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握手介紹過後,在綾芫霞滿意的注視下,邊吃甜甜圈邊聽完甜甜圈的來歷後,戴雲林喝了口咖啡,問:「可以聽聽這幾天貴局所收穫的成果嗎?」
「在一個月前也就是森探長來過這裡跟我局商談過有關以德森為首的紐約客義大利黑手黨和發生在佛州一起因走私海洛因而導致海三名岸防衛隊隊員致死的案件後,我局就開始對德森開始了深入的調查行動。三天前在接到我局對整個行動的切實關切和經各方面的討論後,我由原來只負責管理和監督紐約方面偵辦指揮的職位轉為接手整個跨部門聯合行動的指揮。為了統一以後整個行動的有效運作,我為這次跨州跨部門的緝毒滅罪行動取名「躲躲看」Opt. PeekaBoo。」說到這,綾芫霞俏皮的攤了攤手:「我會用這個遊戲名稱作為行動代號,第一。它是我小時候我和哥哥愛玩的遊戲。第二。我覺得它也代表了我們這個行動所選用的標準:盡一切辦法把德森的罪惡細胞從市面上根除。現在回到戴探長要想知道的答案。從靈車駛離特拉華州進入新澤西州後我的人就接管了對靈車的全程掌控。以最新的傳回來的照片和影片,德森旗下的一切營運企業都沒有多大的變化。他還是維持著每天不定時的自己或是派遣手下的人去巡視每處為他洗錢的生意店家。他這間「快捷汽車清洗」汽車清潔店經過一連的監視是我們認為海洛英最終的落腳點。所以它被我們列為了重點監視對象。」
「今天早上靈車駛入市區後就一直以反跟蹤的手法在市區裡行進。我們一開始還以為靈車前往的目的地不是我們預料中的地點,但是經過一輪不同方式的跟蹤,我們發現靈車是以Z字型和不時轉換方向的反跟蹤模式路線在市區裡的不同街道行進,但它最終的方向還是前往現在的目的地。」
「可以掌握他們出貨的時間嗎?」
「汽車清潔店的後方有一座跟它連結的車庫,我們推斷靈車抵達後就會停在裡頭卸貨然後靈車會立即離開前去殯儀館處理掉車上的屍體。貨卸完後和德森有毒品生意來往的主要分銷商會前去把他們認為自己可消化的貨量提走。提貨後他們又以各拆家所喜好選用的方式把貨摻進其他成分以達到謀取更大的利益。例如加入芬太尼和成色跟海洛因不仔細看會看不出分別的發酵粉就是常見的例子。就是因為他們不會一次把貨分買出去,所以我們暫時還無法估計一批總共三百一十公斤的海洛因需要多久才完全流進市面。」
「車剛剛進入加油站佯裝加油後現在再次啟動。」一個女探員盯著電腦螢幕說。「車現在正朝五個街區外的汽車清潔店行進。」
越過女探員的肩頭,森探長和戴雲林看到螢光幕上出現的是以衛星所拍的市區街道地圖畫面,一個發出閃亮的圓點在街道上移動。
「閃動的圓點就是靈車所在的位置。」女探員說。
「洗車店在哪?」戴雲林問。
女探員指了指螢光幕,說:「在這,剛好五個街區的距離。」
屋裏的人一時都盯著螢光幕上的亮點看;在地圖顯示的街道上時快時慢的又轉了幾個街口。「看,它就要經過那我們那輛車了。」女探員快速的按下幾個指令後說:「第一組,收到沒?」
「收到。目標剛經過我們。」改裝卡車上的男探員回答。隨著話聲,另一個螢光幕上出現了靈車在街道上出現的即時畫面。
一輛黑色禮車般的卡迪拉靈車在鏡頭前慢慢駛過,再在不遠處的十字路口前的停車路牌前比一般正常駕駛規定停車時間又停多了五秒的時間謹慎的通過了路口。都是有經驗的老司機,越接近目標越不能因大意而出意外。
靈車兜到洗車店的後門,後門的車閘像長了眼睛一樣的讓靈車無需停留在外的往上升起。一等靈車後方的煞車燈熄滅,車閘又慢慢的關上。
「店裡的兩名白種男子從昨晚就留在店裡,兩人都不是分銷商。有份量的拆家還沒出現。」負責在卡車上監視的探員說。
洗車店又回復了平靜。平靜的時間在半個小時後被打破,車房旁的一棟門裡三個男人走了出來站在車房旁邊彼此有笑有說的吸著煙。
