年前﹐大陸西北荒漠火龍之呼吸出土了大量的古代文明的遺物﹐我前往之後與麗娜結伴而行探訪古代文明的遺跡。我們發現了古代文明所剩下的最後的平民城市﹐也發現了魔武與神器的秘密﹐那是古代文明戰爭中的究極的個人兵器。因此我帶回了相當多的魔武材料﹐由我制成了現有的魔武作品。”渥特還是隱瞞了自身的秘密。
“那現有的魔武鑄造術是你從古代文明獲得的嗎﹖”
“可以說是吧。”
“魔武是古代魔法與科技的結晶﹐那麼複雜的技術和所需的極大能源你是如何做到的﹖”
“這……”
“渥特﹐瞞不了的﹐你還是說了吧。”沉默的麗娜終於發言了。
“你不反對的話﹐我就說了。古代文明在毀滅之前﹐開發了一種不成熟的能源輸送裝置﹐我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啟動了它﹐並被強制輸入了古代遺跡的全部能源。你可以用‘透視之眼’觀察一下我的身體。”
“這樣吧﹐我使用的是一種魔力轉換的魔法﹐可以暫時把魔力物質化﹐這是一種觀察高階魔導師魔力的方法﹐一般情況下轉換的比是魔力的一半﹐你估計你可接受的比是多少﹖”
“我也不太了解﹐從魔武的情況看﹐還是以十分之一為標準吧。”
“好的﹐為了安全起見﹐這個實驗必須在王宮的魔法之間進行﹐因為不確定的因素太多。”
由於大家的好奇心﹐所有人很快就到達了魔法之間。魔法之間是一個極大的空間﹐房間的所有部分都受到強力的魔法加護﹐是王宮魔法師研究魔法的最佳所在。
“準備好了嗎﹖”
“可以﹐開始吧。”渥特點頭答應。
“魔力之神瑪那﹐我以最高的崇敬迎接您﹐展現您的身姿吧﹐魔力顯身。”斯拉夫特念完了古代魔法語言﹐一股白色的閃光從他交叉的雙手射入了渥特的胸前。
緩緩地渥特的身體泛起了紫光﹐形成無數的旋流環繞在渥特的身邊﹐很快就凝結成紫色的光球﹐裹住了渥特慢慢升向了半空。不一會﹐紫光漸漸消退﹐卻在渥特的背後形成了一雙若有似無的淡紫色光翼。此時的渥特﹐仿佛傳說中的救難天使一般定在了虛空之中﹐而所有人都能感到他散發的強烈的魔法波動。
斯拉夫特如同一座石像一樣定在了原地﹐卡魯不得不提醒他。“斯拉夫特卿﹐你的結論是﹖”
“陛下﹐請原諒我的失態﹐這樣的現象我從來沒有見過。即使是上位魔導師﹐也只是把魔力凝結為一個實質的魔力之球﹐我們是根據魔力之球的大小來判斷魔力的強弱。像渥特卿現在的樣子﹐幻化為一雙光翼﹐在歷代的記錄中也沒有記載﹐更何況是在十分之一的情況下。”
“那就是沒有結論嘍。”一旁的艾倫插嘴道。
“我沒有辦法做出判斷﹐但可以肯定渥特卿身體所蘊藏的魔力是超越以往任何一個有記錄的實驗者﹐即使是二十年前的大魔法師聖璧艾爾吉斯。從這種現象看。可能是魔力的量超越了一定的限度之後﹐產生了質的突變。可是具體的量﹐已是不能估計的了。”
過了好一會兒﹐光翼慢慢消失﹐緩緩降到地面的渥特走了過來﹐臉上卻蒙著一層淡淡的說不出的悲傷與懮鬱。
“擁有了這樣的力量﹐我就以自己的身體為藍本﹐製作了魔武。”
“麗娜也擁有和你一樣的力量嘍。”卡魯問道。
“雖然儲存在體內的形式不同﹐但應該還是可以轉化為魔力能源的範疇吧。”
“讓我也試試吧﹐既然已不是秘密﹐至少也要對自己的身體有所了解。”
“好吧﹐請你站到魔法之間的中央。”斯拉夫特承諾了下來。
“斯拉夫特先生﹐這種轉換魔法的最小比是多少﹖”渥特問了一句。
“百分之一﹐這是我控制這個魔法的極限了。”
“那請你用這個比進行試驗吧。”
“有這個必要嗎﹖”
“慎重起見吧。”
“好的。”
一切準備好之後﹐斯拉夫特一如剛才的念了咒語﹐那到白光射入了麗娜的身體﹐卻意外的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正當大家都奇怪地看向斯拉夫特時﹐驚人的現象發生了。
麗娜感到被一個看不到的巨手抓到了空中﹐卻沒有絲毫的不適﹐身體內的一股極小的力量不自控的流向體外﹐似乎散發出了白色的光芒。可是在眾人的眼中﹐麗娜的身體像是一個包不住火的紙團﹐那股火燄爭先恐後地向外湧出。瞬間﹐那股炙烈的白光燃燒了麗娜的整個身體﹐他仿佛變成了一個新的太陽。強烈的光﹐刺穿了所有人的眼膜﹐過了很久﹐才從一片白影中恢復了視力。
此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到了麗娜的身上。一大蓬細碎的星光﹐晶瑩閃爍地亮起﹐如珠鑽陡墜﹐萬星驟隕﹐帶著無盡的光芒﹐有如一支巨大的光傘﹐罩向麗娜。麗娜站在絢爛的虛無﹐一個流星碎鑽﹐明亮燦爛的透明光球之中。麗娜天藍色的眼眸宛如流動的湖水﹐不見底的深沉卻煥映著神性的璀璨。至美的情景深深地吸引著大家的目光﹐許久不能離開。而麗娜的背後眩耀著一雙白色的巨大羽翼。懾人的光翼幾乎伸展到了魔法之間的全部空間﹐還有人試圖抓住那無比虛幻的美麗﹐一股依稀漫漾流動的古寒之氣﹐玄幻之力充斥著空間。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的異像都消失了﹐在場的人們還是呆呆地望了許久﹐望向麗娜曾經存在的半空。
不知是誰先反應過來﹐只聽見斯拉夫特喃喃自語﹐“那個預言是真的﹐它真的存在。”
“什麼預言。”艾倫又忍不住了。
“一個使者從天而降﹐他有著眾神的力量﹐他有著三千裏之軀﹐三千裏之翼﹐當他的翅膀展開時﹐所有的黑暗都將化為虛無﹐當他的身軀展開時﹐一切的一切將化為元始。”斯拉夫特的聲音在沉寂中顯得分外響亮。
然而﹐神秘預言已化作了每個人的顫慄。“那個使者有名字嗎﹖”
“他有著月光般清凜皎潔的的眼神﹐他有著水晶般飄瑩純淨的靈魂﹐他的名字是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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