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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12-19 07:36:34| 人氣7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破折張大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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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我認為標短符號的使用是作者情緒的化身,音樂裡一個樂句到底要多長才可以有休止符,還是看作者,該不該有標準一統江湖呢?我看未必需要,因為誰也拿不準,也沒有權大勢大到可以命令誰該如何的可能。所以呢,管不管聽眾或讀者,作者自己拿捏便是。

讀者週知張大春的分號喜歡與破折號連用,先舉兩例:

1.腔調──在一定的程度上;決定了意義。(《小說稗類》,p.112)

2.一個尺寸被誇大了、一個動作被神化了、一個人物變美了、一個名字被說錯了……與真理、事實、原貌、本色有出入的敘述變成了創造──更重要地;它可能帶來樂趣。(同上,p.127)

第一例是單一段。完全地孤零。唸起來是有點怪。第二例張大春大演標點戲法,這些個連續出場的標點符號是誇大?神化?變美?還是說錯?樂趣何在?再一例更怪:

3.「嘎岡吐阿在四百又八十又四十又四歲時,他所娶的烏托邦亞蒙洛特王女兒、名叫芭多碧的妃子,生下了王子龐大固埃……每一餐要喝乾四千六百頭母牛的乳。」(《巨人傳》第二部)非徒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說是反上帝──違背科學、不合事實;的了。(同上,p.187)

《巨人傳》裡的這一段,我相信是張大春自己的譯文。通常頓號有某種對比連接的作用,前後的兩個句詞具有相等的屬性而且其指涉事物應是相異的,但「蒙洛特王女兒、名叫芭多碧的妃子」兩句確指涉同一人,後一句應被視為補語,但張大春此處卻做為用頓號連接,你說怪不怪?至於句末「;的了」的用法,簡直就是讓一個符號和兩個虛字獨立成功,這等本事就跟龐大古埃的故事一樣傳奇。張大春的疹子──如果你認為是一種破病,而且是具有傳染性的破病的話;幾乎隨時可尋。(喔!我也破病了)。再舉兩例:

4.而附近的大樓頂上──不論是比這一棟高一點或者矮一點;也都加蓋了自己的閣樓,外面也包著款式不差的鐵欄杆。(《野孩子》,p.105)

5.然後再從以前我曾抓取過的美國五角大廈衛星航照檔裡找到同一區域──也就是波卡區;的彩色高傳真照片。(《本事》,p.127)

昆德拉喜歡《巨人傳》,認為小說的幽默自有獨立地位,張大春系承一脈,而他是連標點符號都玩的不亦樂乎的大作家呢!至於這些標點符號究竟在演出什麼戲法呢?我以為,仍舊是與作者的呼吸、心跳、和腦波密切相關,它們在張大春眼裡是「具文學準確性的」,也是「不被聆聽」的。不信,請參考下一例:

6.賈西亞‧馬奎茲藉歐蘇拉的意識判斷自己的死亡不是因為呼吸的中止──而是比測試心跳和腦波更具文學準確性的「不被聆聽」;是語言的失落。(《小說稗類卷二》,p.134)

張大春這毛病,其實是別無分號的。有趣的是,到了以說書為場子而必須講究斷續氣韻的《城邦暴力團》時,絕大多數的破折號已還原為說書人的擊掌或延宕,與分號的連用幾乎已不復見。(第貳冊p.132頁留存了點張大俠變招式裡的一些痕跡:「在那一瞬間,我猛可有一種被侵犯的感覺──你可以說這感覺來得遲了些;因為早在我扭亮壁燈的時刻就該感覺自己被侵犯了。」分號之後因為有連接詞「因為」起句,感覺上前面的分號便顯得理所當然了。)

比較《城邦暴力團》與其他作品,我不禁懷疑造成這暢滅絕的因素是否與中國的說書傳統有關?或者說,正是中國的說書武功打通了張大春的任督二脈?又或者,在標點符號的舞秀裡,語言本來並不曾真正失落?

我胡思亂想後又猛然驚覺:張大春的作品哪能只讀他的標點符號?既然作者張大春可以自由的一逃再逃,讀者歐蘇拉的意識又豈能有效判斷他的心跳、呼吸和腦波?所以囉,讀者也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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