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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12 22:15:00| 人氣18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秦小姐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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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11

我努力種玉米,小葉則把獅子從老家頂樓花園帶回來的「香椿」,定植一棵到菜畦的邊角,以及照顧杜鵑和含笑花。

 

以前每到農場,小葉的第一個動作是「整頓野戰廁所」,用木板在樹下圍個空間,裡面放一個水桶,就成了廁所。這次連著多日的風雨,終於讓「廁所」看起來很難原地復元了。所以下次時間多一點時,小葉決定換個方位,到這叢樹的另一頭圍廁所。

 

改方位的原因也在於更靠近「佔領區」,因為接下來的墾荒目標是這一區了。

 

這區當初朱先生等人佔用,垃圾到現在都還沒清完,小葉每次來每次清一、兩包,回程時帶回鎮上請母親轉交垃圾車。但是邊界還有秦小姐在使用,以及過了邊界之後,另有兩位種菜和養豬的人,他們沒佔用小葉的地,卻三不五時會來巡視撿東西。

 

有一次貓媽特別帶來的紅色水桶不見了,我們找到秦小姐的小屋,發現桶子就在她的雞捨門口,但她養了五隻狗看守她的菜園區,所以我們不敢去拿回來。假日有時會有其他親朋好友來玩,有次我碰到一個年輕女性帶著一個小女孩散步過來,問她們做什麼?「來找植物!」對他們來說,這只是一片荒地長滿野草,父母帶著小孩來認識野生植物,這實在是原民文化很重要的傳承活動,我心裡很欣賞,可是嘴裡卻說:「對不起,這是私人土地,有太多人來亂丟垃圾,我們現在要圍起來,不讓人來參觀了。」她們也很識趣就往回走了。

 

過年後小葉發現一隻「雞屍」,沒有掩埋曝露著;還在草叢裡看到一堆「黃金」,被用個塑膠盆子蓋起來,我一直覺得這個動作很奇特,挖土埋了就算了,怎麼會想到用「塑膠盆」遮蓋,當然草叢裡到處有使用過的衛生紙。而當初秦小姐說她們都回瓦斯廠上廁所,顯然內急時就野放了。為此,我們特別請貓爸把靠邊界的草叢都割完了,讓彼此可以遙遙相望,所有作為都互相一目瞭然。

 

原先我對秦小姐很同情,所以在朱先生等人去年九月底遷走之後,沒讓秦小姐也搬走,因為她的小屋在我們界內,但菜園區不在,拆小屋太麻煩,我又同情她是個失業的中年婦女。可是很快地,我們就發現她說話不實在,先是說她只來了半年,她先生後來承認快兩年,我們抱怨有人亂丟垃圾,她就說是某某先生的人常過來。

 

 

 

過年後我們決定跟秦小姐攤牌,我面無表情的向她要回貓媽的紅水桶,然後小葉在旁邊客氣的表示,因為要把邊界圍起來,所以必須請她搬走了,雙方還交涉了一下,最後決定四月底搬走。

 

 

 

我有許多對原住民文化的感想,但是一直沒空整理出來,因為貓爸就是原住民,而我雖常感到與他「溝通不良」,「聽不太懂他言語的意思」,但是我卻發現,當我辛苦讀了很多書,領悟到應該「活在當下」以及「師法自然」、「與自然融和」等觀念後,忽然看到身旁的貓爸,他一直是這樣活著啊!

 

然而我們常覺得原住民有許多缺點,好比「法律觀念和私有財產的概念薄弱」,因此你不用的東西,他自動拿來用。我們看他們違法侵佔別人的土地,但是他們只是想物盡其用而已,你既然抗議了要收回自己用,他們就再去找別地方來用。法律是人定的,他們搞不懂這套思想和邏輯,因為他們自小在大自然中長大,「人與萬物合一」,法律卻是用來「分離人我」,所以他們永遠不會懂,因此,在都市中的原住民「求生困難」。

 

感情上我理解原住民與都市人的差別,但是現實生活中,我卻有「相處障礙」,因為我對聽到的話「較真」,常聽不懂是笑話還是正經話。我雖想過找秦小姐一起合作,但又對於她說話不實在的印象犯嘀咕,我們又不能天天在此監督,所以最後我也是贊成請她搬走。

 

小葉感到已近月中,該與秦小姐確定一下月底搬離的事,所以她自己到邊界小屋找她們,回來後跟我說:「她確定會如期搬開,又問我要不要用小屋,要用的話她就不拆,留給我們使用。」「小屋整座都在我們的地界內嗎?」「是啊,室內大約兩坪多一點,地上有鋪了水泥。」「太棒了!我們將有個小屋了!」沒想到結果變成這樣,真讓人心裡充滿感謝與感激。

 

 

台長: 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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