「左邊第一個和站中間的是駕駛靈車從佛州來的司機。」森探長說。「我擔保他們的口袋裡現在正袋著個裝滿現金的信封。」
「然後用殯儀館發出的支票填寫這趟行程的收入稅收。說不好還會有退稅的優惠。」戴雲林莞爾的說。
又是半個小時後,屋外的三人又進了車庫。十分鐘後車庫的車閘升起後是靈車倒車出來的煞車燈。再次出現的靈車一洗原來的沾滿塵垢,還滴著水。
果然辦事周到,一來讓靈車看來更尊重死者,二來洗去不必要的指紋辨識。一眾探員都為對方的細心而歎為觀止。
地圖上靈車的目標顯示往史泰登島的南方移動後又往東轉。然後停了下來。
「那是安懷殯儀館。」屋裏的傳音系統傳來另一位不知名女探員的報告。
三個小時後靈車駛離了殯儀館,然後停進了另一間歡朋酒店的停車場。
「Ok!各單位注意。貨已寄到家。留下第三組監視暫時繼續靈車。其他各組按既有安排全天候監視洗車店。」綾芫霞閒閒的脫去鐵灰西服外套,掛好在椅背,把繫在腰後的對話機湊進嘴邊,下令。
「他們停留一晚後應該會馬上啟程回佛州。我們安插在他們身邊的人說海裡還留有為數龐大的海洛因。以碧漢他們的行事手法,他們絕不會就此罷手。他們會再次出海。」戴雲林說。
「那就更顯得這次行動的重要性,為了不希望你們的臥底探員承受多次打撈的危險,我希望第一次的行動就讓德森上鉤然後把他和他的黑幫一網成擒。All units, listen up。Let’s get it right the first time。」綾芫霞的聲音不大,但卻一字不差的都穿越了極盡的蒼穹傳進了每個訓練有素的探員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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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漢問電話裡的卡迪科:「你認為天候狀況適合出海嗎?」
「浪還是不小…」
「剛和阿德說了一下,他說貨已進了公司。那個偉遜不是很喜歡錢嗎?你們要不要趕緊繼續?」碧漢問。
「謝天謝地。好,我去安排一下。」收線後,卡迪科走進公寓的畫室看著他老婆琳達在調色盤裡調教著五種不同深淺色調的彩藍。
「真要出海?」他老婆瞇著眼,側著頭往後退了一步打量著她最近一直在創作的海景抽象,心裡想著,他會喜歡嗎?可嘴裡卻問。
「那個碧漢混蛋,一天也等不下去。這個氣象還在催!」
「嗯,他就那德行,別讓他生氣…怎麼說他還是這裡的老闆。」碧漢老婆手裡的油筆斜斜的抖動了一下,加深了點油料把不調和的糾正過後,頭也沒回,認真又隱晦的說。
「出海看過後才知道適不適合打撈。我可不想讓好不容易找來打撈的阿偉送掉性命。」卡迪科說完掉頭走到客廳打了佛朗斯的手機:「你準備的怎樣?」
「海象報告怎麼說?」聽來像剛睡醒的佛朗斯問。
「我沒看氣象新聞…從我的窗看過去是有點起伏,可是沒有白頭浪。」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陰晴不定的海面,卡迪科說。
「那就最好,我可不要上浮後還沒來得及上船就被傾側的船壓死。」
「我明白。我們不會讓你冒險的。這吧,我們先出海看看,到了海上如果你認為你可以應付的我們就開始,不然我們就回航。一切你說了算。」
「好吧,什麼時候過來?」
「上次同樣的時間?」卡迪科說。
「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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