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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0 01:00:43| 人氣697|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令人感動的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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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自化育網站
http://www.hwayue.org.tw/karmapa/karmapastory20.htm

噶瑪巴在西藏時的故事

【噶瑪巴,也即大寶法王,是藏傳佛教噶瑪噶舉教派的最高法王,已傳承十七世。現第十七世噶瑪巴鄔金欽列多傑,1985年出生在西藏東部一個游牧家庭,後依據前世噶瑪巴遺留的預言函件被尋訪到,1992年在拉薩楚布寺舉行了坐床儀式,並得到達賴喇嘛的認可,中國政府也予以批准。1999年12月28日,噶瑪巴秘密出逃西藏,歷經八天八夜以及近1000英里的漫漫旅途之後,終於安全抵達印度流亡藏人中心——達蘭沙拉,見到了達賴喇嘛。】

Part 1.
噶瑪巴住在楚布寺措欽大殿二樓靠北的一間大屋子裡,很長的窗戶上緊緊地拉著金黃色的綢緞簾子,因為朝陽,高原終日的陽光將這間大屋照耀得金碧輝煌。窗戶對面是一排藏式長櫃,裡面安放著許多精美的小佛像。這之間最裡頭擺著一張藏式的雕花木床。這是噶瑪巴的座位,也是他夜裡休眠之處。在床的右邊,懸掛著一張很大的前世噶瑪巴的照片,神情與這一世的他驚人地相似。還有一尊約一米高的銅製鍍金的文殊菩薩塑像,藏語稱之為“絳白央”,是無上智慧的化身。噶瑪巴平時總是盤腿坐在這張床上,學習,或者接見來訪者。

他平時總是只能待在他的屋子裡,旁邊總是站著一群大他幾十歲的喇嘛。他是不能隨便出去的,最多也只是在門外的陽台上走一走。如果他要下樓,那是舉行法會或沿轉經路轉經,或去拉薩的時候。法會倒是挺多,但也只是從這間大屋子到另一間更大的屋子,從這個座位到另一個更高的座位,而且在那個座位上,常常一坐就是大半天,可以喝茶,但很少可以吃東西。就是吃點什麼,也只是一碗用酥油、人參果和葡萄乾拌的米飯。至於去拉薩,一年也就幾回,一般都是參加統戰部和佛協的會議或新年的茶話會。如果是他自己想去拉薩,那得專門向有關部門打報告。其實他還是進了又一間大屋子裡。那間位於雪新村深處的一個藏式大院二樓上的屋子,依然是被金黃色的窗簾緊緊遮著。他依然不能隨意出門。拉薩城裡的百姓們蜂擁而至,捧著哈達和供養,排著長隊,在一群穿公安制服的人的監督下,一個個走進樓下的廳堂裡領受他的祝福。而當他出門的時候,則是警車開道,警號嗚嗚響著,很遠就能聽見,還夾著一個響亮的男中音,用藏語一路吆喝著:“閃開,閃開。”

所以,噶瑪巴最開心的是沿著寺院的轉經路轉經。雖然還是前呼後擁的,法號聲聲,燃香裊裊,但藍天白雲,群山河流,還有轉經路上密布的修行洞穴,那是他的十六個前世們閉關修行的地方,雖然小得僅容他一人,但卻是他的精神最自由的安身之處。所以他總是慢慢走著,環顧四方,臉上浮現著輕鬆的笑容。有一次,噶瑪巴走在轉經路上,突然向著天空磕頭,神情裡有一種難得見到的喜悅。當他行罷禮拜,隨行的僧人們小心翼翼地問是什麼緣故,噶瑪巴眼望空中說,剛才見到古汝仁波切了。又有一次在轉山的時候,在某一世噶瑪巴修行的洞穴旁,噶瑪巴手提袈裟上絳紅色的披單,在一塊石頭上飛快地畫了幾筆,然後繼續轉經。走在後面的僧人湊近一看,石頭上竟凸現著藏文的“噶瑪巴千諾”(其意為:遍知一切的噶瑪巴,請護念我!)的字樣,是紅色的,在陽光下十分醒目。僧人們都又驚又喜,生起無比的信心。

Part 2.
1998年5月初,楚布寺的元老竹奔仁波切圓寂了。早在1959年初,他跟隨第十六世噶瑪巴匆匆逃出西藏,為的是躲避外來的新政權。1980年,為了修復噶瑪噶舉在“文革”中被夷為平地的祖寺,他受十六世噶瑪巴委派,從位於錫金的絨定寺重返西藏,率領僧侶和百姓們重建寺院。許多牧人和農民獻出了他們生活的必需品,如犛牛、馬、酥油、糌粑等,竹奔仁波切和僧人們視之為珍寶,轉換為建寺之用,一磚一瓦,一草一木,楚布寺就是這樣修復起來的。然後是塑佛像、繪壁畫、請法器、縫法衣、購經典……。1992年,當十七世噶瑪巴在楚布寺坐床之時,寺院已頗具規模,竹奔仁波切告訴人們:“以我個人來說,我認為我的工作已近尾聲。我至少已重建了楚布寺的一部份,現在可以安心地把楚布寺交還給噶瑪巴了。我不理會我的健康、視力或生命,我的任務已完成……”。

