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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5-12 01:30:50| 人氣10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心碎,從眼角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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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哭,但並不代表我沒種。

一切若真要歸究起來的話,完全得怪我的淚腺太過發達,才會使得『愛哭強』這名字成了我的唯一代名詞。也因為這樣,在小的時候,學校的女同學都把我當成姊妹來看待,當然並不是因為我的異性緣,只不過是因為男生都唾棄我像是個愛哭的姑娘家,而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與女同學們為伴了。所以從小呀,我的同儕密友大多都是以異性為主,不過大漢算是例外。

說起大漢呀,他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每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時,他是唯一一個不會取笑我的人,反而,他常常會擺付很酷的表情然後丟包面紙給我,一句嘲諷的話也沒有。有時候,我會一邊擤著鼻涕,一邊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呀?」

而他總是很不留情的回我一句:「會。當然會。」

「操!」事實證明,兄弟歸兄弟。我不應該奢想有啥好聽話會從他狗嘴裡吐出來的。

上中學之後,我發達的淚腺拴緊了許多。至少,我不會再為了一點點芝麻小事而掉淚。什麼芝麻小事呀?就例如,被同學打呀;被老師或老爸罵呀;或者是不小心跌倒呀我也能哭得稀哩嘩啦的。我這麼說,你一定覺得我是個很沒用的男人吧!老實說,我也偶爾覺得自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不過,那也只是偶爾罷了,因為我永遠記得大漢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

「男人呀,有沒有用不一定要全世界的人認定你。但是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不能放棄你自己。」因為大漢的一句話,這幾年來我也能慢慢的說服自己──也許我不是真的這麼沒用。

呃,不過偶爾遇到挫折的時候會不小心例外一下啦。

就像高三暗戀小慧的那年,那可是本少爺我第一次情竇初開呢。那時呀,每天早上我就像個門神般的等在校門口,就為了親睹那難得幾秒的佳人倩影哪!先別說她那秀麗的及肩長髮及細緻的五官,我光是收盡她那動人的一顰一笑,喔喔喔喔喔…就足以讓我與我的左右手大戰好幾回合了。

「我說志強呀,你這樣也不是辦法。每天只光是用想的,我真怕哪一天你會走火入魔,誤入邪道呀。」有一次放學,我跟大漢到附近的電子遊樂場打電動,他一手賣力的搖扯著搖桿、另一手拍打著彩色按鈕,這樣對我說著。

「用想的也不錯呀,我很滿足了啦。況且,我又懷沒什麼大志的。」我遞了片口香糖給大漢,然後繼續在遊戲機前拚命著。

「難道你不希望把到手?」大漢突然停止博鬥的看著我。

「我….這….」我當然也想把呀,只不過是沒信心把到而已嘛。

「走啦,走啦。」大漢突然莫名其妙的拉著我往外走。

「走去哪?」我一頭霧水的看著大漢,並被他往門口的方向拖拉著。

「買信紙,寫情書。」他的口氣非常的堅定,我連一句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結果隔天成了我最惡夢的一天,至少在高中三年裡,沒有一天比那天更殘忍。

當天放學,當我和大漢一塊走出校門口時,只見小慧拿著我早上遞給她的情書站在校門旁。一開始看著她一臉笑瞇瞇的樣子,我以為她已經準備好答應我的追求。誰知道…

「張志強同學,謝謝你的情書,寫得很好呢。不過很可惜我不喜歡太柔弱的男生。」小慧的笑容仍然穩穩的掛在臉上。

「呃?!」事情來得太突然,我一下子傻得怔住了,不太確定她說了些什麼。

「嗯,關於你的傳聞我都有聽說了,但是我喜歡有志氣一點的男生,而不是像你這種。對不起。」,簡單一點來說,就是我被拒絕了。

後來,我不知道大漢是怎麼從小慧手上接回那封信的,更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到大漢他家的,我只依稀記得,一路上我一直很努力地在控制那些失控的眼淚,以避免它們太過急速地噴射而濺到路上無辜的行人。我的第一次戀愛,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光榮的壯烈犧性了。

到了大漢的房間,我開始放聲的嚎啕大哭,毫無忌憚的哭,哭的呼天搶地。也許,是哭得太悲慘了,嚇得大漢家隔壁的周大媽連忙跑來敲門問大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白事。大漢連忙安撫著周大媽回家後,一轉身就劈頭對我大喊。

「哭呀!再哭呀!哭死你好了!」大漢難得這麼生氣的對我吼著。

被他這高音貝一嚇,我原本還在拭淚的右手頓時停在半空中,瞪大了訝異的雙眼看著火氣正在上昇的他。

「怎麼,哭爽你啦?」他隨手抓起身旁的一大包的舒潔衛生紙,往我身上用力一砸。「我操你媽媽的!你可不可以拿點種出來呀!你是沒聽懂她說的,還是你真是他媽的生下來就沒帶種。」
從沒看過大漢生這麼大氣的我,完全愣得說不出話來。
「人家都講這麼明了,說你沒種,」大漢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咆哮著。「是不是你他馬的就真的拿不出種來啦!哭、哭、哭!哭了你就會爽了是不是?好呀!那今老子我就讓你爽個夠。哭呀,再哭,看哭爽了之後你他馬的那根種會不會自己彈出來!」

