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旅行 懦弱如我,還走不出頸間上的那道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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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其實也很難說

 

 

 

 

 

　　好些日子，真的是好些日子，沒傾吐所謂的內心了；本來想找個人、找個地點、找個時機，好好地把內心的不安定及忐忑都清吐出來的，沒想到，好難。難在沒有人，難在沒有地點，難在找不到好時機，難在自己都覺得不適當，難在就算天時地利人和，自己也算不準說不說得出口。

 

　　「 要裝啞巴嗎？」她說。

 

　　拿出剛買的Dunhill，抽了根也順勢咬上。看著鏡子裏頭的自己，好熟悉，卻也陌生；熟悉的是我的臉、我的髮型、我的妝容，陌生的是我的香水，我的手勢。看著鏡子前桌檯上的舊菸，十分難想像我到底有多久沒抽菸，以及這睽違的習慣，我的身體竟還是如此熟悉，毫無扭捏地。

 

　　曾經我以為，愛，就是用盡力氣、聲嘶力竭、轟轟烈烈地感受，但我錯了。在一連串的悲劇以及錯誤中，我發現，這不該是愛：是自私、占有、愚勇、貪婪；我難過著到頭來這仍不是我要的，卻也暗自竊喜且奢望我不會再重蹈覆轍。

 

　　『妳怎麼能肯定，那不是愛？』他說。

 

　　前陣子，不是普通朋友的朋友拿了個香水讓我試擦，表面上一副無所謂，心底卻是漣漪不斷。開始困惑我們的關係，是否如外人嘴裡所說的「金童玉女」，還是說一切都是假象、為了呵護『不是普通朋友的朋友』之間的友誼，又如同過往俗套般地把信賴看成了依賴；懶得猜、也始終猜不透自己的心。

 

　　直到現在才發現，兩隻腳都踏入社會的我，不如十七歲時的世故，卻多了生活所洗鍊的現實。反覆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著，這些日子裡，為工作犧牲多少，為她們付出多少，還有，我又為自己活了多少？

 

　　瞬間，話梗在喉頭。

 

　　「愛不了自己，哪有能力去愛別人？」她說。

 

　　轉過身，把菸頭給擰熄；我猜，那些還來不及發生的未來，儘管能猜到七分之六，還是有七分之一會是我始料未及的，就讓那些不可觸的未知，交由煙塵去發落，即便結局是傷心、是煎熬，日子還是要走，生活還是要過。

 

 

 

　　即便徹夜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