當他圓寂後,寺院全體僧人舉行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特殊法會,逢“七”則由噶瑪巴親自主持。流亡國外的噶瑪噶舉及藏傳佛教的重要上師、大禪修者波卡仁波切也專程趕來。“荼毘”大典的前一天,竹奔仁波切的“古棟”(法體)被恭迎至大殿,波卡仁波切和堪布、喇嘛們用藏紅花水為法體淨身,又為法體穿上法衣、戴上五佛法冠、雙手結“曲加”法印,安放在一特製的木龕內。而在與噶瑪巴的住所相連的大殿二樓的平台上,已用泥土和石頭壘起一座被稱為“古棟布康”的寶塔狀香爐,四方各有一小門,頂上四周環以彩色圍幔,以示莊嚴的壇城。

6月30日這一天,天空佈滿陰鬱的低雲。從附近鄉村甚至拉薩湧來許多手捧哈達的信徒。上午9時半,噶瑪巴親赴大殿迎請法體。接著由噶瑪巴和波卡仁波切領行,數十名重要喇嘛手持燃香,十名僧侶吹響法號,十名僧侶手提香爐,十多名僧侶抬著安放法體的木龕緩緩上樓,在低沉的誦經聲中繞壇城三圈,而後將法體恭敬地抬入“古棟布康”內,並覆以紅色華蓋。這時候,有許多人不禁低聲哭泣。

噶瑪巴神情凝重地端坐在儀軌所規定的方位上,主持“荼毘”大典。在另外四個方向也各有一位喇嘛主持進行不同的修法。法會是“希結旺擦”四種火供中的一種:“希瓦”火供。也就是說,由這一火供體現“息”、“增”、“懷”、“誅”四種成就中的“息災”之功德,從而為竹奔仁波切在融入法界的過程中消除所有的障礙。火供供品有各種糧食,如青稞、大米、豌豆、黑芝麻等;各種干果,如紅棗、桃乾、核桃、桂圓等;以及吉祥草、酸奶和大量的酥油等。約四個小時後,修法暫告一段落。噶瑪巴更換法衣和法帽,離開法座,來到“古棟布康”前,與其它四位主持喇嘛各立一方,一邊誦經一邊點燃火把,放入“古棟布康”內,繼而返回法座,用長柄銅勺將所有供品一一舀起再傾入一銅盆中,再由僧人將銅盆中的供品與酥油、柴薪一起加入“古棟布康”裡,頓時火焰沖天,所有信眾排著長隊右繞祭壇,供奉哈達,人群中又是一片低泣聲。

這時天降細雨,在悠長而低沉的誦經聲和法樂聲中,彷彿上天有知,也在為竹奔仁波切的離去而落淚。噶瑪巴一絲不苟地在淒風苦雨中堅持修法,整整一天既不休息也不進食。坐在一旁的我們又冷又餓,中途還跑到寺院附近的茶館喝了茶,吃了面,才又去看那漫長的法事。而噶瑪巴還是那樣精神抖擻、全神貫注,全然忘記了寒冷和飢餓,忘記了雨水的浸淫和修法的疲勞,示現了與他13歲的身體並不相稱的菩薩道精神。

直至下午6時半,法會圓滿結束,“古棟布康”餘煙繚繞,那是竹奔仁波切已化作輕煙,升向遙遠而無瑕的淨土……

Part 3.
噶瑪巴身邊總是跟著一位秘書,隨時得記下噶瑪巴一些不尋常的言論,尤其是他在突然入定時說的話,因為這裡面還包含著對一些已經圓寂的成就者再度轉世的預言。像十一世巴沃仁波切的認定就是這樣。巴沃仁波切屬噶舉派極為重要的活佛系統之一,傳統上都由噶瑪巴親自認證。