被他這麼一轟,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掉一滴眼淚。所以我連忙收起未乾的淚水,嘻皮笑容地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看著大漢。「大哥你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哪,那種馬子根本不直得嘛,我幹嘛為她哭的他馬的死去活來呀,你說對不對呀,大漢哥哥?」
大漢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瞪著窗外,看都不看我一眼,他沒應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所以我們就這樣僵住了好幾分鐘,氣氛涼颼颼的,直到我ㄎㄧㄥ不下去。

「我餓了ㄟ,去吃粿仔湯切一點嘴邊肉啦。」最後我使出絕招,用大漢最愛的粿仔湯來求和。

他ㄎㄧㄥ了幾秒鐘後,「走就走,誰怕誰,不過,得要你請才行。」才總算是放緩了他緊繃許久的神經及細胞。

「啊,講錢傷感情,走啦走啦。『公佳賊』。」

自那次之後,我哭的機率變少了。也許是一路上一直有大漢的陪伴,讓我堅強了不少。至少,我不再為了女人掉眼淚。不過,更具體實在一點來說呢,自小慧事件之後,我不再輕易的為女人心動,當然也不再為愛情掉過一滴淚水。畢竟生平的第一次告白就揮棒落空,終究是一場揮之不去的夢魘呀。

然而,世事總是這麼難預料;越是盡力避免的事,它偏偏越是極力的發生。就像大三那年,認識了阿金。她是班上的插班生,身高中等,清清秀秀的臉龐有股自然的魅力。從外表而論,她並不是算是會令我心動的那種。

然,愛情有時就是來得這麼自然。

之所以會跟她扯上感情的事,說真的,我是絕對純屬無辜。記不起來到底什麼時開候開始跟她拍拖的,只記得有一次她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我雖是有點不知所以然,還是莫名其妙的搖了頭。然後,她就開始每天下課在我會出現的地方堵我。

我當時第一個念頭是,原來像我這樣子的男人也會有女人倒追。雖是覺得不可思議,跟阿金的感情倒也還是隨著時間慢慢培養出來,然而,跟她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後,她對感情持有的若即若離讓我一直非常不能忍受。

關於這點,我曾經和她徹夜長談過,但根據她的說法,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似乎只喜歡自由且不受拘束的生活。我盡力了,還是改變不了她的任何態度。
對於感情的看法,我覺得阿金像是一隻翱翔的鳶,而我是隻籠子裡的九官鳥。

「我覺得我快死在女人手上了。」有一次,我忍不住地向大漢發著勞騷。

「你說阿金喔?」大漢一邊埋頭忙著泡他的老人茶。

「莫非你覺得以我的條件還會有別的女人看得上嗎?」我忍不住自嘲著。

「何必這樣貶低自己咧?」大漢拿起一旁的開心果,津津有味的咬得喀喀響。

接著,一口紮實的怨氣從我口中嘆了出來。

「兄弟,說真格的。為了一個不實際的人跟事來操死自已的五藏六腑,並不值得ㄟ!」

「喔…不實際的人跟事…」我喃喃著,試圖想從大漢的話中找出暗藏的玄機。
就在我快要悟懂他語中的涵意時,大漢的話又突然打斷我的思緒。

「別想了啦,就算你想破頭。我認為你還是不可能理出頭緒的!」大漢很不給面子的這樣說。

「喔。那你所謂的不實際的事跟人是什麼意思?」我疑惑的盯著大漢瞧。

「沒什麼意思啦,別想太多,總之我就是這個意思啦。」大漢那一付語多保留的樣子,讓我看了忍不住瞪了他幾眼,順便問候了幾聲他母親。

和他摃了半天我還是被他弄得一頭霧水,那天,我們跟往常般的繼續泡著老人茶,東南西北的聊,我也沒再向大漢提起阿金的事。
只是接下的那幾天,大漢語中所保留的暗示,曾不死心的在我腦中徘徊了好一陣子,我忖著,他所謂的不實際到底是什麼?我絞盡了腦汁還是想不透。
不過或許是因為那陣子阿金的態度明顯變的若有似無,用去了我太多腦細胞跟神經系統,所以後來大漢的鬼話我並沒花太多的時間去揣測。

那陣子我曾經自己省思好幾次,從小就跟女生玩辦家家酒長大的我,怎麼會連一個女人的感情都捉不住。這要是讓阿芳她們知道的話,不笑掉他們的門牙鬼才信咧。不過,說是這樣說,對於這種事還是多少需要她的建議才行,畢竟我不是女人。

「你戀愛啦?」阿芳一劈頭就是這樣問我。

被她這麼一問,我當場「我…」半天我不出來。再經過後來我大約跟她描速過阿金後,她只做了一個『她不適合我』的結論。
任憑我怎麼問,阿芳的態度還是跟那個沒良心的大漢同一付死樣子。兩個我這麼信任的朋友,我竟然從他們身上得不到任何支持,甚至還一付見死不救的屎樣。我,其實很肚爛。

