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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04 01:21:20| 人氣92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評簡媜〈夏之絕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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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深究

一、夏天,像一首絕句
從標題到文起文末的呼應此主題,究竟為什麼夏天像絕句呢?就絕句形式而言,短小玲瓏、用字精確、平仄互韻、有節拍性而夏天的蟬聲就是如此的美妙精巧,但是從文中可見作者對於絕句的定義並非傳統的定義,作者更加入了襯字的運用,由此可知作者認為夏之絕句不僅能吟唱能歌詠,還可添加襯字,有點元曲的味道,但是又無曲的細密綿長。其次就以上四點詳述:

1.短小玲瓏:
就我所理解此處的短小玲瓏不僅指蟬鳴的長短(在蟬的一生中鳴叫的時間真的很短,大多只有一年),更是指蟬聲的美妙,如同絕句般在20字或28字內表達完全的情感、散發生命的炙熱。而駢儷文則不同,長篇大論是它的特色,所以往往用典來凸顯其深度,如同春天的萬物復甦,五顏六色爭相鬥豔,洪細聲響此起彼落。
2.用字精確:
有限的字數能精確發揮如同蟬在有限時間中求偶一般,配偶一生一個、傳宗一生一次,怎能不精確呢?精確的選擇、精確的蟬叫,為的是生命的負荷,甜蜜的饗宴。當然並非說駢儷文用字不精確,而是駢文的字數無限,較能小題大作,較無法抓住重點,像是春天就很難說其代表物,因為能代表春天的意向實在太多。
3.平仄互韻:
從文末的「平平仄仄平」可知第一,為絕句形式符合蟬聲;第二,從平起平終,是否象徵著蟬的一生呢?一生從平淡的蛹而起,終於平凡的生育本能,是否也象徵著萬物赤裸裸的來世間一遭,終將赤裸裸的回去,不帶走一片雲彩,或許作者其中有諷喻的作用,指責當下汲汲營營之人連隻蟬都不如,蟬的一生努力做好分內的事,而人的一生努力強求屬於別人的事物,由此可見其言外之意。而駢文無押韻的限制,如同春天沒有結束的時候,境由心轉,無論季節的遷移,心裡的春 天依舊綻放。
4.有節拍性:
夏天的蟬聲平平仄仄平,有其節拍存在,生命舞動節拍,生活融入歌聲,這是蟬的歌聲,不同的節拍、韻律代表不同的心情起伏,用心用情唱完屬於他們的夏季。

二、童年與捉蟬
以童年捉蟬引伸出「捉得住蟬,卻捉不住蟬聲」、「鉛筆盒卻從來不會變成音樂盒」的無奈與感嘆,這裡有兩層思考,首先是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無法強求的觀念,就算把蟬捉住了又如何,終究得不到蟬聲,一生汲汲營營作了總統又如何,綜究得赤裸裸的離去;其次是兒童與禪意,兒童(以一般普遍兒童言)時期只懂得抓蟬,無法摻透禪意,更何況兒童本能的佔有慾往往使其只見表面無法深入之因。

三、晨間聽蟬
由三、四、五三點而言,我認為作者用一天不同時段聽蟬即是比喻人的一生與禪的關係。晨間聽蟬,猶如少年聽禪一般,懵懵懂懂,一般人只有「見山是山的境界」,如果能夠聽懂則像隱士般的高潔,雖年紀小但悟性高,彷彿人生就此終止也無憾,文中提到「何處惹塵埃」的了悟,這並不是一般人皆能到達的境界啊!

四、午後聽蟬
午後聽禪,渾沌未開,猶如中年悟禪,在一生中最光鮮亮麗、事業有成,物欲充斥的階段來悟禪,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因此會認為蟬聲喧囂,禪意平淡無味,或許此時的人會認為生活有目標、生命有歸依,但是從永恆來看,此時的人只是在流浪,漫無方向的流浪,即使交換心得,仍無疾而終,因其無法達到「空」的境界,而是停留在「見山不是山」的階段。

五、黃昏聽蟬
黃昏聽蟬像是老年參禪,如同如魚得水般的輕鬆自在、快樂無限,對於悟禪更是達到「見山亦是山」的最高境界,體悟空無的層次,傾聽自然的歌聲,將會發現無所求即是所求、不執著即是得到,此時心靈的成長將全,讓人忘掉仇恨、忘記不滿,懂得付出,懂得聆聽,成不成佛、救多少世人都不是重點,而重點是能夠懂得生活的樂趣,快樂的離去。

六、生命之歌與蟬聲
蟬聲真的是生命之歌,不管你認不認同,因為這是蟬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事,蟬一輩子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地底下,等待破繭而出,等待嗓子發聲,等待吟詠生命之歌,當蟬如願地到樹梢歌唱,不眠不休拚命拉開嗓子,就是為了今生最美的戀人,為了灑下最愛的種子,傳宗接代的生物本能賦予在吱吱的蟬聲中,怎麼不是生命之歌呢?此處的生命有兩層意涵,不僅是表達求偶生子的蟬聲,更是象徵著生命的凋零,這就是蟬的宿命,只要播完種後即是生命結束時,(雄蟬傳宗接代後即將死去,雌蟬生下蟬寶寶後也將死去)在生命的最美好處劃下句點,是蟬的一生。

什麼是永恆呢?生命的永恆在何處?作者用蟬聲表示,是否透露著禪生呢?修禪能讓人身心清澈,無怨無尤,達到空的境界,如同禪宗所言:「無相為體,無住為本,無念為宗」,不執著即是永恆,然而生命的永恆用蟬聲與禪生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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