這之前,對噶瑪巴有著無比信心的喇嘛財旺(又寫為“策旺”),是巴沃仁波切所屬的乃囊寺的主持,多次請求噶瑪巴預言他的仁波切何時回來,噶瑪巴總說還未到時候。有一天,噶瑪巴在上佛學課時,神情突然一怔,雙目凝視虛空,彷彿在正觀中看見了什麼,而後隨手在一張紙上寫了一首詩,交給經師喇嘛尼瑪,說:“巴沃仁波切回來了,是個很漂亮的男孩。”喇嘛尼瑪一看詩很驚訝,這是因為他還沒有教噶瑪巴學習詩學到這一步。而詩中的內容也讓他興奮,因為裡面有著對巴沃仁波切轉世的出生方位、父母姓名等的詳細預言。同時,噶瑪巴令喇嘛財旺率乃囊寺僧眾修十萬座“瑪哈嘎拉”等儀軌。

喇嘛尼瑪立即帶著一位在金剛神舞中扮相為“巴沃”(勇士)的僧人,化裝成商人依詩中所說去藏北一帶尋訪,但頭一回並沒有找到,他只好返回寺院向噶瑪巴匯報。噶瑪巴說再去找,走遠一點去找,並反問:“難道你們不相信我?”喇嘛尼瑪趕緊又去找,這回找到了,就在上次去過再往前走一點,在那曲鎮上一戶做生意的年輕夫婦家裡,正有一個剛生下不久的男嬰,特別漂亮,所有情況和噶瑪巴詩中所說完全相符。而這時,噶瑪巴年僅9歲。

人們歡天喜地把靈童迎回乃囊寺,這孩子一見長老竹奔仁波切,就張開雙手撲向他的懷裡,一個勁地親吻他的臉,以至與靈童的前世、在尼泊爾圓寂的巴沃仁波切交誼深厚的竹奔仁波切老淚長流。更神奇的是,當襁褓中的靈童第一次被帶去覲見噶瑪巴,車剛到楚布寺,所有人都明白無誤地、萬分驚異地聽見尚不會言語、且一路沉睡的嬰孩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噶瑪巴千諾!”這是噶瑪巴心咒,和藏傳佛教中所有的心咒一樣,也為廣大信徒普遍誦持,堅信只要有強烈的虔敬心與上師相應,心咒中所表達的願望定會實現。

Part 4.
我第一次見到巴沃仁波切時,他才5歲,特別可愛。聽說噶瑪巴很喜歡他,常常叫人把小小的巴沃仁波切從附近山上的乃囊寺帶下來玩。有一次,巴沃仁波切來了,因為噶瑪巴有事,沒和他說幾句話,也沒像往常那樣,把信徒們獻的玩具送給他,所以小巴沃仁波切回到他在楚布寺的房間裡,噘著小嘴對喇嘛財旺說,“益西諾布”(如意之寶,對教派領袖的尊稱)是不是不喜歡我了,為何連個玩具都不給我?第二天,喇嘛財旺把這話告訴噶瑪巴,噶瑪巴就讓他把小巴沃仁波切帶來。在噶瑪巴的屋子裡,穿著小袈裟的巴沃仁波切十分害羞,見噶瑪巴好像不理不睬的樣子,怎麼也不好意思去拿放在桌上的一架遙控飛機玩具,可他又很想拿,就用袈裟上的披單蒙住臉,一點一點地往前挪動腳步,等他快到跟前時,噶瑪巴悄悄地把飛機藏在身後,小巴沃仁波切撲了個空,差點哭了。噶瑪巴趕緊把他抱起來,把飛機塞在他的手上,他這才破涕為笑。

巴沃仁波切是噶瑪巴親自認證的第一位轉世活佛,據說在寺院的努力下,當局原本同意巴沃仁波切坐床,但因在2000年的前夜,噶瑪巴不打招呼就突然出走印度,使得當局惱羞成怒,將巴沃仁波切趕回父母家中,不准他住在寺院,不承認他是活佛,但又惟恐這麼做會遭致僧人的反對乃至反抗,便在乃囊寺部署了重重警力。整座乃囊寺不過五十多個僧人,卻被佩有手槍、微型沖鋒槍的數十名警察嚴加看管。

聽說巴沃仁波切在拉薩團結新村的小學上過兩年學,會說一些漢語。又聽說2003年12月,當局終於發善心,批准他返回乃囊寺並同意他坐床了。於是2004年夏天,自從噶瑪巴離開楚布寺之後,我第一次去乃囊寺,見到了已經9歲的巴沃仁波切。他好像不如小時候漂亮,變得胖乎乎的。看得出他一點兒也不愉快,始終噘著嘴,一聲也不吭。他的屋子還是以前那樣,只是除了被他從小叫做“阿媽”的喇嘛侍者,還多了一個藏人,一身俗裝,兩手放在褲兜里,目光不善地緊盯著,一看就像是便衣。後來得知他果然是一個公安,對外稱是巴沃仁波切的保衛人員,只要有人去他就守候在旁,使得來者個個緊張,不敢多說更不敢久留。
 
 
 
 

台長: 小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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