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到北美館探望我的樹
從澳洲回來後頭一次看顧這久違了的夥伴
那是兩株雙子樹 用著超然的姿態睥睨群倫
旁若無人 自顧自地優雅蔓生
夏日近了 火紅的鳳凰花枝頭上血一般地綻放
卻不能止住那右生樹消極的萎靡
肇因於某個粗心的園丁 栽種時疏忽了生長的路徑
竟讓兩種截然相異的物種不期然地交疊層覆
造就了今日衝突的兩難
誰該誰去枝成全 又是誰該誰讓路遷徙
所以我的樹 我的樹開始悲傷
與巒生兄弟相接的彼端昂然依舊
而誤入纏綿糾葛的這廂 卻是悲傷
黯然地 失色地
悲
傷
也許 是日安平共生 互不侵擾 I wonder
它是那麼悲傷而美麗地存在
春暖 夏暑 秋涼 冬寒 日復一日
樹啊樹 你可知道有個傻瓜心裡直惦著你
在微風輕動的窗口 莫名地兀自焦慮
June 17,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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