所以,氣得我兩天都不想跟他們聯絡,直到大漢再次主動找上門來,而且是在我做了不知道第幾個春夢的一大清早。

「幹嘛?」我誇張的打著哈欠。

「沒幹嘛呀,來叫你起床而已。」大漢一屁股的做在床上,然後也毫不客氣的反客為主,罷佔住我整張床。

我看了一下床頭的鬧鐘,好像到了該起床的時間,索性直接進浴室梳洗,懶得再搭理他。

直到他突然提出一個驚人的要求,足以讓我差點把整支牙刷吞下去。

「我看過黃曆,今天日子不錯,找個時間去跟阿金了斷了斷吧。」大漢堅定的口氣就像是在交待什麼小事一樣平靜,完全沒有任何完笑的意味,所以,操他媽的!我真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

「什麼?!你知不知道你說什麼鬼話呀。」我一口吐掉嘴裡的牙膏水,從浴室衝出來,提高音量地質問大漢。

「什麼知不知道啊?整件事最不知道的就是你吧。」大漢還是一付沒什麼事的樣子,完全漠視我逐漸升高的火氣。

「對。我是不知道你發什麼神經一大早來按我家門鈴,就一句話要我跟阿金分手。」

「總之,我要說的就這樣而已。沒事我走了。」這,這倒底是什麼跟什麼嘛,操!

就在大門被閤上的那一秒鐘,一連串的『問侯語』毫不考慮的從我嘴裡ㄍㄧㄠˇ出來。
認識大漢這麼久了,他永遠就是這付死性子。不是事情說一半,就是專搞這種心機,這次我真是覺得他太過份了,平白無故一句話就要我跟阿金分手?雖然大漢做事一向條理也從不莽撞,但這次我真想不懂,他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就算是兄弟也不該是這樣的呀。

當天,我撐了一肚子的氣去上課。原本想從阿金身上得到一點慰藉的,誰知道那天,一見到阿金就是雙眼浮腫的憔悴模樣。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快告訴我。」看著眉頭深鎖的她,我的心頭也跟著糾緊了些。

眼見著她的眼淚一滴滴的無語回答,我的心更是完全被糾得死死,像是空氣被抽乾了似的,我捨不得啊!

「志強,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她緊緊抱著我,口中不斷的喃念著,我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的心口上蝟滿了刺麻的毒針。

「乖,有我在,秀秀別哭喔。」看著她堆滿淚珠的臉龐,我心裡忍不住自諷著,從前都是我在別人面前掉眼淚,想不到如今落得看著心愛的女人哭,原來感覺是如此的難受啊。

好不容易花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才總算把她的眼淚哄住。然而現在想起來,我倒是寧願她的眼淚不曾停過,那至少代表我可以一直抱著她哄著她。

因為,眼淚乾了,我也就失去她了。

她拭去眼淚之後,開始娓娓道出她一直不肯告訴我祕密。我也才知道,原來我與她自以為是的愛情,竟然,什麼都不是…

「認識他的時候他就結婚了,但我還是很愛他。」阿金的話像是一根根上了劇毒的短刃,字字狠狠地刺向我。

我感覺我糾緊的心,正一塊塊的碎落。

「為了怕被他老婆發現,我一個禮拜幾乎見不到他一次,儘管我想他想得快失控,我連聽到他的聲音都得防得像是做賊般的,結果最後卻換來這樣的結果,我好不甘哪!」說著,她的淚水又再次泛上眼眶,我能感覺得到她的痛,但我的呢?她難道一點感覺也沒有?

「阿金…」我銜著心口的痛問她,「那,我算什麼?…」

「志強,我真的愛他,可是我需要有個人填補我這些空虛的日子。對不起…」一句句的抱歉從她口中傳來,也許是心痛的感覺太強烈了,我感受不到她一絲毫的歉意。

直到酸澀的灼熱感緩緩湧上來,我彷彿只看得見她變得猙獰的臉孔,為什麼她可以做到如此的自私;為什麼我竟然只是她感情的後補,而我卻完全不知道?!為什麼?!
憎恨開始侵襲著我的理智,我很想哭,但眼淚卻突然忘了該如何落下來。

「我這麼愛他,他卻狠心的說斷就斷,為什麼?!老天爺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她的淚水乾了,嘴裡仍句句申喊著她的不平。

在她痛苦的眼神裡,我看到了一個人對於愛情最自私的醜陋。面對這種醜陋的自私,我發誓我再也不要看見。

轉身,我開始邁開腳步一步步的離去。忘了是誰說過的,當你痛到極點時眼淚反而掉不下來。無論有多痛,我告訴自己不能哭的,然而我卻發覺少了眼淚,心碎的感覺,竟是強烈的如此明顯。

我不會哭的,我反覆的說服著自己,一步步的往前跨,我努力不讓前方的視線變得模糊。
直到大漢不知道何時的走到我身邊,搭上我的肩;直到我再也忍不住,淚水還是泛濕了我的眼眶…

台長: 阿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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